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黑夜,就像旁人热爱白昼时的骄阳一样。
平躺在床铺的狭小角落,我努力感受着姐姐几乎感受不到的呼吸,一声一声,无一不是落在我的心尖,那种微妙的亲昵快要把我融化。
此刻,只要我侧过身子,便可以直面感受姐姐,就像最亲密无间的爱人那样。
我罪恶地、可耻地爱恋着我的姐姐。
她永远不会知道在最夜深人静的暗夜,她最最宠爱的孩子正在全方位地感受她,甚至逾矩地做着道德唾弃的举动。
“姐姐……姐姐……”没有人再会像我一样如此粘腻地称呼你了,旁人能见得你的睡颜吗?旁人能感受你的呼吸吐纳吗?旁人能接触你的体温吗?
只有我能。
无数个深夜,我都将以最珍重的目光凝视你。
我胆大将姐姐拥在怀里,只有此刻我才安心,能够感受到她心跳的抨击,能够感受都体温的传递,能够感受到皮肤的细腻……
这不是所谓道德败坏、伦理难堪,是我最最至高无上的爱,它永恒且无罪。
我想要将我的爱融化为温柔,融进夜色里,融进每个人的心里,让世人来见证——一种世上难得纯真爱恋。
忽而,夜间安静,只听得:
“世勋,乖……”一句喃喃呓语,瞧,姐姐的心中、脑中、梦中所挂念的仅我一人。
就让这夜间永恒,让我无言的爱匿藏在黑暗深处,滋生发芽,最终无处不在。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了腰间的推搡,还有梦海遗留着的姐姐的声音:“世勋,该起来了。”
我立刻坐起身,原本顽劣的我早就醒来,在一次次时间的试探中故意装作沉睡,我要姐姐来叫我,有时那双推搡的手会在肩上,有时会在胸前,有时会在腰间……
我爱死这种不经意间的禁忌触碰。
家中很狭小,从在洗漱间的我们需要紧挨着对方才能完成就可以看出,每每此时我都会感慨,姐姐所悲哀的却正是我所庆幸的,逼仄的房间中正是我一次又一次冒犯她的理由,从无失手。
楼下是有一家早餐店的,是家中没有厨房的我们的救赎,两元一碗的白粥却可以让姐姐整天肉疼,只是即便如此,早上还是会照样出现。
我估算着我的食量,将剩余的粥推到姐姐面前。
吴怜生:“世勋,你饱了吗?”
“嗯,吃饱了。”
吴怜生:“怎么才吃了这么点儿啊?多吃点儿吧,现在还早。”
不错,现在五点二十九,对于早读还有一个半小时,的确挺早,闲适是留给那些富家子弟的,像我们这种社会底层的爬虫没有任何舒适可言。
“我又不长身子了,饭量没有那么大。”
吴怜生:“好好好,姐姐就是怕你不够吃,你吃饱了就好。”
一个十字路口,逼得我和姐姐分道扬镳,往常一样那种惴惴不安喷涌而来,压得我甚至不能呼吸,我多么渴望回到她的身边啊!
课本中所谓的重点知识无法全全进入我的眼,更别说脑袋和心里了,我几乎快要被那窒息感压垮了,没有人能救我——除了姐姐。
“世勋,你没事吧?感觉你状态不对欸。”我的同桌,艾和,一个医药世家的独生女。
我总会在每见到艾和时都会默念她的身世,她与我的差距肉眼可见,就像我身上洗的发白的校服和她身上每天一换的校服就可以发掘,我很难放平心态与之交流。
艾和:“世勋……”
我不说话,艾和也不是拉的下面子的人,一年如此、两年如此,她也学的明白不在与我交谈。
我心悸着,丝毫没有走出姐姐离开时给我的痛苦,她就像是一道封在我身上的诅咒,时时生效。
姐姐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赶赴第一节早课,然后到导师那边请求某件资格,哎呀,明明姐姐和我说过的,但我现在却忘得一干二净,然后中午午餐后赶去兼职,下午回校又上课。
姐姐回家一定会和我抱怨知识点的生涩和学习的任务繁重。
我何尝不知道那些都是在三四种兼职地压垮下诞生的疲倦?我不说,姐姐也不会想要我提及的。
只是思来想去,思绪最后却停留在指触间的细腻与柔软,只有在那种亲密无间的情况下我才正真感受到安心,我和姐姐本身就是世间上最密切的存在,从血脉相连到肌肤相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往后的生活也应当如此。
直到艾和用手暗地里拍了我一下,我才从那种近乎扭曲的遐想里回神,我自然知道我所渴望的一切都是有违背伦理的,但这是最至高无上的爱啊。
以爱之名,拂去一切罪孽。
“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艾和也不多说,直冲主题,“刚刚班主任叫你过去,别愣着了。”
原来思索间,早读课已经下课。
“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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