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雨像个挂坠似的缠着着何雨姐,真好,晚上不用挤大通铺,忍受多种酸爽的“香氛”,这不比普陀寺的菩萨有求必应得多呢?
拉着行李箱往屋子中间转了个圈儿,这租的房子很大嘛,三室一厅,不知要耗费多少银子呢,小何雨刚想说“我住最小的那间吧”,蓦然看见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家居服,这种款式的,估计很少有女性会买吧,何雨姐心情奇差,也许跟那个人有关,那个……迟迟没有打照面的异性。
“咳,地板有点儿潮,夜里容易着凉,我可没有多的钱给你买药吃哈,你睡沙发好了,毯子都给你找来了,明天早上醒了就直接拎着东西走吧,不用和我打招呼,姐忙着呢。”何雨一面往西瓜里撒白糖,一面同小何雨说话。
“谢谢何雨姐收留之恩!我可不可以问一个小小的问题啊……”
“讲”
“今天不是礼拜二工作日嘛,你怎么喝得酩酊大醉呀?”
“告诉你也没事,反正咱不熟不会尴尬,姐失恋了,喝酒还算轻的呢,得亏我不是个神经兮兮的,不然晃悠到海边,救上来都被泡发了。”
“那你休假咯?”小何雨顺着她的逻辑说道。
“公司是这么说的。”
“姐,你不会要成为双失青年吧?”
何雨黑了脸:“真的很想点一首《沉默是金》送给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学会听人家讲,懂?”
然后,何雨满不在乎地撩了撩头发道:“开玩笑,姐都是老油条了,这么多年是白混的吗?他们敢釜底抽薪,姐就敢火上浇油,大不了另起炉灶,多大的事儿啊!”
她的笑只是她的保护色,小何雨咬着唇,过渡到另一个话题:“那何雨姐要早点休息呀,明天起来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哟,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何雨觑了小何雨一眼,咧嘴笑了一下,点点头:“是得睡觉了,晚了地铁都挤不上,话说,这西瓜有点大,齁甜齁甜的,你?”
“嗯嗯,西瓜是我的最爱,我最近控糖,就把另一半没加糖的端走了?”
“可以,即开即食,这气候放冰箱也不新鲜。”
“还有——听说你也叫何雨,咱俩重名,这是不是不好区分?”
小何雨用勺子舀着瓜瓤,含糊不清道:“简单呀,何雨姐三十而立,我小何雨二十而冠,你就是大何雨啦,嘿嘿。”
“啧,随便吧,明天你记得收拾收拾再走,我休息去了。”敷完寻荟记面膜,何雨扒拉着安心眼罩回房去了。
“那,何雨姐,晚安晚安。”
“嗯安。”
……
当芝士煎鸡蛋的香气,从厨房飘到客厅,新的一天又要来临,小何雨只是吸吸鼻子,翻了个身继续酣睡,就这情形没睡到吃晚餐已经算是极度自律了。
“喂,小雨呀,你咋还不起来?”何雨理了理西装的搭扣,声音匆忙地问。
“唔……我昨天通宵剪视频呢,中午前肯定起,姐你先忙吧……”
再回头看,这姑娘把自己包成一个白米粽。
这上海的天气,何雨只想说一个字:绝,出门时那刚升起的太阳晃得眼瞳痛,于是她带了一把遮阳伞,下了地铁就开始下雨,暴雨,可以容纳三人的伞都给打歪了。
如果这就烦了那么何雨想说,她还是太嫩了,华兴的于菲菲,她曾经的徒弟,
如今的于主管,打击起她来是丝毫不留情面,不仅工位被占了,客户资料也都转走,就差电话通知一声“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何雨肯在华兴扎根这么多年,还不是因为这里的提成高,提成主要依靠客户,客户是她的上帝她的衣食父母她的生命线啊,夺人饭碗如同杀人父母,不过何雨只是微微愠怒地问了一句“于总是要清理门户?”于菲菲皮笑肉不笑:“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吗,上次客户闹事还是有赖于师父帮我摆平,我们公司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这才委屈了师父,你放心,这个只是做做样子。”
做样子?人家闹完就走了,产品不是她卖的,她被连哄带骗出来平息众怒,就得了炒鱿鱼的下场?何雨脸上没表情,心里却是狂风骤雨,比那恶劣的天气还昏暗。人在江湖飘,如今又挨刀,于菲菲这么有恃无恐,行,她去找叶星辰要个说法,无论结果好坏,她都想听听解释。
……
“叶总,我想您日理万机,可能没工夫看我这种普通员工发的邮件,请容许我花两分钟时间说一下情况,可以吗?”何雨见他对面的椅子空着,也没客气就扯出来坐下,平视着叶星辰的脸。
不知为何,这张其貌不扬的脸,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竟生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你的邮件我看了,不然你以为沈林为什么会走掉?可是何雨啊何雨你这样越级举报,是职场大忌,以后哪家公司敢用你?念在你是我们中兴的老员工,为中兴效力多年的份上,你转到人资部吧,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服从领导安排换岗位,要么,你就另谋高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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