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杨九郎：眼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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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如果看到有些好像出现过的情节，是因为前文基本上都是小迟视角。而番外是以不同人的视角看有关小迟的事情的完整版。不是水字数，毕竟也是我挨个挨个回去翻着看再挨个挨个敲出来的字。这一点后文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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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样才能再次见到你。”

“我想再注视一次你的双眼，这次我绝对不会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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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九郎，我有事儿要出去一趟。

尚九熙：帮我看个人儿，她蒙我，我怕她跑。

电话里的尚九熙语气像是被人坑害了几百回一样幽怨。

杨九郎乐了。

杨九郎哟，谁还能把您给坑着了？

杨九郎我倒想见识见识。

尚九熙：去你的。

尚九熙道，语气埋怨。

尚九熙：就何九华，他又保了个人儿。

尚九熙：也是个小姑娘，叫迟允艾，张云雷他应该给你看过了。

杨九郎……我看有桃花运的不是高筱贝，是何九华吧。

杨九郎听到这番描述，忍不住道。

尚九熙：你这会儿信这玩意儿了？

尚九熙挑眉。

杨九郎不信。

杨九郎挂了电话，免得被下套。

驱车前往研究所的路上，杨九郎记得张云雷好像的确传来了一份文件。

这么多年以来，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手上有点儿人脉。

杨九郎迟允艾、孤儿……

杨九郎喃喃着最关键的身份信息，不过片刻又把它抛之脑后。

孤儿这样的身份在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里，容易早死。他这么想。

研究所是蜂窝状的结构，杨九郎很少来这里，但对于何九华的屋子还是知道在哪里的，拐了几道弯以后准确无误地站在门前。

站于门前的那一刹那，他顿然恍惚了一下，好像自己有什么时候一样站过这个视角，同样即将要敲门一样。

他抬手将要敲下去，但总觉得门内的人也许不会给他开门——这种直觉就好像他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

杨九郎……

杨九郎不明白，但后来想了想，生活中不乏有这种情况，便没再纠结。

——如果迟允艾不开门，那就走吧，反正尚九熙就是让自己来看一下。

咚咚——

手指关节轻敲门板两声，杨九郎清了清嗓子，把准备好的说辞道出来。

杨九郎你好，我叫杨九郎，是尚九熙叫我来的。

站在门口等了约莫三秒钟，门被打开，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女生。

迟允艾：你好，我叫迟允艾。

少女面庞清秀，双眼炯炯有神很像水晶吊灯折射下来的光斑，在她的瞳孔中闪闪发亮。

杨九郎自问从没见过这样的实验品，和所有等死的实验品那么不一样，她是唯一一个有着鲜活生气的人。

杨九郎我还以为你会不给我开门呢。

杨九郎笑了笑，避免那种念头在自己脑海中盘旋过久。

如果对实验品产生了不必要的情绪，那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他尽可能避免。

于是接着道。

杨九郎没事儿，你继续看书就成，我看你在就行了。

他本以为这人就会回去好好看书，没想到她直快的话语再次令他意外。

迟允艾：杨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声音清朗明晰，和人一样。

杨九郎找我帮忙？

杨九郎愣在门口。

杨九郎你不是九华保的人儿吗？

杨九郎为什么不找他？

他本来以为这次没他的事儿来着。

迟允艾：我见不到他。

迟允艾说得理所当然。

迟允艾：我有个亲戚在北区，我想去看看他。

听到这个说法，杨九郎忍不住挑了挑眉——亲戚？

北区在被秦霄贤割裂之前全都是他们德云的人，要真是有迟允艾的亲戚他们还能让她做实验品吗？

杨九郎……北区还有你亲戚呢？

他选择按兵不动。

迟允艾：那是。

她回答果断，杨九郎犹豫了一下。

因为实在是想要搞懂这样的人要干什么，于是道。

杨九郎行，我带你去。

杨九郎并不觉得她是想去北区找亲戚，但基本上没人会主动提出来要去北区，所以他很好奇。

带着她往自己车那里走，从走过门禁到前往车辆，每一步他都在细细侧眼观察她的举动，却发现这人好像真是要去北区看亲戚一样，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倒让他摸不清头脑。

