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炎域一片欢腾,如获宝藏般大摆宴席,庆贺这美丽的一天。酒香、肉香在营地弥漫,引得百里冉俊再一次恶狠狠地咒骂。第三天,炎军依旧如此,喝酒吃肉,唱家乡的战歌。歌声传到对岸,寒域守城士兵恨得牙根痒痒。第四天二更,天寒地冷、漆黑一片里,寒域的士兵悄悄坐船潜到对岸,偷袭炎军。他们闯入炎域的营帐,发觉空无一人,方知上当,想离开,却已不能。炎军从营帐外冲出,击杀绝大部分寒军,并赶着一部分寒军退回长安都。就这样,战火从二更烧到四更,炎军才涉过护阳河冰凉的河水站在了长安都城下。面对寒军射箭如雨,英勇的炎军没有退缩。他们在炎临的带领下,从四更到天亮,从天亮到正午,间歇性打打停停,终于在午时三刻撬开长安都古老、厚重的城门,打进长安都,与韩不成在皇亭街正面交锋。
韩不成手持乾坤锏,傲慢地看着昔日手下败将的女儿。而炎临早将手里的肃落长枪换成了紫星银戟。紫星银戟身为欲重的兵器,常被欲重以灵力塑性,日积月累,遂成为自带九重天威力的法器。此刻,毒日之下,韩不成怀揣屡试不爽的禁令邪术,炎临握着不属于自己的九重天,开启生死大战。起初,炎临兵器不顺手,技巧生涩,韩不成稳占上风,因而误以为炎临功力至少低他一重三阶,又见其倾城容颜,陡生邪念:欲使禁术,引内力压制,震断炎临五脉,而后生擒。炎临见状,忽将紫星银戟扔出,以内因运送银戟应对韩不成的内力。霎时九重对九重,强大的内力冲击波震得附近树倒屋倾。韩不成这才察觉炎临有诈,想收回内力却被炎临吸着难回。纯内力消耗能支撑多久?很快,韩不成内力不支,炎临却毫不犹豫要将紫星银戟的功力尽数散去一般,催动紫星银戟源源不断地输出灵力,直至韩不成的内力耗尽,五脉尽断,摊在地上,被侍卫拖着撤出长安都。紫星银戟也耗尽最后一丝灵力,掉在地上,成了废铁。
炎临:洛雪,将银戟扔进护阳河。
炎临吩咐道。
洛雪领命提起五成功力准备捡起地上的紫星银戟,在接触银戟的时候才突然感觉这银戟“糠”了,大战之后,竟与寻常铁戟无异。
洛雪:是,公主。
她说着,收起功力抓着紫星银戟就往护阳河去。
路上,洛雪遇上郭伟斌。郭伟斌见识了紫星银戟的威力,他想好好研究研究这把银戟,便自称愿为洛雪代劳。洛雪信之。
炎临终于占领长安都,得偿所愿。她下令打扫战场,一个时辰后站在城楼上,看着缓缓渡河的剩余部队。洛雪站在炎临身边,想起为此局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紫星银戟,问道:
洛雪:公主,你怎么知道紫星银戟有法器的威力呢?
炎临:欲重说的啊。
炎临轻飘飘地说道。
洛雪笑了。她贴着索玫,小声地说:
洛雪:竟从不知堂堂欲国少主嘴上没有站岗的,什么都往外说!哈哈哈哈……
索玫也笑了。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迎来了这久违的胜利。
寒域认败了。他们派来外交使臣,送来最新的炎、寒两国边界图,正式承认长安都为炎域领土。炎临欣然答应。
果然,没有比军事力量更强劲的辩驳,没有比战争更清晰的边界线。炎临终成了这场战役中最大的赢家。她可以肆意享受她的成果了。
晚霞满天,为满目疮痍的欲国宫殿披上一层橙阳色的影纱。这是炎临最爱的颜色。此刻,她走在宫墙里的石板路上,借四下无人的宁静幻想它从前的风华。她,炎临儿,曾少年远游,背井离乡,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向着这一角风华而来,却为着青年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未入城而遣返。她来时千山雪花飘荡,万里迎春绽放;她归时,炎炎夏日知了苦鸣,秋叶萧瑟孤月如钩。没人问她来时一路可曾山路颠簸;没人关怀她归去时舟车劳顿可曾辛苦。他们只看到了她的及笄年华,还有狄关三城的好江山。可如今,她带着无尚军功与荣耀母国的光辉踏破长安都的重重传说与风骨,却只剩物是人非。长安都经历了安王篡位、国母殉国、寒域入侵、炎寒交战,早已不复当初模样。她,终是没有在长安都最好的时候亲手了结了它,不知是棋慢一招,还是世界按下了加速键。她总是在她没有做好全部准备的情况下接受她意料之外却梦寐以求的结局,却不知此可否称得上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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