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情】
英勇忠犬禁卫将军∥心计少年双面皇帝
主演:宋亚轩刘耀文
天启二十三年间,武皇驾崩,年方四十八
遵先皇手谕,长子宋氏继承皇位
登基之时,其子宋氏年方十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朝堂之上皆是此声
宋亚轩头戴珠帘冠缓缓转身
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堂
“平身。”
头戴乌纱帽的众位大臣接连起身
宋亚轩坐于龙椅上,看着他们
现在,都该出来聊表忠心了
三、二…宋亚轩在心里倒数着
“皇上。”
一。
正好,宋亚轩嘴角微勾,只有一瞬
“爱卿请讲。”
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老大臣开口
“先皇将皇位传给您,想必一定是认准了你的能力。老臣辅佐先皇多年,自知先皇品性…”
他说话的时候脑袋一摆摆地,活像宋亚轩在茶铺子里认识的说书先生
唉这么一说,宋亚轩还真挺想现在就去听书看戏喝茶的
这登基大典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无聊
无聊极了
今天会说什么书呢?
圣女与人类的爱恨情仇好像还没说完
“先皇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老臣也愿意相信先皇的决定。今后的朝廷内外,老臣会继续辅佐您,助成为像先皇一样的大人物。”
宋亚轩百无聊赖地笑笑,不明显
“那爱卿的意思是,往后便效忠于朕,誓死不悔喽?”
“老臣所言正是此意。”
朝堂之上突然响起一声仓促的嗤笑
刚说话的大臣不知所措地左右张望,低着头不敢说话
因为刚才那一声嗤笑来自于刚登基的新皇
宋亚轩自知刚才反应过于唐突,会吓到他这帮胆小的爱卿的
“爱卿不必惊慌,朕并无他意。”
他安抚性地说
随即露出一个天真的笑来,和他十八岁的年龄刚好相配
“那便…”
“谢谢张爱卿了。”
有了领头羊,越来越多的羊就开始试着水过河
等差不多过完河后,羊儿们又开始慌乱起来
因为有只羊,涉足了其他地区
“新皇,虽然我等十分相信先皇的能力,也愿意相信先皇的眼光,但我等也有资格怀疑您的朝政能力,我等担心新皇不似先皇那般。所以登基之时,新皇能否给我等一颗定心丸,毕竟江山社稷怎可儿戏。”
宋亚轩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出,这是要给下马威了?
“依爱卿所言,是觉得朕不如先皇了?还是…根本配不上先皇的位子呢?”
“老臣并无此意,皇上怎如此曲解?“
那个说话的大臣立刻跪了下去,惊恐在他眼里被演得淋漓尽致
要不是在朝堂之上,宋亚轩都想大笑一番
并无此意?故意曲解?
我只不过是把你内心那些见不得光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要不要这么有敌意?
宋亚轩尽量温和地说
“别怕,朕又不会吃了你们。”
“只是先皇把皇位传给了朕,朕不得不要,也着实无奈。”
“所以不管我是明主还是昏君,都是这一朝之主,都是这江山的王,老百姓的君,无可厚非的事实而已。”
“也别想着要推翻我,兵权都被我父皇临终前收了回来,一时半会儿你们也拿不到。”
听了这话的大臣们众说纷纭,如同蚊蝇
宋亚轩压根不在乎他们的反应,相反,这种反应才是他想看的
虚伪,奸诈,心计
“你们最好把那些叛君之心给朕收一收,免得被朕知道了,株连九族。”
他最后的四个字说得极慢,语气也重了不少,让许多胆小的大臣经不住打了个哆嗦
宋亚轩厌了,一挥龙袖
“有什么事上书来说,退朝。”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留那些大臣面面相觑
—
上书房
宋亚轩两条长腿百无聊赖地搭在面前的公文桌上,此时的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话本。
一点没有当帝王的样子
一个用红发带扎着马尾,一身黑红色劲装的年轻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刚走到宋亚轩面前,就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
“皇上。”
声音不大,冷冷淡淡的
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人。
宋亚轩听到声就抬起头,在看到来人时脸上立刻染上一番笑意
“刘耀文!”
