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与之共情

夜幕降临，月转星移。

云端之上，避尘升起，一黑一白二位仙君衣袂飘然，前往姑苏，去往云深。

夜幕之下，星光闪耀，魏无羡望着星空内心悸动，突然想起与蓝忘机分开时说的一句话。

“如果下次见面一定要想好这首歌的名字哦！”

蓝忘机感觉身后的魏无羡身体微颤。

蓝忘机：“魏婴，怎么了？你笑什么？”

魏无羡往前移了一段距离，坏笑问起。

魏无羡：“蓝湛，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蓝忘机愕然。回头蹙眉！

蓝忘机：“什么？何事？”

魏无羡撇撇嘴，失望至极的摇了摇头。既而莫名叹息一声。

魏无羡：“呵呵，蓝湛啊蓝湛”

蓝忘机：“……”

蓝忘机还是一脸茫然。

魏无羡：“你果然忘记了答应我的事！”

蓝忘机回想着以往的种种，想起云深不知处，想起莲花坞，想起不夜天一战，想起魏无羡身陨，想起玄武洞，想起很多，他们一起而战，一起喝酒，一起促膝谈心。

随即想起了他们分别时的那个山顶。

风穿过山谷，穿过林海，穿过淋淋瀑布，坠落到二人身上，衣袂飘飘。阳光却很暖，照耀在二人身上，心里却很莫名冷冽，因为他们即将分离。分开之后，一个肆意江湖，一个被困高位。

蓝忘机的一句。

“我早就想好了！”

是，他早就想好了，想好了歌曲的名字，想好了羁绊他们一生的旋律。

他是什么时候谱的曲，他又是什么时候定的旋律，那个时候他们并不熟知彼此。

求学时，一起打架，一起听学，一起除祟，一起喝酒，一起被罚，一起疗伤，一起掉入寒潭，一起放灯，一起寻找阴铁，……

也许在每个相识的瞬间，知己之情，溢于言表。

蓝忘机笑而不语。魏无羡一脸茫然。

蓝忘机眼神微挑，眺望下界。

蓝忘机：“魏婴，快到了！”

魏无羡：“啊？到了？”

到时，天色微亮，雾色渐散，二人漫步在云深山门。看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群，熟悉的山门，魏无羡欣喜不已。

魏无羡哈哈笑出声音。

魏无羡：“蓝湛，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那个冷傲的态度吗？真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幸亏，我脾气好，不然，啧，啧，你真的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哈，哈”

蓝忘机听道魏无羡说起二人见面的场景，目色湛湛发光。

蓝忘机点点头。

蓝忘机：“嗯，”了一声。“也许是某人脸皮厚吧！”

魏无羡：“蓝湛？你看你，这么久不见，都学会开玩笑了！哈，哈”

蓝忘机：“…………”

酒逢知己千杯少。

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说什么话都不是多余的。哪怕是说着最无聊的话，做着最无聊的事。

一步一步，很快就走过了山门，走进了云深不之处，慢慢临近了静室。

蓝忘机与魏无羡拜过蓝启仁，见过蓝曦臣。进入静室。

一壶天子笑，一首忘羡音，打破了山涧沉静月余的安静。

一曲终，一壶尽。

弹曲的人醉了，听曲的人痴了，一曲笛音一世情，一壶浊酒一声叹。

“此生得一知己，足矣！”

一句话，简单，纯朴。

有人羡慕，有人向往，有人嫉妒，有人悔恨，有人乐在其中。

几许安静，窗棂之外，轻雨落下，透过深色窗户，偷偷爬进屋里。

魏无羡放下酒壶，一双白衣修长的双手轻轻探出门外。

魏无羡：“蓝湛，下雨了。”

蓝忘机走到门口，背手看向深山之处。

眸色清澈平静。

蓝忘机：“嗯，下雨了。”

魏无羡看向蓝忘机，跳脱到蓝忘机身边，陈情抵在额间，眼珠一转，一脸委屈。

魏无羡：“蓝湛，这首歌到底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嘛？不然就叫……”

蓝忘机肃然回身。

蓝忘机：“其实，早在玄武洞就告诉你了？”

魏无羡微蹙眉头。望着蓝忘机白皙俊美的面容。

魏无羡：“蓝忘机！你是什么时候告诉我的？我怎么没印象，容我想想啊？”

蓝忘机投来迫切的眼光。希望魏无羡能够想起在玄武洞迷离之际，他曾说过的曲名。

魏无羡眉头紧皱，手指抵在太阳穴上，踱步在静室房内。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叫忘机？不对，忘什么？忘什么？蓝湛，我知看到了你说的忘字，后面的是什么？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当时，晕过去了嘛？你就告诉我吧！我请你和喝酒……”

蓝忘机无奈摇摇头，走到桌案前，低头坐下，俯身拿起纸笔，手指修长，拿笔姿势优美，白衣长袍，美轮美奂。

笔停，蓝忘机拿起宣纸，薄唇靠近纸端，轻轻一吹，眼神微挑，递给魏无羡。

魏无羡接过白纸，上面工工整整，一笔楷书，端端正正附在纸上。

“忘羡，”

魏无羡拿起纸张赞了声：“嗯，好字，好名字，我喜欢！”

魏无羡还是不忘调侃一番蓝忘机。

魏无羡：“蓝忘机啊蓝忘机，那个时候你就做了这首曲子，还说让我离你远点，要不是我寸步不离的粘着你，你堂堂含光君，真的是一个朋友都不会有吧？”

蓝忘机：“……”

…………

姑苏山内，蓝氏一众弟子，听学的听学，下山历练的历练。只有蓝思追还有蓝景仪听说魏无羡和蓝忘机归来，一路小跑跑到静室，未见其人，却听其声。

蓝景仪：“含光君，魏前辈……”

蓝思追跟在身后，还是端正雅静，虽内心以期盼不已，还是切记蓝忘机的教导，蓝启仁的严厉。

“注意仪态”

“不许疾行，不许大声喧哗。”

二位小辈看到静室里蓝忘机与魏无羡。

有惊喜，有激动，有崇拜，又欣慰。

他们终于回来了，回到了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回来了，云深不知处又回到了昔日热闹的喧嚣仙境，不在那么萧条，不在那么冷漠，不在那么孤单。

至少，蓝忘机不会在每个夜幕降临，望着满目星辰，月色皎洁，一人独奏到一曲终。

“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

此时的他，做到了。

至少他不会为了不连累他们，一个人选择默默离开，选择默默承受。

江厌离不在了，江澄离开了。

他，魏无羡，现在，还有蓝忘机。

曾经信他，而后懂他，一生护他。

所谓共情，所谓知己。也许，就是知他所知，想他所想，护他所护，信他所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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