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我们掌柜吧?他去艺坊司了。”团子脸大叔说。
艺坊司是个什么地方?孟小凡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知道梨园,也知道教坊司,也许艺坊司是和教坊司差不多的存在,只不过一个是宫廷机构,一个是民间的?
那不还是青楼嘛,高雅的说法而已。孟小凡撇撇嘴,果然十个帅哥九个渣,还有一个也不属于她……
“没事,那我等等他,他去喝酒,总不至于夜不归宿吧!”孟小凡轻飘飘一句,就打算在这住下。
鹅黄女不乐意了,眼睛转了转:“你是怎么找来的,看了这张集贤令吗?你来应聘的还是?”
孟小凡循着鹅黄女的视线望去,五醍酒肆大堂中央真的有一方小黑板模样的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的正楷,用的像是白粉笔,但这个朝代会有粉笔吗,答案当然是№!
那就奇怪了,剧本杀里没有艺坊司啊。
眼前之人,极有可能就是NPC(非游戏玩家),孟小凡决定问个明白。
可团子脸大叔对NPC一无所知,鹅黄女也是如此,孟小凡没辙了。
孟小凡想顺水推舟留下当个店小二,端茶倒水啥的,谈到工钱时,孟小凡伸出两个指头,一个月两千不过分吧,他们那边试用期的都三千。
但人家一听她要两千,脚都站不稳了,摆摆手让她赶紧走。
两千很多吗,不多啊,要不再打个折,一千五吧,一千也行……
回头一看,鹅黄女手握鸡毛掸子,虎视眈眈的,孟小凡尴尬一笑,说了句“拜拜”,对方才拎着鸡毛掸子扫灰去了。
街上人来人往,孟小凡下意识摸腰间的荷包,里头分文未有,这可如何是好。她拦了一位大婶,问清年代,得知如今是武朝八年。
武朝八年,知道时间有什么用啊……
又不是来破案的。
孟小凡惆怅了,她感觉自己孤独得像是被p图到这个世界一样。
还好熟悉的五醍酒肆就在身后,死乞白赖也行,这次说什么也要留在这,好歹是个落脚处。
酒肆前挂有一副楹联,繁体字写得行云流水,孟小凡甩甩头发,不认得繁体字不怕,这楹联她背过:
美味常招云外客,清香引出月中仙。
但是这个“月”字,有点像“酒”,也一点像“洒”。害,管他呢,先进去找个理由住下。
明晃晃的看到谢退思从大门进去。
孟小凡喊了好几声,人也不搭理她。
握紧粉拳,退一步海阔天空。孟小凡要把事情搞清楚,所以放低些姿态,没事。反正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你可别哪天栽我手里!
正门不行,侧门也是可以的。
孟小凡使出“三天妈不打”的解数,摸索到了侧门,门缝扒拉一看,看得差点心不跳了。这青天白日的,谢退思在干嘛,一边虚耍着剑术(莫得剑)一边脱衣服,好妖娆……
心里念了无数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屋内瞟,长这么大,第一次看男生腹肌。以前当然也是有的——街上光着膀子的中年大叔,只不过,只有膘没有腹肌。
“表哥,我给你送换洗衣服!”是鹅黄女的声音。
慌忙不迭的,孟小凡想也没想,推门而入,迅速掩门。
谢退思以更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食指放到嘴边“嘘”。脚步声渐近,在门口停了。
“你把衣服放下吧,多谢。”
“好吧。”好像有些不乐意。
“美人,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这姑娘倒是与他见过的不同,刚才那副情状,居然还能拉那么远的距离,居然没有上下其手,只是多看了几眼。莫非他的魅力消退了?
孟小凡本想回他土味情话:你脸上有点漂亮。可看谢退思那么期待,她忽然不想说了。
“你喊我美人?”孟小凡有些不可思议,往水里照了照。
的确是一张清水芙蓉的脸。
如果没有胭脂,兴许更好看呢。
“谢退思,我来找你的,你让我喝了那杯酒,我啥也不记得醒来就在这了,这里是武朝八年,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首先,我不叫谢退思。”
趁说话间隙,谢退思把外套都通通穿好。
“其次,我没有请你喝过酒哇,我清楚地记得每个和我喝酒的美人的模样,唯独没有你。怎么,这是什么搭讪新方式?”谢退思勾唇,邪邪一笑。
“无聊,谁有心情同你搭讪,我就一句,我到底怎么从剧本杀里出去?”
孟小凡想破脑袋,说了好多当下流行网络语,年轻人不可能没听过的,可是谢退思都摇头,他的神情告诉她,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听过。
“不知道啊,剧本杀?你是我们酒肆新来的女厮吗,说话倒是有趣的,就是很多我听不懂,你是从关外来的吗?”
还未待孟小凡回答,门被大力推开,那位心切的表妹就挥着擀面杖?或者棒槌,如饿虎扑食,纵身越下,孟小凡身体比脑子慢了一步,嚯的一声,啥知觉都没有了。
“表哥不用怕,我来收拾这个女流氓!”
谢退思嘴角一抽,动了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哪成想没来得及阻止,美人就倒在浴盆旁边了。
唉,这个表妹,总那么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以后许了人家可如何是好哟。
表妹不知他心里所想,打晕了孟小凡后拍拍手,有几分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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