直到为她坐上后座，直到汽车发动，还没有任何要逃走的迹象。

杨九郎这回是真困惑了，不免再问了一遍。

杨九郎你去北区到底要干什么？

迟允艾：……看亲戚。

这个回答还真是一口咬死了啊。杨九郎打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儿。

杨九郎……

没想到居然会摸不清楚一个小姑娘的意图。

这让杨九郎略微有些没有成就感，于是忍不住劝道。

杨九郎你跟我实话说了吧。

生怕自己突兀，又解释说。

杨九郎我搭档他早就给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根本没有什么亲戚。

杨九郎再说了，北区之前是我们的人的地方，挑选人也是和我们组织有关系的。

杨九郎选了你亲戚我们还能把你当实验品吗？

顿了顿，毕竟这人的话在自己听来简直是漏洞百出。

杨九郎况且谁大晚上去看亲戚？

杨九郎大晚上去北区——你不怕死啊你？

语毕，通过后视镜去看迟允艾的神色。

本以为会看到一些惊慌失措，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注视着窗外。

杨九郎鬼使神差地也往窗外瞧了两眼，日落快要到尽头，他们马上迎来无边的夜。

迟允艾：你觉得呢？

她突然反问。

……我要是知道我至于问你吗？杨九郎心里有些无奈，但还是老实回答自己之前的想法。

杨九郎我觉着你想逃跑。

顿了顿，又说。

杨九郎你逃跑是逃不出去的，外面还有一层高大门禁，所以我清楚这一点，才敢带你出来。

杨九郎如果你跑了，我就把你抓回去，但不会告诉九华。

杨九郎毕竟如果筱贝上报，对我们都是不好的事情。

他认真说。

希望哪怕不知道迟允艾要搞什么幺蛾子，也可以知难而退。

毕竟麻烦的事情，越少越好。

迟允艾：……

迟允艾长久无言，又问。

迟允艾：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去北区？

杨九郎想和你交流一下。

杨九郎实话实说。

迟允艾：……

杨九郎你不信？

杨九郎略微诧异，驶过某个关卡以后像是要自证一般说到。

杨九郎我其实不是很喜欢研究所拿人当白鼠的做派。

杨九郎我心里还是追求着生物平等的。

迟允艾：你就想跟我聊这个吗？

迟允艾：你不会知道被当做实验品的感受。

出乎意料，迟允艾回答得倒是迅速。

杨九郎偷偷通过后视镜再次瞥了她一眼，发现她还在看着车窗外。

车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吗？杨九郎不知道，他觉得这些景象每日每日都是相似的，很乏味，也不知道为什么迟允艾好像盯着窗外可以盯出花来。

杨九郎重新回过视线目测前方，好好开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想起这人略些沙哑的嗓音，像是人哭后才有的声音。

迟允艾：杨九郎……

他条件反射道。

杨九郎怎么了？

迟允艾：能不能开一点儿窗户。

迟允艾：我想吹吹风。

又变成忧郁少女了？杨九郎有些诧异，但还是微微把车窗按下，好让迟允艾吹一些风。

杨九郎怎么忽然想着吹风了？

迟允艾：觉得人生无望吧。

迟允艾揉了揉脸，像是在回答他。

杨九郎……

杨九郎再次通过后视镜去看迟允艾——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探寻这人反应的这些举动。

她双眼微红，但是明显没有很难过，像是在振作。

杨九郎这世界总有人干些这样的事儿。

他忍不住道。

居然意外萌生了想要安慰这个人的想法。

——或许是不忍向日葵被阴雨沾湿。

他脑海中突然起了新奇的比喻，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贴切。

安安稳稳地打着方向盘，本以为迟允艾会就此沉默，没想到居然又把问题抛回来了。

迟允艾：杨九郎，你要和我交流什么？

杨九郎……

靠，我说是一个借口你信吗？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好不好……

杨九郎有些心虚，这回是真的心虚。

他真不知道自己要谈什么，只是又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这回对上了迟允艾的眼眸。

眼神沉着冷静，但是不失锋芒，倒是又符合他初见印象里那种鲜明锐利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松了口气。

