挂掉电话,金玉伞狠狠地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面馆里的各种噪杂的声音太多,音响的声音、食客们说话的声音、前厅里各种器具碰撞的声音、后堂里煮水下面的声音…全部汇在了一起,那一根根五线谱进入金玉伞的脑子里就像变成了一团团的毛线,让他的头又闷又沉又重又疼,越不想听它还越往你脑子的最深处钻,让他痛苦余生,他克制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没有克制下来,直接掏出五十块钱扔在桌子上,对着胡晓蝶说到“你慢慢吃吧,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儿?要不要我陪你?”胡晓蝶关心的问到
“不用你管”这次金玉伞是真的爆发了,一句怒吼直接喷了过来,不仅是胡晓蝶,连现场别的食客也都怔在原地没敢吭声
走出面馆,外面的天也不怎么好,阴郁的就跟他的心情一样,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自己平时练琴的基地,从一个琴友手中接过一把电吉他,随便拨了几个弦,然后立马熟练的弹了一曲tool乐团的《Aenima》,每次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琴弦的那一刻,他就感觉他已经脱离了这个星球一样,整个人都陷入无边的忘我之中,仿佛从宇宙的四面八方都射出无数根琴弦直接扎入他的皮肤,将他无限的撕扯,这很像古代里的那个叫五马分尸的刑法,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这时候宇宙就要把这个三维的他撕扯成一个平面二维的他,最后无限的拉大,直到实在支撑不住这张力的时候,他就爆炸的粉碎,此时他也就回归成了一个点,很安静的一个点,那是他无限渴望的一维空间里的一个地方,这个空间只有他自己,四周若暗若明,有时缤纷有时黑白,可能连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画家也画不出这美妙的图案,他可以让它有音乐,他也可以让它无音乐;他可以让它有思想,他也可以让它无思想,一首重金属的曲子弹完,他的全身已经大汗淋漓,四周不时还传来一两声零零落落的掌声,他将电吉他递给他身边的人,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香烟和啤酒,先猛猛的往口中灌了半瓶,然后就一屁股往旁边一个旧沙发上一靠,继续的在旁边喘着粗气
“咋的了?老三,这是今天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娘们把你前面那根尾巴踩了?”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青年男子走到金玉伞旁边,拍了拍他的大腿问到,如果说句夸张的话,金玉伞应该算是被这个基地里大部分人看着长大的,九五九六年那时他第一次来基地,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看上去就是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崽子,这时间过的真快,一个眨眼就十几年过去了,当初的小毛孩也越长越帅气,越长越有味道了
“别提了,我活这么大,总算把这群女人看透了,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好事给你干不来,这糟心的事,她们可会给你造幺蛾子了,你看我找的这三个,各个经典各个奇葩,我觉得也就是我命好,老天爷照顾我,早早的让我遇到这群妖魔鬼怪,把女人这类生物的嘴脸和心思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决定了,这辈子我还是实行单身主义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别人一句,可是勾起他十句,这嘴就跟个机关枪样的,劈哩叭啦突突了一大堆
“你少在这里吹牛逼了,还实行单身主义,你可是你们老金家唯一的男孩,你爸你妈还等着你传宗接代呢,我敢跟你打赌,你头胎如果是丫头,我觉得你家人绝对用AK47押着你上床,逼着你跟你媳妇再打一炮,非到你给他们生出个带把的孙子才罢休”这个东北男人调侃着他
头大呀,真的是头大呀!生个什么玩意不重要,你就是让我给你们生个特斯拉,我都不在乎,最主要是今天这关该怎么应付过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这可是触碰我爸红线了呀,他脾气就算再好,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而不定也会暴怒般把我美美的暴揍一顿的,金玉伞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甩锅,这个时候必须甩锅,李季兰和胡晓蝶这俩女人必须当成工具祭出去,这时候不丢车保帅,我更待何时,想到这,心里那颗不停剧烈跳动的心才稍微平复了一些,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有这么长的时间让他考虑,应该是还能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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