然后刘耀文就看到宋亚轩把长腿一放,笑着跑过来
那画面像极了小时候,那张脸跟记忆里的慢慢重合,但身份却已是天差地别
如今一个是帝王,一个是将军
宋亚轩跑到他身边,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地溢出来
“刘耀文你何时回来的?”
刘耀文比他要略高一些,那双凛冽的眼睛此时也尽是愉悦
“刚回来。”
他身上还带着一路飞奔的尘火气
宋亚轩点点头
“我给你接风洗尘好不好?”
没用帝语
他的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在朝堂之上的阴郁与冰冷,反而单纯的像孩子,闪着跃动的光。
“好。”
宋亚轩开心地咧开嘴笑了
“皇上,您现在不可出宫,文书还没批呢。”
书房里的随身太监尖利利地提醒道
宋亚轩充耳不闻,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
“等我一会儿,更个衣。”
刘耀文点点头
宋亚轩一回头,脸色的欢愉荡然无存,冷着一张脸,眼睛里闪着寒光
擦着那太监身边过去的时候,宋亚轩嘴唇轻启说了什么,太监的身形明显地一抖
太监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刚才新皇的那句话
“嘴不想要了朕不介意帮你割掉。”
语气生冷,没有任何起伏,让人如坠冰窟。
跟刚才欢愉的小麻雀简直判若两人
刚才的他就像是北郊的狼,一双眼睛里满是寒光
那太监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
视线不由得飘向那边汗椅上正襟危坐的刘耀文
新皇对这人为何如此不同?
—
“刘耀文你看,糖人!”宋亚轩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刚才从摊上顺的一块桂花糕,拿糖葫芦的手指着那边一个吹糖人的摊
刘耀文垂眸看着他两只手里的东西
“东西吃完。”
宋亚轩咬了一口桂花糕,含含糊糊地说
“你先给我买嘛。”
刘耀文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买了个糖人,是个小兔子,眼睛不知道是用什么点的,红彤彤的
“一会吃饱了还怎么接风洗尘?”
刘耀文微低下头问
宋亚轩露出一个微笑
“吃不饱的。”
说着还踮起脚去咬一口他手中的糖人
小兔子的一只耳朵被他含在了嘴里
刘耀文笑笑,红色发带在风中扬起,落到他的肩上
将近巳时,两个人一同去了万贯楼吃饭
宋亚轩穿着富华,品月色的衣衫和孔雀蓝的腰带,长得也好看,俨然一个贵家小少爷形象
刘耀文仍是劲装上身,腰间的佩剑闪着乌色的光,红色发带和高马尾,像极了小少爷的贴身侍卫
他们走到二楼,叫小二随便上了点菜就把门关上了
“皇上,臣此次回京是收到了先皇驾崩的飞鸽传书,特此……”
刘耀文的话被宋亚轩的手指堵住
“嘘,不要这么叫我。”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目光一直落在刘耀文的眼底
刘耀文一时间愣住了
“我讨厌皇上这个称呼,也不愿意做皇上这个位置。”
“刘耀文,可以的话,我一点也不想当皇帝。”
“我想去玩,去骑马射箭,去钓鱼投壶,去江南戈壁,去游山玩水,就是不想当皇帝。”
“面对那些大臣,他们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没有居于高处的自豪,我只觉得恶心。”
“勾心斗角,老谋深算,朝中比的就是心计,我只觉得心累,我不喜欢。”
宋亚轩那深不见底的黑瞳就像暗夜一样,闪着微弱的光亮,所有的情绪都不见了
“父皇走了,前禁军已经陪葬,今天我正式登基成为新皇,我知道你特意从边郊回来是来保护我的。”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
“但我不想听你叫我皇上。”
刘耀文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我不明白为何父皇要把皇位传给我,他明明有那么多的皇子皇孙,为何偏偏选中了我。”
“你知道的,我不爱朝堂政法,我不爱江山社稷,我不爱平民百姓,我甚至不爱父皇母后。”
刘耀文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呼吸都快上不来了
“我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成不了君王,这是父皇在我及冠之年对我说的。”
“但讽刺的是,我现在成了君王,他封的,我恨他。那个说我成不了君王的人手谕封了我为君王,你说,搞不搞笑?”
