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假小子似的女生,顾岫只觉得头疼。“不关你事”,他说完后就往花店里走。
在他背后,一脸了然的白与墨挥挥手,“那再见啦?记得把女朋友带来见见啊!”
没得到回应的她也不气恼,自顾自捧着花束离开了。难以想象,这么个大冰块都有女朋友了,大瓜啊大瓜,明儿和武松小鱼陈栖他们分享一下。
花店里,老妇人摘下眼镜,闭目养神着。顾岫原本打算不出声地上楼,却听到她突然问:“刚刚那个小姑娘,你同学啊?”
“嗯。”顾岫只好在老妇人面前站定,与在班里截然不同的有几分乖巧。
“以前没见过啊?”
“新转来的。”
“那姑娘长得不错。”
“一般。”
“比你好看,人也比你乖多了,看上去顺眼。”
“……”顾岫想到今天老卓课上的闹剧,心里冷笑一声不予置评。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讨长辈喜欢。
“你这小子,就是不爱说话”,老妇人睁开眼,恨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似的,“你们班主任老说,你成绩是好,但是融入不了班级。”
顾岫低头看着地板不出声。
“你……”老妇人看着他就来气,“算了,你自己上去吧。”
顾岫应了声,走上楼去了。老妇人随后叹了口气,又闭了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估计白与墨打死也想不到,她买花的这家花店,是顾岫奶奶开的。此时她正站在一张病床前,垂眼看着床上的人。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手上脚上有许多疤,最骇人的是她的半张脸像是被生生割毁了,纵横交错着六七道沟壑。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朵摇摇欲坠即将枯萎的玫瑰。
这是白与墨的母亲,林婉,林女士。
她已经躺在病床上很久很久了,每天靠输营养液吊着一口气,连医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
但好歹她还活着。
白与墨静静地想着,把花放在她的床头。
黄色七色堇的花语,忧喜参半。
忧她,怕她再也醒不来,甚至有一日床边的心电图会变成一条笔直的线延展开去,尽头是绝望与窒息;喜她从八层楼跳下来还能勉强捡回一条命,哪怕有一丝醒来的希望呢。
“林女士,你还好吗?”白与墨搬来凳子坐在她床边,掰着手指给她讲述最近发生的事。
“对了,我转学了,从一中转到了三中。”
“你又要骂我打架了啊,可是我真的忍不了,他们指着我对你说三道四,无论人前还是人后。”
“还有,他们说蛇鼠一窝,我一定遗传了暴力倾向,在那里就是威胁他们的人生安全。”
“于是我打他们了,挺狠的吧,都被退学处分了。”
“我没遵守和你的约定,把学的东西用在了比我弱小的人身上。”
“可是林女士,在他们说三道四的时候,在他们对一个无辜者指指点点的时候,在他们想不到也不在乎这样会害了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已经不配叫弱者了。”
“林女士啊,你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打我骂我,才能告诉我做错了。”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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