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鞍玉勒寻芳客（7）

回到班上，教室里安静如斯。

看见郑耀只是嘴角有伤，全班都松了口气。

不过……虞昭离的校服呢？

被人盯着的感觉不太妙，虞昭离干脆戴上卫衣的帽子，坐回位置，准备睡觉。

“昭离，你没事吧？”

虞昭离看了林灿一眼，摇了摇头。

她总感觉九班的行为古怪，但又似乎没什么问题，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虞同学。”

郑耀拿着画笔和调色盘走了过来。

他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生怕弄脏了虞昭离的校服。

话说，郑耀居然比虞昭离高不了多少，校服穿着正好合身。

“你干什么？”

虞昭离狐疑地看着他。

郑耀染了染画笔，仰头笑看虞昭离：“给你的鞋子画画。”

郑耀一番好意，虞昭离只得颔首。

路昔宇也把虞昭离空着的前桌的板凳拉了过来，让虞昭离把脚搁上去。

【好社死啊！宿主，我会记录下……】

系统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回不是禁言！

虞昭离把系统屏蔽了！

系统气呼呼。

虞昭离面不改色地把腿跷上去，左手撑着脸，认认真真地盯着郑耀画画。

真别说。

意在笔先，一挥而就。

虞昭离顿时觉得这脏了颜料的小白鞋还挺好看的。

被郑耀这么几笔，真挺好看的。

“虞姐，怎么样？我们郑耀的画工精湛吧？”

路昔宇得意洋洋。

等颜料干了，虞昭离站起身，活动活动腿脚，就被路昔宇的话轰了下，登时侧目看向他。

“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喊我。”

虞昭离声音透凉，像似空虚寒兢兢，风气较搜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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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姐！”

“快走！”

“带他走！”

“不要救我……”

“我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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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声音痛心切骨，撕心裂肺，悲入骨髓，凄入肝脾。

虞昭离生生不忘。

她靠坐在天台的矮墙上，背抵着冰凉的墙体，左手枕着头，三十度角看天。

虞昭离浑身透着疲惫，还带着颓丧，像是在怀念什么。

所思终不见，还是一含情。

才道莫伤神，青衫湿一痕。

虞昭离扯了扯帽檐，盖住渐湿的双眼。

好似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她低声抽泣，泣不成声。

故人不可见，汉水日东流。

只有她活得好好的。

凭什么。

昨晚，虞昭离问了系统。她说的每一个名字，都不在穿书者名单上。

他们同样赴死，虞昭离凭什么独善其身。

她当时知道这些，只是沉默。

她还以为她杀人如麻，失了情感。

原来，昨日闷沉，不过是前奏。

生死一线，命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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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姐！”

“队长，喝水。”

“虞姐——！快看我。”

“队长。”

“队长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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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

她报了仇，惟愿大家来生安好，不必再见。

虞昭离似乎睡着了，入了梦。

她看见曾经和虞君鹤相依为命的家变成了众多废墟中的一小部分。

没了曾经的影子。

虞昭离赤着脚走过去，每一步都硌得脚生疼。

“姐姐。”

她蓦然转身，看向逆着光的少年郎。

“姐姐。”

虞昭离惊然清醒，少年梦碎。

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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