宋亚轩的语气很平静,像是死海一般,掀不起一点涟漪
“但我即便再不想当皇帝,也无法改变我已经是皇帝的事实。”
嘴唇上的手指被收了回去
宋亚轩坐在刘耀文旁边
一双微湿的眼睛逐渐和小时候重叠
“所有人见到我都恭恭敬敬地叫皇上,”宋亚轩的眼中不知道何时已聚了一池伤感,他凑近刘耀文低声道:“你别叫,好吗?”
刘耀文看清楚了他眼里的情绪,有伤感,有难过,还有乞求与期待
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这双眼睛里已经能蕴藏这么多的情绪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那双眼睛里只有小心翼翼的期待
那时候,他的眼睛里好像只能装得下一种情感,轻而易举就能看透
可现在依然是这双眼睛,有些情绪感情他却看不透,也猜不透了
身份地位的悬殊已经让他们无法回到过去
改变的不仅仅是宋亚轩,他刘耀文也不可控地有所改变
他们早不是当初的孩子了
他们早不是他们了
刘耀文闭上了眼睛偏过头,不去看他,也不敢再看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苦涩极了
“不好。”颤抖的声音在此刻却显得如此坚决
宋亚轩僵了一下,眼睛都睁大了
“你、你说什么?”
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并不想再听一遍
可他无法阻止刘耀文继续说,他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只能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刘耀文
“您现在是新皇,是一国之君,臣是新禁军将领,是您手里的人,尊称不可不带,不带乃大不敬。”
“你…”
“也是为手下的人做个榜样,严明军纪,臣是将军,军纪不可犯。君与臣,互不可犯。”
宋亚轩闭上了眼睛,喉咙艰难地滚动,“别说了…”
刘耀文的话也说完了,不多,却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房间里安静极了,楼下的喧闹只是平添寂寥罢了
许久,刘耀文才再次听到宋亚轩的声音
“真的…回不去了吗?”
刘耀文咬牙,却意外咬伤了唇,鲜血在口腔里流淌,血腥味充斥了他整个味蕾
他何尝不想回到过去啊
那时候天空很蓝,草地很软,他们很好
真的很好
“真的,回不去了。”
宋亚轩脱力一般,像垂死之人的最后一次呼吸
“陪我…”宋亚轩喉咙发痛,左心脏好像也在跟着痛,“最后吃顿饭。”
“…好。”
—
天启二十六年间,皖来国公然违反条约,举国叛乱
内应朝中众位大臣,三天时间直逼都城长安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乌鸦遍地,秃鹰盘旋
天启陷入建国以来最大动荡
—
“报——!皇上,不好啦!皖来国军杀过来啦!您快跑吧!”
前线的一个小兵过来通风报信,他脸上尽是血,有的已经干涸
宋亚轩端坐于朝堂之上,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朕不走。”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但掷地有声
“皇上!您可是一国之君啊,只要您还在,天启迟早有再建之时,皇上!您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啦皇上!!”
“是啊皇上!老臣已过了知天命年,死不足惜啊!但若国君仍在,天启仍在!为了天启,皇上您快走吧!”
“皇上快走吧!”
“天启还需要您啊!”
“重建天启!死不足惜!”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诸位大臣和禁军士兵越喊越起劲
“重建天启!死不足惜!”
“重建天启!!死不足惜!!”
“重建天启!!!死不足惜!!!”
只有一人没喊
宋亚轩的视线移到刘耀文身上
他已经换上了黑红色甲衣劲装,高马尾,红发带,直挺挺地站在禁军之前,意气风发
刘耀文直面宋亚轩投来的视线
宋亚轩笑了一下,眼里却未有半点笑意
这三年来,他俩只见了三面
毕竟没有什么大事,见的三面还都是遇刺之后的三面
第一面
“臣训兵不当,未及时保护皇上,望君责罚。”
—“军纪怎么写就怎么罚吧。”
“是。”
—“还有,给朕换两个兵。”
“是。”
第二面
—“这次的兵挺敬业,但是死了,可惜了。”
“……”
—“别给朕安排了,朕会武功,不需要保护。”
“…是。”
第三面
—“疼吗?”
“臣不疼。”
—“箭过肩膀了还不疼?”
