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2月5日,短刀会
“这里本该是意大利的领土!那些英国人!在我们的土地上肆意践踏!现在,他们正在我们的广场上宣扬着他们的狗屁主义!只要你们的信仰还在,这种事情就觉不应该发生!”“把他们,赶回去!”“军队的无能,不代表我们人民的懦弱!”
广场上,有个人正拿着喇叭爬上高高的雕像,用意大利语鼓吹着一系列政策,身边停了两辆吉普,站着几个背着步枪的英国士兵,他们守着几筐面包,分发给来到广场上的平民。其他士兵可能还在训练。意大利小镇通往广场的错综复杂的小路中,出现了几个人,一些戴着农夫帽,一些用围布裹住自己的嘴巴,还有一个人穿着长袍,用兜帽掩盖住自己的额头----这个人很明显是个教士。
“不用担心,英国人的到来只会…………”雕像旁的士兵仍卖力的嘶喊着,但意大利平民很明显只对面包感兴趣。头戴农夫帽的人伸出一只手接过了一块面包,在接过面包的一瞬间另一只手从上衣兜抽出了一把短刀,直接刺进了士兵的脖子,鲜血喷涌出来,身边的士兵刚刚察觉异常,另一个人就拿着刀划开了他的脖子。鲜血染红了那些面包,惊叫声由一个老妇人喊起,并且迅速传染了一大片人。另一侧分发面包的士兵听见骚动扭头看去,浑然不知身前这位穿着长袍的教士就是死神。短刀先是刺进士兵准备拿枪的手,挑断了手筋,没来得及尖叫,刀柄就狠狠砸在了面门,士兵仰面摔倒在地上,撞翻了面包筐,疼痛之际,士兵睁开眼,短刀已经狠狠插入他的心脏,刀刃在体内扭了两下,士兵握住刀柄呜咽,短刀抽出的时候便断了气。枪声响起,英国士兵开始反击,人群乱做一团,英军根本没有目标,或者说所有人都是目标,那几个人藏好染血的短刀,混在骚乱的人群中离开了。刚刚还人生鼎沸的广场,不到一分钟便没了人影。英军看着地上的尸体,其中还有那个可怜的宣传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人拉下了雕像,他的身上有很多刀口,有些地方内脏都漏出来了。士兵叹了口气“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宣传员和指挥员了…………”
月光散落在教堂上,那是一个小镇最神圣的的地方,哈斯塔正在教堂的内屋整理书籍,门开了“神父,我回来了”哈斯塔慢慢转过身“你好啊,伊莱,我的孩子,今天你又做了什么事呢?”伊莱怔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很自然的状态应答“下午我挨家挨户去做了祷告,然后去广……”“克拉克”哈斯塔打断了伊莱的话,“下午广场上发生了一起动乱,你知道吗?”伊莱点点头,哈斯塔接着说“有一帮激进主义分子趁那些士兵分发面包的时候袭击了他们,还造成了无辜的平民伤亡,你知道吗?”伊莱点点头,哈斯塔走近伊莱,他的身躯属实高大,声音也很沉稳“伊莱,现在,告诉我,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压迫感油然而生,但伊莱却仍然神情自若“神父,我的主!我是不会参加这种事情的,这是不被神所允许的!请相信我。”哈斯塔皱了皱眉“伊莱,英国人和我有交集,是因为他们想让我用我的号召力来平息大家内心的不安和恐慌,这次广场上的活动,本该是在宣传完后我来进行讲话的……所以,伊莱,我当时在场,就在广场背后的那栋建筑里,你一出现我就看见了你,因为你身上的袍子是我亲手授予你的,深蓝色的衣袍独一无二,我把你当成爱子,同意你不必整日进行教会的活动,但是你,你并没有看见我,因为你当时正拿着杀人的尖刀!鲜血和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哈斯塔说完背过了身,伊莱呆愣在原地,短暂的沉默后伊莱开口了“神父,难道我这么做错了吗?那些异族闯进我们的家园并强制我们接受他们的思想!难道我们不该反抗嘛!神父,这是你教我的,要有自己的信念并守护它!要拥护爱自己的人,事,要保护爱自己的人,事,要理解爱自己的人,事!这都是您教我的啊!现在,这个爱我的国家,爱我的家园,正受到那些外族人的伤害,难道我不该站出来保护它嘛!”