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运之光熄灭，仅仅死也奢望

虽然几乎完全残废了，但仲旭还是艰难地集中摇摇欲坠的意识思考对策。通过条件已经作废，王级秘址的无赖性难度已经完全暴露。他现在活着也可能仅仅只是因为首级不想这么便宜放过他这个仇人。

唯一可幸的是这首级虽然前面全是伪善的假话，但可以看出确实不急着出去，不然现在跟他在秘址里耗着完全是在给外面的人迎战的准备时间。

“你不是单纯想折磨我吧。”仲旭努力用受损的声带说话，血直接把衣襟全染成了鲜红。

“你可以再猜，这次猜对可不会再告诉你了。”就算聪明，对于没找到因果的事也不能拿准答案的。光之首级越发恣意。

“我对你的意图已经不敢兴趣了。”仲旭不禁露出冷笑“不就是有仇吗，我现在这样，折磨我是死，不折磨我过会还是死。你的目的又与我没关系，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要去猜。”

“永远不要小瞧王级哦，少年。”光之首级的语气无比森然“落在我的手里，只有生不如死，没有死！”

话音刚落，一道极强烈的光波便轰然砸下。光消散后，原地就是一滩血水了。

然而这惊悚的场面只维持了一瞬间，紧接着一个人型又从泡在血水中的衣服中缓缓还原起来。

意识又回来了，仲旭缓缓回过神来。除了极致的剧痛和难以置信，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缓缓摸了摸双耳，居然一切都恢复如常了，哪怕上一刻他已经是一滩血红的泥水。

还没等他能做出更多反应，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第n道光便接连而至，像雪一样不停砸下。整个世界除了覆在视网膜前的血红以外，全部是光亮的白色。一团团雪白的光砸向他，之后他几乎没有机会维持完整的人形。

“真正极致的痛苦，哪里是幻想可以理解的？一次死亡又算什么折磨，死法有千千万万种，最痛苦的你永远都想不到！”光之首级怨毒地尖叫，整个天地都在为之震颤，仿佛要裂开破除了。

那无与伦比的强烈音波甚至已经干扰到了秘址外的世界，大教堂上的陈年灰垢都被震得通通脱落。与黑鳞巨怪们斗争的人们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虽然已经穿越了多层削弱，这样的声波人承受起来还是相当难受。

人们都凝重地望向大教堂城“那是什么声音…居然能释放那么强的力量。”

“除了天灾地动，哪有东西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靥读寻思着全怪物志中的记载，毫无头绪地摇了摇头“连我们的历史中都不曾记录过着种存在，这个王级居然是全然未知的。”

大教堂城上空的天相剧变更令人惊愕，耀眼的白光迅速败坏成了明红的诡芒，在高天之上转成了一个深红的苍穹巨洞。仿佛什么远祖巨兽要远远吞噬这座城，一切光能触及之地，都被这异象染成了血红。

“噢！我的天啊，”奥利费德立刻闭上眼睛，用苍白的手指在前胸用力画着十字“这简直像异端的魔鬼降临了一样！”

遥遥看去，神殿中甚至有潺潺血流顺着古朴的长毯源源不断地流出，不禁让人打起寒战。

“真不敢想象秘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想就能让人心痛…大家都痛苦地捂住抽痛的心脏。被亲族抛弃，被所有人排斥；不断被周围的人嘲笑得一无是处，不断看到自己所有珍视的存在被一一毁灭在面前；最好的亲哥哥用冰冷的刀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心已经被痛苦挫成了灰末，已经被所有悲伤击垮过。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却连死的权力都没有…这个时候，毁灭整个世界都再不能再触动情感，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这…根本就不正常！”看着其他人也都难受得捶胸顿足，不得不都疑惑起来。

“精神控制嘛？太险恶了吧！”奥利费德看到勇者们的反应很震惊。

“不…这跟本就算不上攻击，只是那份痛苦却极度强大的精神在无意中感染了其他人而已。”索弥亚平静的荧蓝色双瞳出现了一丝不可觉察的波澜“这个首级的真正能力估计就是精神幻境，如果真的想用精神力攻击的话，这些人就不是痛苦了，根本就没命活着。”

“果然是那个人…希望这次能控制住怨念才好。”金色的美丽少女凝望仿佛一片血海的天空，漆黑的怨念已经完全掩盖了清晨的明媚，仿佛要侵染所有人的意志。在黑暗的诡异环境中，她荧蓝色的瞳孔中却倾泻出那样清澈坚定的信任，仿佛和数百年一样灵动惊艳。

“我可不希望与你为敌…我依旧相信，你不论经历了多少苦难，永远是最坚韧的那一个。三百年前打败过的恶念，现在应该更不值一提了吧。”

——

在秘址里的仲旭自然才是受音波影响最严重的，那种可怖的力量十成十打中了他。不过这时肉体被攻击已经不能使他再更痛苦了，顶多是从血泥变成更碎的血浆而已，也没多大差。

实在无法计算他已经受过多少致命伤了，光之首级根本没打算停止折磨。疯狂地看着他从泥变回人，就立刻又把他打回碎片…就这像不尽反复。虽然他不断死去活来，但每次死去的痛苦都一分不少地叠加着。

意识被剧烈的疼痛不断割锯得七零八落，他已经坚持得极久了。但只要还是人的意识，一直这样下去总会到达极限。

“要承受不起了吗？应该已经感到后悔了吧，若是之前就死了反而比现在好太多太多太多！”光之首级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具有无比恐怖的攻击性，秘址里几乎已经没有完整的物品了“死分明才是唯一的解脱！我好不容易死了…好不容易死了！又复活了，啊！又复活了！不啊！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我回来遭受这样的痛苦，这样悲惨的命运！怎么可以，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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