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没增加

却没想到，这才半个多月时间，牛进达竟然就回来了，而且看他身后所带的人马，还是离开时所带的那些人。不但没增加，还少了一些。

“老将军，怎么？没能追上皇上中军吗？”宁书成看了下牛进达身后人马的情况，好奇的问。

牛进达一脸风霜的老脸上，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宁书成赶快将他迎入平壤城王宫之中，等送上一些热腾腾的饭食酒菜，让牛进达吃喝过后缓过些劲来，才终于从他口中听到了此行的情况。

原来，牛进达一路上紧赶慢赶，几乎是每天天刚亮就出发、天黑以后才扎营休息，白天时候就中午吃饭时候稍微休息一下。生怕耽误得时间多了就追不上李世民中军……但在他这样拼命赶路的情况下，一直追了七八天都没能追踪上李世民他们。

过程中还遇到几座之前曾被唐军攻破、此时却又被高句丽人重新占据的城寨，并跟对方发生了几次战斗。

还好的是那些重新占据城寨的高句丽人，在之前破城时都被唐军杀破胆成了惊弓之鸟，牛进达他们这才没吃什么大亏。可饶是如此，几次战斗下来，牛进达的队伍中也战损了一两百人。

而从那几座被高句丽人重新占据的城寨情况来看，很明显，李世民在率领中军撤退时候，也将原本驻扎在那些城寨里的唐军给带走了——原本一路打过来的时候，李世民是想将高句丽直接并入版图的。所以每打下一座城，李世民都会改变地名、调整当地统治架构，彰显对那些城池的统治。

尽管很多时候李世民为了显示自己的胸怀，在攻破那些城池后，还是将原城主封为新的城主，让他们负责统治。但在一些特别险要的城寨，为了防止那些手下败将们重新叛乱切断唐军后路，李世民也会留下一些士兵负责留守。

可是牛进达连续找了几座这样的城寨，却都已经被高句丽人重新占领，里边连唐军的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一开始牛进达还以为是留守唐军被杀掉了，最后他在打败一座城寨里的高句丽人后，才终于从对方口中逼问出答案：原来那些守军都是随着唐军一起撤退了！

这个答案，比守军被高句丽人打败更让牛进达郁闷！

因为若是后者，说明李世民起码还有不服输劲头，有卷土重来的打算。这无疑会让人对高句丽的形式充满期待。

但现在的情况只说明一个问题：在经历了平壤惨败后，李世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连稳定住已占领城池的把握都没有，只一个劲的想要撤回华夏去，为此不惜竟此前辛苦取得的战果全部扔掉！

怎么能这样？

按照牛进达的想法，李世民手里好歹还有三万多大军，就算要撤退也没必要撤得这么彻底吧？完全可以选择一个较大的城池驻扎下来，起码稳定住已占领区的形式再说。

然后，等度过寒冬之后，而来年开春继续从国内调集几万大军过来，就足以将平壤拿下！

虽然这样一来，李世民要承担被高句丽人反攻的危险。但真想起来危险其实并不大——此时已经到冬天了，高丽半岛的冬天这么寒冷，连狗熊都要冬眠，高句丽人又不是超人，还能在冬天行军打仗不成？

可惜……

李世民竟然连这样的胆量都没有，还没等高句丽人在身后追杀呢，就将已经被唐军打下来的城池也扔掉不管了，一口气撤回辽河以西去了！

这样一来，李世民的安危倒是不用再担心了。

但牛进达非常失望。

身为一个将领，以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为本职，他实在没法理解李世民这样的做法到底处于什么目的？

难道曾经床下赫赫威名的秦王太子、如今的大唐皇帝，竟然被一场败仗就吓成了这样？

宁书成倒是觉得，李世民肯定不会那么胆小。要不然，之前在安市城下的时候，李世民也就不会身先士卒的冲阵厮杀了。宁书成猜测，应该是在平壤惨败后剩下那三万多唐军中的大部分人都没了士气，成了惊弓之鸟，李世民斟酌过后感觉凭借这些手下已经不足以抵挡住高句丽人可能的反击，为了保险起见，才不得不一路撤回辽东去。

士气这东西，说起来似乎很玄乎，也看不见摸不着的。但作用却非常巨大！

一支军队有没有士气，差别可谓天壤之别！

比如东晋时期的淝水之战，谢安率领几万勉强凑起来的人马，就能将西秦百万大军杀得丢盔弃甲、草木皆兵。人数比例这么悬殊，东晋是怎么胜利的？是因为东晋士兵都是超人或者开了高达吗？

当然不是！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东晋当时如果败了就要灭国，人人都憋足了劲想要背水一战。而西秦却在连翻大胜之下，人人骄傲自满，根本不把弱小的东晋放在眼里，只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打败东晋……然后就完蛋了。

所以，如果唐军剩余那三万多人真的士气低沉的话，确实根本别想指望他们抵挡高句丽人的反击。因此李世民选择撤退的做法也确实很必要！

但不管怎样，一直都对李世民忠心耿耿的牛进达，这次真的非常失望。

加上前方很多城池都已经被高句丽人重新占领了，光靠牛进达手下那几千人并不足以杀出一条路来，无奈之下，他就只好带着人重新到平壤来，跟宁书成汇合。

……

“老将军，别想那些了。回头我像个办法，派人给皇上报个消息，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

听完牛进达的讲述，宁书成也顾不上安慰对方，就急忙请托道：“现在当务之急，咱们应该先将这里的形势稳定下来再说。正好我现在每天为了民政事务忙得抽不开身，正要一个威望素著的老将帮忙分担军务，还请老将军莫要推辞。”

牛进达客气一番后，也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宁书成就以高句丽国王高建武的名义，任命牛进达为高句丽车骑大将军，坐镇平壤城。而宁书成自己，则如同他自己说的一样，一心扑到了民政上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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