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明的眉心深锁,道:“那个凶手到底什么来头?”
“他叫严政,是夏铭齐的手下。”李旭尧回答。
“你是说……”
李旭尧读出了韩崇明眼中的意思:“不是重名,和您想的一样,就是海天运通集团董事长夏铭齐,您三天前在温德姆酒店有一次访谈吧,那天夏铭齐和家里人也在那用餐呢。”
韩崇明垂下眼帘:“的确,那天我见过他,还一起坐下喝了杯酒。”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您好好静养。”
“嗯嗯,你们年轻人,事业为重,去吧去吧!”韩崇明挥挥手,眸子里满是欣赏。
想自己当年,也是意气风发,一心扑在工作上,凭着本事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就想着为老百姓办些实事。如今半生已过,鬓发花白,膝下无儿无女,老伴也仙去了……
此时,韩崇明心中一半唏嘘,一半慰藉。唏嘘终究后继无人,没办法体会含饴弄孙、共享天伦的乐趣,慰藉身边有这样睿智果敢的年轻人,泱泱大国有望,火种绵延,发光发热,事业不朽。
当年在飘扬的鲜红旗帜下的宣言,如同褪色的底片,又一张张放映起来。韩崇明扯了张抽纸,拭去眼底的晶莹。
奶牛“汪呜”叫着,仿佛在说:
你还有我。
见李旭尧还在门口,好奇道:“啊,还有什么事吗,不妨说说?”
李旭尧转身,抚平衬衫上纽扣的位置,郑重其事道:“我要代那位书记员向您表示感谢,她要知道了,一定开心得多吃一两牛肉饭!”
韩崇明也乐了,眼睛眯成弯月:“这叫有恩必报,无关年龄和辈分!话说,你和那小姑娘……哈,不是我这老头子八卦,只是看你当时那般舍我其谁的样子,挺感动的,小伙子,要珍惜当下呀!”
韩崇明的话刚落音,李旭尧便逃也似的溜了。
一是那番话说得他两颊发热,二是范嘉怡发消息来了,让他赶紧到办公室集合。
“已经完全掌握了夏铭齐的犯罪证据,准备收网了是吗?”
范嘉怡:废话少说,速速归来!
李旭尧笑着摇摇头,脚步却是加快了数倍。
李旭尧刚到检察院门口,来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被范嘉怡拽上了面包车,李旭尧一回头,后面坐着八个制服挺括的小警察。就是这,两两挨一块像沾纸的椰子糖,有些拥挤。
“这是要干嘛,出任务啊?”李旭尧问。
范嘉怡的表情就差没把“白痴吗”三个字说出来了:
范嘉怡:去海天运通集团大厦!不然还能去哪?
“噢噢”李旭尧无辜地耸耸肩,心想我也刚上车,哪里知道咋回事。
夏铭齐嗅觉还算敏锐,听到一些风声,着急忙慌地把手头的重要文件(罪证)通通都找了出来,一部分扔到碎纸机里了,还有一部分没来得及……
有礼貌的敲门声。
夏铭齐以为是助理,刚想喊“先出去,没我的吩咐别进来”,话未出口,一行人像洪水开了闸涛涛涌进来,夏铭齐慌张地站起来,准备斥责他们随便闯公司,顺便叫保安轰出去。
但是……为首两个穿西装的俊男靓女后面,是将近十个警察啊!
夏铭齐的手克制不住地发抖,斟酌措辞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范嘉怡:你也看到了,出动了那么多警察,当然是抓人。
范嘉怡:而眼前,还有其他的人吗?
“你……你们……凭什么抓我?犯什么错……至于抓我?”夏铭齐心里打鼓,一时语无伦次,方寸大乱。
范嘉怡:(翻口袋)看好了,这是逮捕证。
范嘉怡:你做了什么,心里都清楚得很,用不着今天还摊开再说一遍。
范嘉怡:所以,跟我们走一趟吧!
海天运通的员工见老板被捕,也都无心工作了,疑云纷纷、乱作一团。有经理模样的人吆喝着安静,但没人听他说话,于是他的声音被更大的躁动淹没了……
楼下。
范嘉怡:李,你去哪儿,上车啊!我手腕有点疼,还想让你开车来着,你这……指望不上啦?
李旭尧看着几个手空着的小警察:“你们二队的吧?”
“是!”齐刷刷的嘹亮回答声。
“你们的老大陈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是为了救人才变成这样,我呢作为朋友,也作为同事,都理应去探望,你们中有谁考了驾照会开车的不?”
“我!”
很快就有个面目清俊的小警察自告奋勇。
“行,那就辛苦你开车,范检查官手腕疼,她上回去档案室整理了好几天的资料,打字打得估计手都要废了。”李旭尧拍拍小警察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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