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姐 再见啦

刘耀文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虽然小姑娘看着不大，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但两只手碰在一起还是会下意识地难受。

刘耀文：“扯着我的衣角吧。”

祁念浔：“为什么呀。”

刘耀文：“…手受伤了。”

受伤了不能被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小姑娘没有过分要求，偷偷地把手拿了开来，扯上他的衣角。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林亓温开始了最细致的观察。

最里侧的墙上是有一个洞，刚才那几次的子弹估计都是从这个洞里出来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蹲下，把一只眼睛对准了那个缝隙。

正好，对上了一只眼睛。

林亓温“啊——”

突如其来的惊悚感让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大叫了一声，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刘耀文：“怎么了！”

门外的刘耀文听到这样大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害怕，奋不顾身地放下手中的一切就往屋子里面跑。

而小姑娘此刻突然瞪大了眼睛，生拉硬扯着不要让他往里跑。

“呜呜呜——哇哇——”

“嘭——”

小孩的哭声和手枪的声音同时响起，幸运的是，它只击中了林亓温的腿。

但是刘耀文那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小姑娘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着他，不让他动弹一下，之前也没有想过这小孩儿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到最后直接把刘耀文摁在了地上咬着他的脖子。

很疼，针扎般的疼。

刘耀文：“啊——”

他的嘶吼声也很大。

林亓温“刘耀文！！”

林亓温没有再次想那件事，奋不顾身地跑到外面去，只想把小姑娘从刘耀文身上弄开。

她的力气太大了，根本弄不了。

林亓温“你，你再坚持坚持，我想想办法。”

刘耀文：“我坚持不住了。”

刘耀文：“你别管我了。”

刘耀文：“快跑。”

那一刻，刘耀文好像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尽头。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望不到却又触手可及的未来，那么遥远，那么易碎。

本以为人在生命最后都会把心底里一大堆话说出来的，可真当接近死亡的时候，好像没有。

只是不停地流着泪。

林亓温看他这幅样子心都要碎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制服小姑娘，怎么都不行，怎么都没办法。

刘耀文：“姐。”

刘耀文：“再见啦。”

他的眼睛慢慢地失掉了神，眼皮轻轻阖上。

“啪——”

最后的关头，林亓温眼睛瞟到角落里的插头，心里猛地一紧，用力拔掉了它。

小姑娘的动作停止了。

林亓温“刘耀文，刘耀文！！”

终于终于，一切恢复了平常。

林亓温“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林亓温“我们都没事儿了。”

紧绷的神经突然得到了释放，刘耀文一时间身体疲惫不堪，尽管意识留住了，但还是安静地在地上躺了很久。

到最后，甚至只是恢复了一点点，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观察现场，总不能留林亓温一个人吧。

刘耀文：“我没事儿了，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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