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用直白粗暴的话来讲,就是生下来,活下去,细细想来也算正理。
哪怕今天经历了怎样的血雨腥风,明天也依然要继续坚强的活着。
我现在很怕死,事实上,十年前,我是不怕的。
第二天中午一群人才陆陆续续地回酒店,因为今天是待在西安的最后一天,沈黎老早就整理好行李箱,飞北京的航班是明天早上七点。
午饭时,打电话告诉母亲,自己明天就回北京,甜甜在旁边一个劲的说让我回来给她带玩具,我满口答应。
刚挂掉电话,徐剑锋就端着饭盒坐到了我的对面,两个人一起吃饭,我有些尴尬,毕竟平时除了工作上有交集私底下从未交谈过,我对着他微笑继续埋头“苦干”往嘴里送饭。
“要快点吃完”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一只鸡腿穿越半空落进了我的碗里,我诧异地抬起头,没等开口,徐剑锋就起身去了其他同事房内,周围都是吃饭的同事我不好叫住他,看着碗里的鸡腿,吃还是不吃呢?纠结半天,心里一阵不舒服,非常不爽的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鸡腿肉,“不吃白不吃!”。
吃饱喝足后,我准备去附近的玩具城给甜甜买只可爱的兔子,本来要换衣服但是行李已经被提前托运回公司了,没办法只得穿着职业装,走之前徐剑锋不知从哪冒出来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去玩具城”,
他说:“正好,我也要去,我们一起吧”。没等我开口拒绝就径直下了楼。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买完东西后徐剑锋说要去买油条,看他手里拿了这么多东西,也不方便。
我想了想说:“你先打车回去,我去买油条吧”。
“这怎么可以,我们一起出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万一你要是走丢了,你家甜甜找我要妈妈,我总不可能给她做妈妈吧,我负不起责任啊”徐剑锋故作夸张地说。
我被他逗笑了“好啦,你放心我不会丢的,别忘了,我可是在平新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
出租车停在路边,我说道:“你赶紧上车”。
“那你买完就立即回来”
我推着他:“嗯嗯,快点上车吧”
“不然我会担心你的,对了,买二十块的应该就足够了”。
“好,我知道了”。
“早点回来啊!万一遇到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能遇到什么事,你别瞎操心了”
“你们到底坐不坐车?不坐别耽误我时间”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喊道。
“快点,进去”,我把他推进后座关上车门。
“师傅可以走了,拜拜”。
送走徐剑锋这尊“瘟神”,心里一下子轻松许多,不知他是吃错药还是脑子不正常,总爱做一些让人难以理解和莫名其妙的事,就比如中午吃饭的那根鸡腿。
不去想他了,我抱着毛绒兔穿过十字路口,右拐大约走五百米出现了一条望不到头的美食街,令我惊讶的是这里并没有被拆迁改造,和十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街口刚好有一家卖油条的小贩。
“老板,来20块钱的油条”我微笑着说。
“好嘞,不过需要您等几分钟”老板一边和面一边催促炸油条的人“动作麻利点!”
“没事,我可以等”
炸油条的人脸上带着口罩,拿筷子的手也戴着手套保护,头发油腻到反光,一绺一绺整齐地贴在头皮,围裙上也被油渍溅的面目全非,倏地,我后悔选择在这儿买油条了,环境卫生太差。
“这是找您的钱!”,炸油条把钱高高举起,眼睛并没有离开锅里的油条。
这声音?很像……太……太像了
是何玖吗?我弯下腰去看她的模样,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真切。
十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何玖在国有企业上班,怎么可能卖油条呢?再说了她是处女座,爱干净的要命。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见我半天没动,炸油条的人抬起头直接把钱递到我面前。
“找你的钱……你”炸油条的人直视着我。
这个眼神绝对是熟悉的,何玖?真的是何玖吗?
“你是何玖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手里的零钱顺着手心滑落,随风散落四处,她就静静地望着我不语,眼中噙着泪水。
四周传来油条老板的咒骂声,街道行人的嘈杂声,此起彼伏。但这一刻,我们似乎都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我只听见她哽咽地说:“我不是何玖!”
时间被无限制的拉长与放大,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会不是她呢?
连眼神都完全吻合,一定是她!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用近乎颤抖地声音说:“何玖,好久不见”
那一刻,夕阳照耀在我的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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