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

“严浩翔？”刘耀文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目光一转，看到了他紧紧捂着胸口的手——筋骨凸出，血管暴起。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忙上前一步抓住了严浩翔的胳膊，语调都失去了控制，带着害怕和慌张，“翔哥，翔哥！”

摄像师更是第一时间关掉了相机。

严浩翔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被秋风这么一吹又迅速风干。

心脏疼得好像要撕裂，就像有个人扯着他心脏正中间的一个洞，然后两只手向两边使劲撕拉，想要把他的心脏从中间完全扯裂开来。

“严浩翔！”马嘉祺和宋亚轩也在发觉不对劲后立马冲了上去。

“快！快叫救护车！打120啊打120！”刘耀文的音调都带上了哭腔，尾音也有失控的嘶吼。

马嘉祺颤抖着拿出了手机，差点没把手机摔掉地上，赶紧拨打了120。

银杏园一下子变得乱了起来，丁程鑫张真源贺峻霖在听到工作人员告诉他们严浩翔出事了后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惊呼都来不及喊一声，便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

“翔哥！翔哥你怎么了？！翔哥，翔哥你坚持一下！”刘耀文眼睛里都有泪花在闪了，他真的恨不得救护车马上出现。

严浩翔半跪在地上，头好像要埋进撕裂的胸口里了，冷汗顺着他的下巴洇进了衣服里，后背更是汗湿了一大片，连风都吹不干净他的汗了。

外界的所有声音他都觉得好远好远，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心脏不间断的疼痛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疼得都快失去意识了，下意识地想让心脏处的疼痛分散一点。

“嗒”的一声，一滴鲜红的血珠砸在地上，正好打在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上，分外刺眼。

“血…翔哥！翔哥你抬头我看看！”刘耀文跪在地上，一只手扒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扳他的下巴。

“嗒”“嗒”“嗒”的声音好像被无限放大，刘耀文听得心里发疼，但严浩翔一直低着头，怎么也不愿意抬头。

刘耀文感觉到严浩翔的抗拒与不情愿，但他更不想看严浩翔的血一滴一滴砸下来，那感觉，像是利针扎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严浩翔在发抖，浑身都在小幅度地颤抖，心脏疼痛得难以想象，好像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了似的。

然后他感觉到有一双同样颤抖着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带着哭腔的哽咽声音远远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翔哥，你抬头…你抬头我看看，我看看…你抬头好不好……求你了翔哥…”刘耀文跪在地上，金黄色的落叶被他压在膝盖处，随着他挪动的动作而窸窸窣窣发响。

他捧着严浩翔的脸，眼眶里蓄着泪，前所未有的狼狈。

严浩翔做不出回应，心脏还在撕裂，后背的疼痛也后一步传来，前后夹击，疼得严浩翔都怀疑他自己就会这么疼死。

他只是微微松了劲，强忍着内脏的疼痛，顺着刘耀文的劲抬起头来。

刘耀文一瞬间呼吸都断了，窒息的感觉让他心脏悸动起来，抽搐着跳动。

严浩翔嘴唇破了，牙齿深嵌进下唇里，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唇淌到下巴，沾湿了刘耀文的手指，看起来脆弱又心疼。

“翔哥…你别咬自己，你咬我…我给你咬。”刘耀文说着就撸起袖子，把干干净净的手臂放到严浩翔嘴边，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眼泪不要钱似的淌了出来，他的声音都带上了绝望:“翔哥……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了啊…你告诉我，你怎么了啊…我该怎么办…”

严浩翔视线都变得模糊了，他看着面前的手臂，微张开嘴唇想咬上去，但是唇刚碰到刘耀文手上的皮肤，他的动作就顿了顿，然后在大家的目光下猛地偏过了头。

只有站在这边的张真源和贺峻霖看到了他咬紧了的牙齿和拧紧的眉头。

“我不要……”他嘴唇蠕动，喃喃道。

心脏病态地又一次剧痛后，严浩翔眼前一黑，倒在了刘耀文怀里。

彻底昏迷之前，他听见了刘耀文破了音的呼喊，还有同伴们慌张的尖叫…

心脏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好像停止了跳动，严浩翔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这样也好。

死了，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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