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现在已经改革开放。

我站在成都火车站里感慨万千，什么时候起，都市那么繁华了？络绎不绝的往人，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口音，我感觉到亲切又陌生。

许多旅客的老板站在火车站门口拉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把上来拉住我，笑道：“兄弟，外地的吧，要住店不？我们这还有其他服务哦？”

其他服务？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我是本地的。”

我松开她的手，背着包裹出了车站。

那个女人骂骂咧咧道：“玛德，什么玩意儿，穷光蛋一个。”

我也无所谓，打了个的士，去了我的家。我家是城市户口，都是烈士，所以政府待遇很好，配了房。

一路上，看着建立起来的高楼大厦，我很陌生，不禁感慨发展真是快啊。

开了两个小时，我付了七十多块车费，才到了源鸿区，那个属于我家的大宅。

我站在家门口，背着包裹，心里有点胆怯，一别十年，也不知道我父母怎么样了，我爷爷还好吗？我爹的病严重吗？

“哐当！”

一个金属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呆呆的站在门口，脚下是一个不锈钢盆。

“你是玖渊吗？是了……你是渊儿，我的儿。”女人喃喃道，接着一路小跑，把我揽入怀里。我已经长高了，她只能把头埋在我胸口里，轻轻哭泣。

我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笑道：“妈。”

我的眼眶也不自觉的湿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妈抱着我不肯松手，就怕我要跑了一样。

“我爹怎么了？”我轻轻问道。

我妈脸色一黯，接过我的包裹，拉着我进了大院，说道：“进去说吧。”

大院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但是里面很静，缺乏生气。

“老头子，儿子回来了。”我妈拉着我吆喝道，过了一会，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走出来，尽管和我印象中那个中年人不一样，但我还是认出了这是我的父亲。

“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眼睛很红，声音有些哽咽，上去搀扶住我爹。

这个曾经沙场征战的汉子，曾经铁骨铮铮，意气风发；现在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我爹轻轻握住我的手，笑道：“没事，没事。”说着还剧烈咳嗽起来，我妈立即取出手巾递给他。

“咳咳！”

手巾里面居然出现一抹殷红？

我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不禁握住我爹的手，慌慌张张道：“爹，你怎么了？你说啊，儿子现在有能力了，可以帮你。”

我爹摆了摆手，招呼我坐下。

我妈拿着铁盆出去了，应该是去做饭了。

“我这个是老毛病了，以前在越南战场的暗疾，加上这些年抽烟的习惯……没事，你爹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咳咳——”我爹说着笑了起来，声音很豪迈，但是却咳嗽了一下。

看的我是心里担忧急了。

我急忙道：“爹，你别慌，我一定帮你医！”

我爹看向我的眼光充满了爱意，笑道：“不用，活了半辈子了值了，不用麻烦你。”

“怎么能是麻烦呢！”我急了，站起来。

我爹叹息一声，说：“没事，真的没事，我还能活几年，还没看到你娶媳妇那天，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紧紧的握住我爹的手，不知道怎么接话。

过了一会，我妈招呼我们去吃饭。自从看到我爹这个样子，我就没什么胃口了。

我妈频频给我夹菜，招呼我吃，我勉强笑着答应。

“怎么了？妈妈做的不好吃吗？”

我摇头，郑重道：“妈，怎么样才能救我爹！”

我妈神色黯然，看向我爹，咬了咬牙，缓缓说道：“你爹这个是老毛病了，这些年我们也找过很多医生，事实上如果有几味药材，也能调理好气血。”

“什么药材？”我已经下定决心，不管需要什么，我都会把它找到。我爹看向我妈，笑道：“别听你妈乱说，我的身体我不知道？吃饭吧，你要是让我抱上孙子，什么病都好咯。”

我看向我妈想开口却又不敢开口的表情，我立即坐下吃了起来。

吃完后，我说帮我妈洗完，然后进了厨房。

“妈，你有话直说，我这些年也学了一些本事。”我立即接过碗，拿起抹布洗了起来。

我妈叹息一声，沉吟道：“去年，我和你爹去江南一趟，有那么几味药材，就是……算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回头托关系把你安排到部队去。”

我一脸正色道：“不行，我一定要去的。妈，你放心，我现在本事大着呢。”

我妈犹豫片刻，缓缓点头，说：“晚上我给你把那个药方拿来。”说完就和我唠嗑起来。

洗完后，我妈拉着我和我爸去了大厅看电视。

我跟他们讲述这些年在山上的经历，听到我妈眼眶一红，拽着我的手说道：“孩子，这些年受苦了。”

我笑道：“没有，这不是相当于锻炼身体嘛，瞧你儿子我现在这个体魄，健健康康的。”

“是啊，以前你眼睛不行，身体也瘦瘦小小的……”我妈拉着我聊到晚上，才扶着我爹回去睡觉。

我看着手心里一张图纸，上面记载的是几味药材。

冬参，河珠，蛟龙角，千年浸血玉，舍利石子，烈阳果。

这是什么东西啊？除了最后一个，其他的简直是闻所未闻，烈阳果还好说，秦岭就有，一年一熟，一熟两颗，是增加气血的神药。

不行，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要摘下来。打定决心，我去爷爷的书房里查找资料起来，看来今天是不能睡了。

我爷爷是个老兵，现在已经去世了，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学生，闹过五四运动的，所以家里有很多书籍。

皇天不负有心人，查阅了四五个小时，在一本杂谈上看到了几味药材的记载。

冬参，在东北大兴安岭、长白山脉都有出现过；河珠，在沿海地区，以及黄河流域都有出现；千年浸血玉，市面上就有这种古董，至于舍利石头，许多古寺里应该有。

打定决心，明天就出发，先去一趟南方沿海地区，就去深圳香港吧。

首先，我没钱，必须下海经商，去这种发达低区，好发展，也能有几率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蛟龙角？世界上有蛟龙吗？我不知道，但我不否认，因为我已经是后天境界的武者，思想不一样了，在秦岭也遇到过很多妖物，比动物多了些许灵智……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母亲说了这个想法，我出去闯荡。

我妈还没说什么，我爹第一个答应，说道：“对对对，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我也不拦你，在外面呢，要要以和为本……”

我陪父母呆了一个星期，拿着五千多块钱出了家门。

这第一站去哪里呢？

深圳吧！

据说现在是个大都市，世界各地的都有，一方面好创业；一方面好寻找这些东西。

我靠在火车座位上打盹，我魁梧的身材倒是不引人注目，毕竟像我这种体格的去深圳打工不少见。

嗯？我眯起眼睛，只见一个贼眉鼠眼的小青年把手伸进了一个西装领带的青年公文包里。

我四下看了看，捡起两颗瓜子，将真气灌注在上面，狠狠一弹。

“嗷！”

那个小青年立即把手伸出来，一脸疼痛的摸着脖子，脖颈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谁！谁特么打我！”

他四下张望，骂骂咧咧。

我一笑置之，继续闭目养神，可对面那个西装领带的青年却饶有兴趣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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