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了,他熄了灯。
在这漫漫长夜里,他遇到了个姑娘,她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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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回过神来,不再去想那些让人烦心的话语。
看着这一屋子的雨水,这下有他忙的了。
哀哉!哀哉!古有孔子、曾子、孟子,无不是善学好学者。孔子出生寒门,他亦出生寒门;孔子好学,他亦好学。莫不是相貌夺了他机缘?长得好看了点真是罪过。
他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一整理就到了晚上,屋里总算干净了。
他拿出一些还没被雨水浸湿的纸,合着有些许模糊的书,借着月光,半默半抄。
案桌上的烛火渐短,眼看就要见底了。书生手边堆积起布满字迹的纸张也渐渐高了。字迹玲珑清秀,风骨盎然,不显单薄。见字如见其人,他人也是如此吧。
书生正欲接着写,茅屋门口传来清脆的叩门声。
已是亥时,究竟是何人在此敲门?书生问道:“你是什么人,找在下什么事?”
门口随即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小女连夜赶路,天逢下雨,无处可避。还望公子收留小女在此过夜。”
书生开门,门外有个看不出年龄的姑娘衣着普通,只背了一包袱的东西。
“姑娘请进,草屋简陋,望姑娘见谅。”
“不妨事的,小女谢过公子。”
待姑娘进了屋,书生才仔细打量这女子。
眉像柳,发如墨,面白似玉,眼波如水。真是位水乡佳人。
姑娘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谢公子收留之恩,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姑娘客气了,是姑娘的到来使草舍蓬荜生辉。”
“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当书生说出这句客套话后,心里突然惊了一下,看着女子的服饰盘发她还未出阁吧,他贸然问一个女子的闺名这可逾越了。
他立马开口解释:“在,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方才失口,见谅。”
姑娘微微一笑,“小女,名雨。”
“雨……雨姑娘,你这样不合礼数吧。”书生红着脸问,毕竟他莫名知道了个女子的闺名。
“不妨事的,公子客气了,直接称小女雨即可。”
“嗯…雨。”书生说得有点语无伦次。
雨挽起手低头轻笑,书生有些手足无措。
雨看出了他的局促,转移了话题:“雨十分感谢公子收留,请公子收下小女的一点心意。”
说着,从背上的包袱中拿出几小粒碎银。“雨……小姐,这如何使得?在下受之有愧啊。”他震惊得连称呼都变了。
雨将银子放进他手里。
书生连忙避开。
“公子客气了,那……就当是我向公子买把伞的钱吧。”
“可是……”伞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吧,而且他的伞已经很旧了。
“就如此吧,这些钱公子还是收着,余下的待公子以后飞黄腾达再还小女,公子看,何如?”
“...好,谢雨姑娘。”
此后二人便不再多言,书生转身为雨收拾出一间屋子,雨在一边静静看着。
一时间只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和窗外的雨声。
很快,书生出来了,轻声说道:“雨姑娘……在下家境贫寒,茅屋简陋,在此处过夜委屈了姑娘,可在下实在无法,姑娘莫要怪罪。”
雨还是说那句:“公子客气了。”
说完便入了那屋,关上了门。
书生也回房继续抄书。
此后又只能听到窗外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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