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四十多分钟,这该死的无聊透顶的开学典礼终于结束了。
整个过程江思齐靠在他身上睡,他都不用低头,眼角的余光就能看到江思齐显眼的红毛。
他也不想做人形靠垫,可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江思齐,江同学,结束了,该醒醒了。”
于随发现身边的同学,每一个经过他俩身边的人,都会好奇的看他们两眼。
江思齐闭着眼睛睡觉感受不到,可于随能够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路过同学们所投射过来的目光,这让于随十分尴尬,恨不得当场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酣然入睡,毫不知情。
这不公平!
他又摇晃着江思齐的肩膀:“江思齐!别装睡了!我要回教室!”
于随不满的撇嘴,他自己也困的要命啊!
他要回宿舍睡觉!
江思齐倚靠着于随,半眯着眼睛,勉强的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仿佛还没有适应刺眼的阳光。
江思齐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声音沙哑的说: “啊,结束了?这么快!”
通常情况下,他一般不会安安静静的像傻子一样在这里站几十分钟,而是直接翻墙溜走。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校霸该做的。
只不过最近他家父上大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抽什么神经,非要让他好好学习。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着急啊,从小到大他一直倒数第一也没见他着急过。
现在高一了,突然赶鸭子上架,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当然,他不是鸭子。
于随见他醒了,连忙抽身和江思齐拉开了好大一块距离。
于随冷酷的向江思齐摆了摆手,然后大步离开操场,头也不回的对着江思齐说:“再见,我走了。”
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放着大礼堂不用,非要在露天操场上,让学生们站着听演讲。
于随现在迫切的想要回到自己柔软的宿舍床上,然后睡个昏天地暗,睡到自然醒。
他现在眼皮有千百斤重,给他一个支点,他就能秒睡。
江思齐睡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于随得了空子,溜走了。
他原本只想装睡,没想到装睡成了真睡,睡得还挺舒服。
除了站的腿麻了,脖子有点儿落枕的酸痛外,他现在精神了,一点儿都不困了。
等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脚,于随就跑的只剩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了。
不过没关系,江思齐看了看手机,他爸刚发过来一条信息,无外乎就是让他住学校,锻炼自理能力,再好好学习,上个大学。
如果他不听的话,那就不给他钱,让他自生自灭去。
让他觉得更离谱的一点是,他爸为了让他能学习进步,居然让学校安排他和第一名住在同一个寝室,美名其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学霸者能考好,顺带还能让学霸指点一二。
听说还是个全市中考第一。
他不屑的冷笑一声,唇角勾勒出一丝轻蔑。
然后点开图片一看,呦,这不是第一天就迟到的好学生嘛!
原来还是第一名啊,他果然没看错,校服穿的一丝不苟,衣服连个褶皱都没有,还戴着一副丑死了的方形黑框眼镜。
纯情的不行,要不是脸撑着,这简直是灾难!
图片中是于随初中毕业时拍的,于随所在的是一个落后小镇上的公立初中。
这所初中升学率特别低,还有好多人上着上着就辍学打工去了,整个学校历年来考上普通高中的也就那么几十个。
进入荆北高中这种全省闻名的重点高中的,几年出不来一个。
所以当于随考了全市第一后,整个学校轰动了,校领导特意邀请于随拍照留念,以激励后面的学弟学妹们。
这张照片就是当时拍的。
照片中于随穿着洗的泛白的牛仔裤,黑色的短袖都褪色了还在穿,虽然干净,但一眼就看得出来贫穷两个字。
身上挂着红底黄字还有黄色流苏的绶带,脸上挂着标准公式化微笑,看得出来是被迫营业的。
于随本来不想去拍照,他当时是拒绝的,可校领导说他为学校争光,让他来学校领钱,他是在太缺钱了,就去了学校。
然后被迫拍了照片,不同的校领导和他说话,还有听说他家庭困难,要给他资助的本地的有钱人。
他一整天脸都要笑奖了,他很讨厌这种场景,可是为了钱,他笑的阳光灿烂。
江思齐随手把照片存下,然后对着照片喃喃自语:
“真巧啊,好学生。我就说我们很有缘,又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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