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新兵的第一次进攻

“现在，我——渊盖苏文，以高句丽摄政王、大唐国顺义候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刻打开寨门投降，跟着我一起反抗高建武！”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到时若是还不开门投降，我就认为你是要对高建武那种残暴不仁的贼酋死忠到底，要对抗本摄政王的命令、要与大唐天军为敌！”

“哼哼，看看我身后这些大唐天军的神威，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对抗的后果吧……”

檄文的内容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大白话，但大致意思就是这么回事。

简单粗暴，毫不客气！

寨子内的守军一听，先是一脸懵逼的面面相觑，怀疑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有人在搞什么恶作剧？

因为这个军寨距离平壤的距离不算太原，前些时日平壤大胜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到了这里。而且守军基本全都知道，策划并带领平壤守军取得那场大胜仗的人，正是高句丽的莫离支渊盖苏文！

甚至渊盖苏文是个坚定的反唐派，这一点在高句丽国内也基本是人尽皆知。

现在，却冒出来一群人，自称是渊盖苏文引来的唐军，要讨伐对抗大唐统一的高建武……这不是搞笑吗？

但寨内的守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面前这队人马实在太多了，粗略一看至少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而寨子里的人马，满打满算也才六百多——其中真正的兵士还不到一半，剩下都是他们的父母老婆孩子等。

这本就只是个为了防备新罗人进攻而设置的军寨，规模并不大。不管面前那一万多人到底是不是大唐天军、也不管渊盖苏文是否在其中，反正他们都绝对挡不住！

怎么办？

军寨内三个校尉很快就剧烈的争执起来，有人主张投降，有人主张坚决抵抗——这位显然是被平壤大胜搞膨胀了，竟然说别看唐军人多，其实都不堪一击，他自己单枪匹马就能干掉几千唐军！

还有个校尉也主张投降，但却说不该这么容易就投降，应该跟城外的唐军谈谈条件，要个一官半职什么的……

但就在他们争执的功夫，宁书成已经不耐烦了，用力一挥手中令旗：“攻！”

立刻，很多被作业宁书成的话鼓动得热血沸腾的高句丽人，就迫不及待的往那军寨冲去，竟然跑得比宣威军的老兵还快！

宁书成皱了下眉头，忍不住叹息。

这些高句丽新兵，显然犯了新兵们常见的一种错误，总是迫不及待的抢着往前冲，热血一上头，就把纪律和阵型什么的扔到了一边。

到哪这样做看似比较威猛，实际却跟乌合之众一样，遇到真正的百战老兵，几百人就能将几千这样乱糟糟的新兵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宁书成也没说什么——真实的战场可不是策略游戏。在游戏里，你排兵布阵错误了，随时点一下撤销就好。但在现实战场中，大军出动就跟大水爆发一样，可不是随时就能制止的。

如果硬要命令众人立刻停步回头，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给敌人以可趁之机。

遇到这种情况，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忽略刚刚的小失误，继续进攻！

反正宁书成也看出来了，面前这座军寨里的守兵，绝对不是什么百战老兵，这个小小的瑕疵还不至于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啊！怎么已经进攻了？”

寨墙望楼上，那三个还在争执的校尉被吓了一跳，心理暗骂唐军怎么不守规矩？不是说好的给一刻钟考虑时间吗？

他们哪知道，宁书成为了锻炼那些高句丽新兵，恨不得他们反抗得越坚决约好，生怕他们直接投降，没仗可打……

无奈，现在想投降也晚了，三个校尉咬咬牙，立刻开始组织守军反击！

“嗖嗖嗖……”

顷刻间，寨墙内无数箭矢飞出，密集如雨一般！

在后面坐镇的宁书成，见状也不由挑了下眉头——他已经看出来了，寨子内一定有不少诸葛连弩，如果只靠人拉弓射箭的话，射速绝对不可能这么高。

厉害呀！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军寨，装备还挺厉害的。

不用说，冲在最前面那些高句丽新兵们要吃苦头了。

果然，只见最前面一排高句丽新兵才刚要跑到寨墙跟前，就纷纷惨叫着中箭倒地。站在他们身后一点的人，眼见着面前的同袍就像被割麦子一样唰的就倒下一排，登时全都吓得面色大变，本能的就想转身逃跑。

这又是一个新兵常见的表现——只有一腔血勇，稍遇挫折立刻溃散，只能打顺风仗。

自古以来很多流民组成的军队，基本都是这样，比如曹操起家时候整编的青州兵，还有李自成率领的大顺军。看起来很勇猛，尤其遇到顺风仗的时候，不用主将催促，一个个就跟饿狼一样往前扑。

但只要遇到难啃的骨头，他们立刻就跟退潮的洪水一样，刹都刹不住，几万甚至几十万大军，可能瞬间就被几千个敌人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反倒是那些看起来似乎不温不火的老兵们，他们不管进攻还是撤退，全都排着整齐的队伍、动作整齐划一，情绪也始终不温不火的。看似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但真正懂战争的人才明白，这不叫死气沉沉，而叫肃杀之气！

只有百战的老兵，杀人杀得已经麻木了，对胜利和失败都能够泰然处之，才锤炼出他们这样的心态。

那些高句丽新兵距离这样的标准还差得远。

不过也不用担心，宁书成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也就是铁血无情的纪律！

很快，随着宁书成令旗一挥，每个连队里的军法官立刻出场，对着前面那些想要溃逃的新兵大吼：“后退这，杀！”

连喊三次之后，很多高句丽人终于咬咬牙又随着大部队往前冲去。

但也有不少吓坏了的新兵，跟无头苍蝇一般硬要往后跑，而军法官也不客气，在警告三次之后，直接挥刀就砍！

眨眼间，军阵前方就多了几十颗新兵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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