哈斯塔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着伊莱,伊莱的眼中闪着泪光,但充满愤怒,哈斯塔的眼睛里充满着疲累“孩子,我只是……身不由己,我想保护你,你明白吗……但是我为了大家的生计,为了教会的安全,又不得不和英军打交道……你也应该理解我。”又是一断沉默,哈斯塔走近伊莱,“孩子,我什么都没看到,以后也什么都看不见,我只是希望你平安……记得经常回教会看看,你依然是我们的一份子。现在,让我为你祈祷。”哈斯塔双手合十,低下头,伊莱也慢慢跪在哈斯塔身前,低着头,双手合十。“愿主保佑你不受恶灵的袭扰,不惧黑暗的包围,不被魔鬼拿去灵魂,不因乱世受到伤害…………圣光永远照耀你,孩子。”
有了光明神圣的地方,自然也有黑暗罪恶的地方,伊莱来到一家小酒馆,纵使快到午夜这里依旧热火朝天,有些英国士兵居然也在这里消遣。伊莱看到英军的时候还担心被发现,但是后来就发现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英军正在观赏两个醉汉的“拳击表演”并以两根香烟作为赌注。伊莱裹紧长袍,悄悄走到一个由壮汉把守的门边,揭下兜帽,壮汉看了看“哦~伊莱小兄弟~”边说边打开了门,是个地下室。伊莱熟练的从墙上取下油灯,慢慢走了下去。尽头是一扇门,进去之后便很明显觉得呼吸困难,因为这里是个地下赌场,虽然只有几个人,但他们抽的烟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伊莱绕过赌徒,直接走进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面包,成箱成箱的酒,很多被钉了钉子的木头板箱,甚至有一台打字机和印刷机。进门伊莱就看到有个人坐着椅子翘着腿,叼了根烟数着钱。他看到伊莱进来,慢慢把腿从身前的桌子上挪下来,迅速的把钱放回衣兜,然后说“伊莱,又来啦~拜托你进门的时候敲一下门好吗?谁知道我会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做什么不雅的事呢?”男人说着坏笑了起来,对着伊莱吹了口烟。伊莱面对男人坐下,摘下兜帽“是你自己不把门阀上的,而且你不觉得这里太难闻了吗?”男人笑了一下,从银质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那是因为外边的那些土佬抽的都是自己卷的粗制滥造的烟,我这个是纯正的香烟,从军队那里搞到的。来一支?”伊莱摆了摆手,男人点点头“忘了你们教会那繁多又不实用的规矩了”伊莱皱了皱眉“诺顿,我说过很多次不要拿教会说事了吧。”诺顿摊了摊双手作投降的姿势“好吧,冷静点,你这人真够怪的,又要来这种地方,又还想维持教会名誉。”伊莱锤了一下桌子“诺顿!”“好好好!知道了!说正事,这次又想干什么?”伊莱冷静了一下“我要知道英军下一步的活动,动向,最好有军官的动向。”诺顿微微一笑,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纸“你赶巧了,英军那边才准备调一个新的军官过来,接下来的行程什么的已经有眼线告诉我了,不过准不准确就不知道了。”伊莱伸手去拿,诺顿却抽走了那张纸,对着伊莱做了一个用食指和大拇指搓钱的动作。伊莱心领神会,从长袍里拿出一块怀表“这个可以吗?”诺顿拿过来打量着“这东西可以啊,纯银的,你从哪里搞到的?”伊莱盯着诺顿,诺顿笑了一下“忘了,忘了,这些东西不过问哈哈哈”说着把文件给了伊莱,伊莱折好那张纸,放进衣兜离开了。“下次再来啊!”
伊莱没有直接去教堂,而是去了周边的一片高草地,那里的空气很清新,草都能到人胸口,而且几乎没什么人烟,只有一口井有时候供人们打水。伊莱看着月亮,在想如果诺顿真的追问他那块怀表从那里来的,他怎么回答,总不可能如是说是从死去的英军士兵的脖子上扯下来的吧。不知道哈斯塔神父在干什么。这样做真的能改变局势嘛。伊莱慢慢躺下,压倒一片高草,痒痒的,如果动荡的时代能早日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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