好像向日葵不需要自己也可以盛开，阴雨也无法阻止她向阳生长。

杨九郎交流什么……其实也就是个借口，你没听出来？

杨九郎我只是好奇你的意图而已。

杨九郎我一研究人员，跟你交流什么？

杨九郎随意地聊着。

如果这人不是实验品的话，聊起来一定会很开心吧。杨九郎觉得。

迟允艾：你是觉得实验品不聪明吗？

迟允艾的反问永远一针见血。

杨九郎沉默地打了一下方向盘。

没遇到迟允艾之前肯定觉得都不聪明，可是见了她又会心生感慨：怎么会有这样聪明的人还做实验品呢？如果把她收到这里一起完成任务该多好啊。

杨九郎……基本上。

想了想，他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没有一概而过，还特地在心里把迟允艾悄悄摘出“不聪明”的范畴。

杨九郎实验品要是聪明了，就不会选择招惹我们。

迟允艾：那你觉得，我招惹你们了吗？

她依旧回答得很快。

杨九郎要用些时间思考回答，可迟允艾总可以直接反问寻求更多的信息。

听到迟允艾这么问，杨九郎犹豫了。

脑海中闪过张云雷给自己看的所有信息，迟允艾的身份背景也好，她的生平事迹也好，全然干干净净。

杨九郎看了你的信息以后……我觉得你挺冤的。

他这么说。

心里泛上一丝内疚，觉得这人如果不来地下搏击场，估计活得会比这命长。

正在心里挣扎之际，她的问题再次入耳。

迟允艾：你知道七队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杨九郎你说他们拆伙儿的事儿啊。

杨九郎松了口气。

迟允艾问他点儿问题也是应该的，最近七队的确没有多太平，哎——看不出来迟允艾也了解他们的相声啊。

想到这一点，杨九郎更愧疚了，万一这人再是喜欢他们的——

越想他就越忍不住聊一些相比之下轻松的话题。

杨九郎我听栾哥说，九华最近好像有点儿事儿吧，反正是郭老师指派的。

杨九郎加上这个时候九香出差，旋儿也没法说单口吧？

杨九郎还有像郭霄汉啊他们几个最近都有短期出差。

顿了顿。

杨九郎最近七队裂穴比较多，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在八队呢。

迟允艾没再说话，靠在后面静静闭目养神。

杨九郎也没有主动开口，这人以一种令他错乱的方式出现在他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本该恪守准则的他还是擅自把她带了出来。

这可是何九华保的人啊……自己就这么带出来还没说一声、是不是不太好？待会儿到北区以后需不需要给何九华打个电话说一声？

正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迟允艾忽而开口。

迟允艾：杨九郎，我想和你交易，能用什么方法？

杨九郎习惯听人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是礼貌的表现，这会儿也不例外。

虽然开车，但还是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中，迟允艾也在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杨九郎永远也不会忘记。

实验品——或者不能再这么叫她了，再拿这个词替代她的名字，自己都会于心有愧。

迟允艾自始至终不卑不亢，叫他心生别样的感情。

他觉得那双眼睛很好看，无论藏着什么情绪。

——如果对实验品产生了不必要的情绪，那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他要尽可能避免。

想到这，他瞥了一眼算是回应，眼神快速从后视镜上挪下来，心不在焉道。

杨九郎筹码吧，大家都喜欢筹码。

双目明媚，眼波动人。

再看一眼，他会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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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k+了，是杨九郎视角的故事，预计应该是上中下。

说实话我觉得这算爆更了毕竟字数爆了对吧……虽然咱只有一章但咱一章4k+对吧……

●在我这咱们以后爆更论字数算，论章我会死。

杨九郎线的伏笔其实还挺多的，不管是对于小迟称呼的变化还是“恍惚间觉得好像经历过”，不止这些吧，但伏笔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另，说了我是小迟亲妈就是亲妈，虽然这一周目死得有些令人郁闷，但我不允许任何一位男主没有在这一周目爱上小迟！！

（啊当然没遇上的除外，比如不知道五十章以内能不能出现的阿陶和大林，还有就是金霏线需要埋得更深一点，基本上爱上应该是下个周目的事情。）

各位我刚考完试先停两天，你们可以自己回看一下相关章节。反正是有对应的，只是心理不同，可以对照着看一下。

这个假期能把这周目的番外写完估计都是个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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