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黑色灯塔：十字路口25

美国，纽约。

程子霖刚在酒店前台预付了一年的房租，和金发碧眼的洋妞调情顺便秀了一把地道口语。洋妞笑得如同风中玫瑰，目光热辣，风情妩媚，还以为程子霖是中美混血，不然何以一口英语讲得比她一个native speaker还要流畅？若不是，她简直要汗颜。

程子霖懒得解释，觉得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干脆将错就错，直接承认了。洋妞挺主动，拉了小手，程子霖也不打算浪费机会，于是一亲芳泽，就当是打发这无聊的异乡生活。

老板一直没布置新任务，程子霖作为一名过气律师，而且在这个圈子里名声烂如臭鸡蛋，想转行可不是三两天办得到的，只有按兵不动，等待救援。

此时的他，还真有点儿像待救援的小青。只是可惜，他的上司可不是仁义道德的白素贞。

也不缺钱，总之，就是闲了。程子霖哼着贾斯丁比伯的歌儿，悠闲地等着电梯，昨天晚上太累了，熬夜熬的，没洗澡也没睡觉，几乎通宵。

别多想，就是看电影，躺在卧室大床上变成一株没感情的萝卜，用投影屏看完了整整六季的《Submission》，原以为会越看越困，没想到越看越精神……

所以他决定回房间，先冲个凉再补眠。

洗手间雾化的玻璃开着，程子霖搓着泡泡，像只爱洗澡的小鳄鱼，感觉这水质都比国内清澈呢……

客厅里，电视上直播着某州的体育频道，在打一场世界性的体育赛事，芝加哥队PK委内瑞拉队，目前竞赛到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队员都开始胶着，互不相让，音量开得过大了些，以至于一个一直在响、持续了半分钟的电话没人接听。

电话那端的男子，神情冰冷，目光阴鸷，数声“嘟嘟”让他失去了耐心。握着手机的液晶屏，因为力道过大，鲜艳的显示色都花了，看起来像是被摔过后再重新启动的页面。

“终止”

然而这时，程子霖还在沐浴露的香氛里忘乎所以。

如雷的门铃声也没影响到他，直到似乎有服务生敲了浴室的门……程子霖很快拧紧花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今个儿也没叫服务生来打扫卫生啊，况且现在都晚上了，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涌进五花八门的枪_击_案，不会吧不会吧……

还好，不是。

然而“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听上去很矛盾对不对？可事实的确如此，就像幸福与灾祸可以并存：

好消息是他不用现在死，坏消息是他要被遣送回国了，未来？未来于他，只有牢狱之灾。

敲门的是一位怯生生的服务生，显然也是被这阵仗吓到了，她身后是好几个身材魁梧的阿sir，也就是FBI（美国_联邦_调查_局）里的人！

程子霖也哆嗦了一下子，头上的水珠都还没来得及擦，差点跪了。

……

一切至此，流年暗换，平风静浪。

方健一案终审，结果如下：判夏铭齐剥夺_政治_权利终身，并处死_刑；判夏铭齐手下等人处有期_徒刑十年；律师程子霖被遣送回国，处有期_徒刑四年。

案子告破，沈宇娜也算沉冤昭雪了，只是可惜一条逝去的年轻生命，没有再次重来的道理。旁听席上，沈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悲伤的、雀跃的……什么都没有，像风干摊开的一条条橘络。

也许目前这个结果，对所有的司法工作者都个好消息，可唯独对于一个失独母亲而言，这实在没什么可以庆贺的。

再次来到这个法庭，无异于要把之前经历的痛苦，又悉数再体验一遍。

这算不算残忍？

世间总有诸多无奈。

……

“乔雅，有人找。”

“璐璐！”看着突然出现的何家璐，乔诺欣喜不已。

“唉，你说咱都一个单位的，一工作起来，能见到的时间怎么就那么少呢？雅，你恢复得怎么样了，你都不知道，你不见的日子里，我急得都无心工作了，尤其是赵鹏，你都不知道，他……”

“咳咳咳”

“何家璐大美女，”赵鹏打断道，“你刚才不是说外面有人找吗，谁找我小师妹？”

何家璐嗤笑：“这位师兄，请去掉‘我’字好吗，你就别惦记了，好好整理卷宗吧，中午吃饭记得把鸡腿啃干净，毕竟——”

何家璐故意拖长尾音：“这是上天的馈赠！”

“你！学我说话！哼！”

乔雅不禁莞尔：“璐璐，谁找我啊？”

“检察院那位。”

乔雅的心里如冰封土地，蔷薇怒放。她亦不忘揶揄何家璐，凑到耳根子前轻声说：“我发现磕cp这种事，还是现实生活中的更有意思！”

“喂，你这小妮子，说什么呢……”何家璐意识到乔雅在开玩笑，还是开她和赵鹏的玩笑。

“别追了，你想当圣诞灯吗？又明又亮。”赵鹏不咸不淡道。

“懒得理你”

“不是说一起吃中饭吗，你这人，你刚刚说我我也没生气啊，大不了鸡腿分你好了。”

何家璐叉腰道：“所以你还在磨磨蹭蹭干什么，说去吃饭的是你，熬时间的也是你！”

“别着急嘛，今天有不一样的吃的，比食堂里要丰富得多，要不要试试？”

何家璐瞪大眼睛：“啥？铁公鸡要拔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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