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个楼垚。
她只记得裕昌郡主和王婼身边,有个小跟班,好像叫楼璃,那姑娘比郡主还娇蛮,无甚教养,不知她和楼垚是什么关系?
桑舜华提醒道:“就是刚与何将军家的女公子退婚的那个楼垚,他们的事京城百姓几乎都知道啦。听元漪说,你二哥程颂和他曾经是同窗呢,都在白鹿书院学习过骈文。”
“哦,原来是他。”程少商了然:“那就见见吧,我看他想说什么。”
花灯节时不觉,丽日当空,发现这楼垚真是天生的白净,把一般女孩子的肌肤都比下去了。
“少商,对我可还有印象?”
“有啊,你上次可是一个灯谜都猜不出,怕你在你未婚妻那没面子,我还告诉你答案了。听说你和我哥都是白鹿书院的弟子,那你成绩可不好哇,那么简单的谜语都猜不出。”
桑舜华轻轻咳嗽:“嫋嫋。”
程少商撇嘴,她说的都是实话嘛。
“我开玩笑的,那些谜语我以前见过,所以知道。”
“少商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学识浅薄,我会倍加努力读书的。但是有一个你说错了,何昭君不是我未婚妻,我和她解除婚约了,自从上次见你,我多日不能忘怀,现在我已是自由身,听说你要跟叔父去骅县,我特来追随,一路护你们平安。”
程少商有些好笑:“楼垚,你们白鹿书院还教学子功夫?”
楼垚迟疑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既然不会功夫,谈何保护我,恐怕真遇了危难,还要多保护一个人呢。你瞧,这些身穿铠甲的武婢,别看都是女孩子,她们可都是在军营里淬炼过的,有她们保护,你放心就是了。你回去吧,回吧回吧!”
楼垚嘴笨,一时不知说什么,但也不甘心,就此离开。
桑舜华也说:“楼二公子请回吧,你家里若是知晓,你跟着一个女娘出了远门,你母亲爱子心切也许不会怪你,楼太傅,尤其是你大伯母,可就不一定了,望你珍惜名誉。”
最后一句话,其实说得比较重,读书人面皮薄,听了垂下头,没有答应,亦没有反驳。
楼垚是二房次子,父亲早丧,上头有一个哥哥,已经成亲。他这一支人丁凋零,唯有伯父在朝中当太傅,新令压制世家大族,只可以有一房的小辈可以在朝里做官,否则,即使有状元之姿,也只能明珠蒙尘。楼垚的大哥便是如此,所以说,楼家真正当家人是大房,楼垚的伯母,二房只有仰人鼻息的份。
气氛有点尴尬,程少商打破这平静:“楼垚,我问你,楼璃是你妹妹吗?”
“她是我伯父的女儿,是我堂妹。”
程少商狡黠一笑:“那你在楼璃那里可有威严,她可听你这兄长的话?”
“呃……这个嘛……”
“你那好妹妹可是对我出言不逊,相当瞧不起人呢,你要是能让她给我亲口道歉,我就,考虑考虑吧,毕竟你看起来还是个不错的同伴,但我还是要考察你的,通过了你才能留下!”
“少商不是哄我玩的吧,你们将在哪里歇脚,我到时去找你!”
程少商歪头,看向三叔母,她对这些行程是一概不知的。
“青溪驿站。”
“我会很快回来的。”楼垚想也不想,便掉头回去。
桑舜华忍不住问:“嫋嫋为何要应允他,万一他真能做到呢,你就打算这般与外男同游,元漪知道肯定要骂人!”
“阿母?她早就不管我了,她只想在身边留一个顺心的,那人是程姎,不是我,甚至我走时她都不愿送我。骂就骂吧,等我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想骂都骂不到了。”
“至于楼垚,他能做到,我倒要高看他几分。楼璃那人,比我还乖张叛逆,哪里会听他这堂哥的话。我就是想他知难而退,省得到时候有什么突发情况,还要多一个人力来保护他,增加不必要的损失!”
桑舜华叹息:“嫋嫋还在记那五军棍?”
“怎会,我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那军棍啊,就是普通木棍,元漪真没舍得下狠手,不然你啊,现在还要人喂饭呢,哪里能这样活蹦乱跳的。”
“她说我忤逆。这样的词汇,这样大的帽子,只有圣上在处置乱党时才会说吧,我就这么不堪吗?”程少商忽然有些鼻酸,她埋头佯装小憩,胡乱揩了下眼泪。
“这些武婢,都是元漪的亲卫,她全送给你了。嫋嫋是个好孩子,她缺席了你很多少年的时光,她也许,只是用了错误的弥补方式,如果有一天嫋嫋有了孩子,你打他,你比他更痛,但你还是会这样做。”
“我饿了。”程少商岔开话题。
“三郎,有吃的吗?”桑舜华唤道。
“有的,都是娘子爱吃的,先吃两个青桔解渴?”
“不是我,是嫋嫋。”
“哦,嫋嫋,你想吃什么?”
“两个青桔,解渴,谢谢三叔!”
“三叔觉得吧,这青桔还没完全熟,还是再多放几日,前面不远处有个酒楼,那里的特色是阳春面,我们去那吃!”
“哼”
“嫋嫋笑什么”
“我笑三叔父偏心,那青桔我昨天还吃了,甜得很,就是那品种的,青色的皮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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