“……”
—“你保护朕有功,朕赐你上好金创药。”
“谢皇上。”
仔细想想也是讽刺啊
他们曾经……算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三年来他一直在试着做一位好皇帝
可百姓的爱戴,大臣的追捧,他一概充耳不闻
他纳妾也只是为了平息风浪
只是他嫉恶如仇,爱恨分明,对于恶人没有心慈手软一说
久而久之,冷血,狠辣就是民间初步评价他的用词
但这种性格非常不讨喜,不讨某些大臣的喜
这不,私通皖来国搞一出叛乱,可是把他给小惊了一下
他们的口号还在喊,宋亚轩只觉得头痛欲裂
皇宫外头也响起口号
“推翻天启!扬我皖来!”
一遍一遍地,听得宋亚轩心烦
好多人都在劝他快走,他听得都不耐烦了
说了不走不走听不懂吗?!
天启都没了他活着有什么用?!
他活着也只是亡国之君,亡国之君懂不懂?!
宋亚轩在心里吼着,却没办法真正吼出声音
“皇上!皖来国军冲进来啦!您快走啊!!”
“快走啊皇上!!”
宋亚轩站了起来,眼里没有半点畏惧
“朕、不、走。”
说着就要下龙台
“宋亚轩!”
宋亚轩一怔,看向刘耀文
他…叫我的名字了?
刘耀文看着他,眼里竟有了决绝
“走。”
明明那么喧闹,后面是厮杀声,旁边还有大臣侍女的慌乱尖叫声
可他就是听到了
他叫他走…?
刘耀文叫他走…?
走?
走去哪?
能一起走吗?
能吗…?
宋亚轩迎着他的视线接着往前走
身后突然出现的两名士兵突然拉住了他,不让他朝前再走
他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一根绳子绑住了双手双脚
宋亚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刘耀文
刘耀文嘴唇轻启,对着他身后的两名士兵说
“带他走。”
身后传来异口同声的“是”。
“刘耀文!刘耀文要干什么?!”
他眼睁睁看着刘耀文朝他身后扔了什么东西
“这是凉城的通行牌,带他去凉城。”
“是!”
宋亚轩被拉着往后拖
“刘耀文!刘耀文!”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刘耀文笑了
他的声音在如此嘈杂的背景下却一字不漏的进到宋亚轩耳里
“最后一次,保护你。”
宋亚轩眼睛都气的发红
“不需要!我不需要!!刘耀文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们一起走…!”
“不行。”刘耀文毅然决然地拒绝
风又扬起他的红发带,身后的血河淌了过来
“宋亚轩,好好活着。”
宋亚轩愣住了
“刘耀文!刘耀文你回来!什么叫我好好活着?!我好不了!我一辈子好不了!!”
“你也给我活着回来!刘耀文你听到没有!活着回来!”
刘耀文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宋亚轩最后说了一句
“对不起。”
“刘耀文!!!”
宋亚轩最后看到的,是刘耀文收紧红色发带拔剑转身的背影
红发带迎风飞扬,黑色劲装猎猎生风
那背影如此坚决,宋亚轩一辈子也忘不了
一辈子也忘不了
—
刘耀文扶剑站于尸堆上,脸上是迸射状的血液,已经凝固成红褐色,左边胳膊上有三道触目惊心的刀痕,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他肩膀上还扎着箭,肚子里陷着刀片,胸口上也是刀剑留下的狰狞血痕
脚步声在逼近
可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使他跪了下去
他半跪在尸山血海中,抬手把肩膀上的箭矢拔下
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感官已经麻木了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渐渐亮起的天际线
启唇轻声对着天边开口
“宋亚轩…活着…”
秃鹰在上空纷飞盘旋,乌鸦凄惨的叫声宛若哀鸣
天终于亮了
太阳从天际线升起来,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
却无法温暖一具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太阳在血海中溺死了
—
皖江十年间,天启最后一任国君宋氏暗杀皖来第三代皇帝,经过五天的战争,皖来国灭,天启重建
宋氏再度成为天启帝皇
并改名天启为天耀
—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天耀
宋亚轩站在崖边
他一身黑红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用红色发带绑着,英姿飒爽
他看着面前怎么看都看不到头的江山社稷
轻轻启唇
风来了
扬起了他的红色发带
风听到他说
“刘耀文,朕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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