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内家高手

杜光庭的《虬髯客》传中记载，说虬髯客是扬州富商张继龄的儿子，只因为生下来的时候，长得太过丑陋，他爹觉得这是个怪物，便打算把这个儿子给杀了。

后来获救，练成了一身的本事，趁着岁末大乱，想要起兵造反，与天下势力角逐，后来因为李靖的关系，见到了李世民，自愧气度不如，觉得天下迟早会成为李家的，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书上说他喜欢红拂女，只可惜红拂女只专情于李靖，无奈退出，与二人结为兄妹，冰并称风尘三侠，，后来跑到扶余国当上了国王，相传是海外七十二岛的国主。

当然，这书上的记载不一定能够做得了准，虬髯客是不是张继龄的儿子，宁书成不知道，他和李靖、红拂女有没有关系，宁书成也不知道，但有一点，要说虬髯客见到李世民后，自愧气度不如，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虬髯客这般气势的人，就算是李世民比之，都大有不如。

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自惭形秽？

想到这里，见虬髯客一霎不霎的望着自己，宁书成笑了起来，“当然听说过，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位侠士。”

“哦？”虬髯客听他这话，只觉得有些糊涂，忍不住问道：“你难道还认识别的叫张仲坚的？”

宁书成摇摇头，试探的问道：“不知道阁下可认识卫公李靖？”

虬髯客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转瞬叹息一声道：“我那二弟，一切都还好吧？”

听他这么说，宁书成立即意识到，看样子风尘三侠的故事，多半不是捏造的，当即点头道：“卫公和他的...夫人都好，只是皇上念及他年纪大了，所以这次出征高句丽，并没有让他领兵。”

他说到这里，神色间忽然有了一丝疑惑。

虬髯客虽然面容粗狂，但心细如发，见到宁书成的神色，当下问道：“你在想什么？”

宁书成有些迟疑的说道：“听说张先生和卫公、已经李夫人结拜成了兄妹，而且在当世还并称为风尘三侠，刚才又听到，张先生称卫公为二弟，这事儿想来不假？”

“自然不假。”虬髯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间有了一丝怅然。

宁书成继续道：“可是我之前见过卫公，他已经年愈六十，头发也已经灰败，可是张先生既然是他的大哥，怎么看上去不但精气神足，而且最多也不过知天命之年？”

虬髯客听到这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半晌之后才道：“这有什么稀奇，你可知孙思邈此人？”

宁书成眉毛一扬，“药王名满天下，又有谁人不知？只可惜我在长安呆了这么久，却一直无缘得见，他老人家应该还在世吧？”

“当然在世！”虬髯客缓缓道：“你没有见过他，自然不知道，他现在已经上百的年纪，还满头黑发，看上去也才耳顺之年，我和他比起来，可还差得远呢。”

宁书成瞪大了眼睛，根据史书记载，孙思邈确实活了一百四十多岁，可是都一百多岁了，头发都还没有变白，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愣了半晌，这才讪笑道：“那你们二位，可真是深谙保养之道。”

虬髯客听到这话，却摇头道：“保养？孙先生虽然信奉道教，静心无欲，且医术高明，但他这辈子吃的苦头，可比你我多多了，能活下来已经极不容易，又哪有什么心思保养？”

宁书成知道孙思邈是西魏年间的人，那个时候正值西魏、北齐和陈国三足鼎立，当时的西魏可以算是三个国家中，最乱的一个，当年的宇文护，把持西魏朝政，在短短的三年时间中，便杀了三个皇帝，扶持宇文觉登上皇位，并建立北周，可谓是史上屠龙第一人。

当时朝野上下，一说起宇文护，无不闻之色变，就这样的环境下，加上孙思邈本就出生于一个贫穷农民的家庭，日子自然不会好过。

那些年三个国家一直都在打仗，直到后来普六茹坚设计，让高玮因为‘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忌惮上了北齐第一大将斛律明月，直接导致斛律明月身死，接着兰陵王高长恭也因为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犯了高玮的忌讳，被赐毒酒，这样一来，高玮自断臂膀，一连失去两个大将，再也无法抵挡北周的大军，灭了北周之后，杨坚篡了外孙的皇位，接着灭了陈国。

建立隋朝之后，倒是太平了几年，只可惜没过多久，隋炀帝继位，他好大喜功，修运河、征高丽，劳民伤财，挥霍光了隋文帝留给他的厚实家底，又导致民怨四起，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就此又掀起了一次造反的浪潮。

可以说这百年来，中原地区就没有多少太平的日子，一直波动不断。

孙思邈在这样的环境中，恐怕也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按照虬髯客的说法，他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尘世中人。

想到这里，宁书成终于忍不住道：“那张先生的意思，是因为药王深谙医道，所以才寿数绵长？”

虬髯客抬头看向了远处，目光中有了一丝憧憬，过了半晌之后才道：“或许吧，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你不知道，这世上也很少有人知道，孙先生其实是一个内家高手。”

“内家高手？”

宁书成听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虬髯客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双手看上去并不粗糙，上面甚至连茧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双经常拉弓射箭的手。

过了半晌之后，他才缓缓道：“没错，你应该知道尉迟恭、程咬金、秦琼等人，因为勇武，在战场上少有人敌。”

宁书成点点头，不过转念想到，他们虽然厉害，不过要是见到了你，恐怕才会真的感觉到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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