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南黄金商圈,亚特兰蒂斯酒店。
真皮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养尊处优的男子,他仰头吸了一口烟,漫不经心地扫了针织帽一眼。
没错,站在夏老板旁边的人正是栖云路废弃工厂附近那个逃跑男子的同伙。他比较机敏,甩开了警察的追捕,这才踉跄逃回来,脚底的泥巴都没来得及清理。
夏老板不说话,烟卷的火星子在指尖忽明忽灭,针织帽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夏老板没有骂他,可是周身的寒冷气息仿佛要将他五花大绑扔到工厂,然后用对付背叛之人的刑罚对他再来上一遍。
“夏老板有洁癖”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提醒针织帽。
针织帽迅速退到门口,在地毯上反复擦了鞋底,确定那些泥巴都擦掉后,才战战兢兢地进到室内。
他努力堆起一个讨好的笑容:“夏老板,鞋子干净了。”
“其他兄弟呢?”夏老板问。
“他们,他们有五个被抓了,其他两个受了重伤在医院,我……运气还算好,就是擦了点儿皮,您不用担心我。”
“我他么的是是关心你吗?他们几个在严刑逼供下万一说了上线怎么办,我看我不嫌命长,你都嫌命长!”
针织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几个重重的响头就这么磕了,脑门上发红渗血也浑不在意。
“夏老板,我敢以性命担保,警察是审不出有用消息的,因为关于您的信息,我一直守口如瓶,他们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您要相信我。”
夏老板掐灭火星,微微愠怒:
“你麻溜的给老子站起来,我又没死你磕哪门子头,磕头也是孝子贤孙该做的,关你什么事?!还有,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跟我最久,知道我的事也最多,若不是你如今还有点用处,你也没机会开口了!下次事情再办砸——”
夏老板轻蔑地笑:“没有下次了,好了,你可以滚了,我还要和我太太去吃晚饭,不要影响我的心情。”
警检方那边,除了一个身负重伤昏迷未醒的李旭尧,其余的警察均倾巢而出,全力搜寻方健之女方朵朵,刚撬开一个司机的嘴:白金台采石场。
以最快的速度赶至目的地,却还是扑了个空,角落里一份才动了几筷子的儿童水饺仍是温的,只找到一个看门的老头儿,问其是否见过一个小女孩,老头儿说走了不到一刻钟。
陈杰大锤门框,脏话亦毫不掩饰,他真的快被气晕了。
他们怎会有如此之高的反侦察能力,游刃有余仿佛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主动权在敌人手里,而警方才是被玩得团团转的老鼠。
每次行动都差那么一点,他们总能提前转移,如果不是他们有超高智商的人才,说自己队伍里没有内鬼,陈杰都不敢信。
“愣着干什么,有一个抓一个,赶紧把他带回去!快快快!”
老头儿哭丧着脸:“警察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个老实本分的看门人。”
陈杰轻哼一声:“坏人都这么说,他们是不会主动承认的。”
警笛乌拉乌拉响了一路,过马路的人民群众都很茫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
李旭尧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按例巡查病房的医生经过,乔诺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医生还要多久醒。
医生安慰地拍拍乔诺肩膀:“老实说,你男朋友会在三天内醒来,如果没有,后续可以采取唤醒的方式,比如放一些他爱听的音乐,读一篇他喜欢的文章……”
乔诺也管不了他们有没有正式确立关系,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医生您是说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吗?”
“不不不,像李先生这种情况并不至于,最多是应激性失忆,它不会是永久性的,相反,这样的症状很快就能恢复。”
“真的吗?”乔诺怔怔道。
“当然了!”
“那就好啊……”
稍晚一些,范嘉怡过来探病,她的样子清减了不少,大抵是最近检察院也是一筹莫展,压力不小呢。
范嘉怡的眼里仿佛只能盛得下李旭尧。
她呆呆地站着,离病床还有半米,右眼的泪就滑落了。
错觉吧,乔诺吸吸鼻子,李旭尧现在毕竟是病人,范嘉怡关心他是应该的,李旭尧有这样热心的同事,是他的幸运。
李旭尧说过的,他和范嘉怡之间,只有同事之谊,并无男女之情。
乔诺想试着去信他。
但乔诺依然没办法当那个安慰的拥抱从不存在,其实拥抱而已,这种礼节适用于任何人吧。
可是……还是有点惆怅。
女生的心思真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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