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轻舞朝她远去的地方看了一眼,随后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食物,扣掉了泥巴,将剩余的又放回餐盘中。
她坐回石凳上,看着手中的荷包,眸子黯淡下来。一早大好的心情就这样被陆婉依给搅和没了。她也无心待在原处,正要收拾了针线起身回屋时,只听身后有人在唤她:“轻舞。”
蓝轻舞一怔,是他回来了。
蓝轻舞长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转身问道:“有事吗?”
黑潇虎有些恼她冷冰冰的语气,便冷冷得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不欢迎!”方才本就心情不好的蓝轻舞,看到他后,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低沉着嗓音道:“蓝轻舞,现在与我玩欲擒故纵可就没意思了。”
蓝轻舞冷着脸没有说话,迅速得从桌上拿起针线筐,欲要回屋。她实在不想与黑潇虎多待半刻。
“怎么?”黑潇虎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剑眉一挑的问:“你还在因跳跳的事生气不成?”
蓝轻舞对上他的眸子,冷冷道:“今后是你的女人也好,贵客也好,你若不放我走,我只想过清净的日子,不想被人打扰!”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会随时过来打扰你的!”黑潇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霸道的说,“这里是魔教,不是玉蟾宫,我也不许你今后这样拒绝我!”
见他没有听得明白,蓝轻舞柳眉轻挑,便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的未婚妻来过,你不知道?”
黑潇虎后知后觉,恍然大悟:“莫非她今日来找过你了?”
蓝轻舞嘴角一勾,浅笑道:“少主好福气啊,寻得如此良妻,往后黑虎涯可热闹了!”
黑潇虎蹙眉:“她做什么了?”
“有什么事,你们私下商量可好!”蓝轻舞淡淡得说完,冷冷得将手腕抽回。
“告诉我,她方才怎么欺负你了?”黑潇虎笑着问道,“竟然能让你如此大动肝火?”
”蓝轻舞垂着眸子,依旧一脸的冷漠:“此事已了,希望少主管好自己的人,告诉她,若有下次可没那么侥幸了!”
“既然事情已了,你怎么脸上还带着怒气呢?”见蓝轻舞神色依旧,黑潇虎话语便温和了几分:“好了,不气了 ,往后除了本少主,绝对没人来打扰你!”
黑潇虎以为只是女子间的小吵小闹罢了,只要不闹出大事,倒也无伤大雅。
看着黑潇虎这般轻描淡写的把事情揭过去了,这不禁让蓝轻舞以为,陆婉依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她这厢冲撞了对方,必然是触及到了黑潇虎的逆鳞。
一想到解药还未拿到,她这厢必须与黑潇虎解释清楚才行。
于是蓝轻舞将方才的事原模原样的讲给他听:“你的未婚妻急着找你,以为我故意不告知她你的行踪,便拿茶水泼我,还将把我携带了十多年的荷包丢在地上踩踏!我情急之下,便推了她一把,但并未伤着她半分!”她边说,边学着陆婉依方才的样子,她生怕黑潇虎不信她,尽量学给他看,然后她又来到桌前,指了指点心说:“还有啊,人家可是很嫌弃你魔教的吃食呢!”蓝轻舞边说,边学着陆婉依一脸鄙夷的样子,指了指那盘被她“摧残”的看不出原样的糕点。
“如今世道饿死的人比比皆是,我实在不忍食物被这样糟蹋,便捡起来把泥巴去掉,把可以食用的部分留起来了!”
黑潇虎看了看那盘模样不规则的点心,被她的举动逗乐了:“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你啃过的。”她现在的样子,却像个寻常人家,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向自己夫君告状的样子。“怎么,她都这样欺负你了,你都没舍得还手吗?”
“她可是少主的未婚妻,我启敢还手?免得当时我不小心出手中了,少主只怕到时候又有借口不给我解药了!”蓝轻舞说完,轻笑一下,话语中竟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黑潇虎这厢却丝毫没有听得出这是再嘲讽他,只听他笑道:“不就一个荷包嘛,一会儿我再给你买几个新得来。”
“买不回来了!”蓝轻舞沮丧道:“这个荷包是我娘亲在世的时候,亲手为我缝的,是她留给我为数不多的物品了。”
“我知道了。”黑潇虎淡淡的回答了一句,难怪她如今如此反常,原来竟是…
黑潇虎揉了揉额头,对这门亲事又加深了几分不满。
他又随口问了一句:“你这针线筐哪里来的?”
因为他房间里从未有过女子的东西,所以对蓝轻舞手中针线筐的来历感到一丝好奇。
“我向余婆婆借来的,用完后还要还回去的。”蓝轻舞接着和颜悦色的说:“陆姑娘来找你了,你早些去吧,别让对方等急了。”
黑潇虎心下明了,她这是有赶自己走的意思。
当然他还得去应付一下,于是道:“你若不提醒我,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他说完,便进屋去换了一身衣服才离开。
临走前,还告诉她:“对了,跳跳已经带着药引离开了,但这也并不代表虹昱炎完全脱离了危险。”
昨夜他一夜抱得美人,方才她也有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蓝轻舞想,大概是怕陆姑娘知道他昨夜去了哪里,就把带有脂粉味的衣服换了才去见对方。
他这种行为,是对自己的妻子不忠贞,也不够诚恳。他仗着自己是男儿身的身份,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这些也不是她该关心的。
但她心下明白,黑潇虎既然要娶别人为妻,那她自己现在的处境,大概只是黑潇虎报复七剑的时候,顺便给她按一个不贞洁的罪名罢了。
她这样想着,并摸着自己曾经怀过孩子的肚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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