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春色溢满楼（9）

　　马嘉祺实在扛不住了，可丁程鑫也无可奈何。

　　这是马嘉祺这辈子的命，丁程鑫再难过再心疼也改不得命，除非他自己不要命了。

　　马嘉祺:“阿程，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造了孽？”

　　马嘉祺在破旧的土地庙停放的众多尸体中终于寻到他娘娘的时候，这么问丁程鑫。

　　后来，他便出了家。

　　剃度之前，他把丁程鑫放到他们初见的那片山野里。

　　马嘉祺:“阿程，你的恩，下辈子再报吧。”

　　他像以前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嗓音和煦。

　　丁程鑫实在忍不住，化了人形拽住他。

　　丁程鑫:“阿祺，你再撑一撑好不好？”

丁程鑫:“有我在呢，我会帮你的······”

　　马嘉祺:“娘娘走了，弟弟也找不到了。”

马嘉祺:“阿程，我实在不知道我活着还能做些什么了。”

马嘉祺:“只是我死了，又要麻烦乡亲们了。”

马嘉祺:“我还不如入了佛门，也算是最后一点价值。”

　　马嘉祺望着丁程鑫倾城绝艳的脸，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两下。

　　马嘉祺:“阿程，你会找到我下辈子的，对吗？”

　　丁程鑫自知拦不住他，只好拼命点头。

　　他们初遇时他就看出他不同于常人，想来这一世皈依佛门是他的宿命。

　　而这一世的马嘉祺实在是受了太大打击，他虽有慧根，身子却一日日孱弱下去。不过短短三年，便入寂了。

　　马嘉祺的第二世投生到了距离渊国十万八千里的一个小国，十分难寻。因着人与神妖之间时间流速不同，丁程鑫赶过去时，马嘉祺已是垂垂暮老。

　　好在丁程鑫打听到他第二世虽然终身未娶，却是当地有名的先生。他博学强知，对于佛法也颇有研究。人们都对他敬爱有加，他自己也十分长寿，算是比较圆满的一生。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马嘉祺在自己的院子里养了十数只狐狸。人们都笑称，他将这狐狸做妻做子了。

　　而马嘉祺的第三世第四世又重回渊国，投胎的技术仍没见长。一次是渔夫，一次最后成了守墓人。两次都饱受疾病困扰，最终病重而死。他也曾考虑过出家，却被家人所牵绊。

　　而丁程鑫只能默默躲在他身边，偶尔送他一点金银，竭尽所能护着他的生活。

　　丁程鑫在等待马嘉祺的第二世投生的时候，回了一趟家，问了自己的爹爹娘娘。人和妖，是比人和仙、神还难的。

　　人经过修行尚且能成仙，而妖因为血脉的缘故，至多也只能挂个仙名。妖会永远是妖。

　　不过，九尾娘娘温柔地摸着自己儿子的头，安抚道。

丁母:“不过我们阿程要放心，你喜欢的人定然是会喜欢你的。”

丁母:“我们阿程这么漂亮，法力又这么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呢？”

　　好吧，唯一的安慰就是爹爹娘娘永远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再就是如今，第五世。

　　这一世的马嘉祺是个出生没几日就被放在寺庙门口的孤儿，被寺里的住持一手养大，六岁的时候就正式成了一名小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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