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孑离只料到淮末的情况会不太好,却也没想到会混乱到这种地步。
本应在家呆着避病的人们竟不知什么原因通通戴着面罩上了街,口里还大喊着当今皇上无能,当今疫病时期竟还要引战邻国!他们肆意辱骂着他们曾经爱戴的那个皇上,仿佛一群喝了孟婆汤的行尸。只听到寥寥几句的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也不敢下去跟他人交谈,怕是若被认出来是皇子就被这群现在发狂的子民绑起来放天灯。陆孑离突然对李维祯说:“殿下,现下我们可能不太便回宫,要不还是先住一家客栈,待打听一日消息再······”“可是!?”陆孑离知道李维祯要说什么,又在担忧什么,他只道:“殿下,信我,若现在回去,只怕也见不到皇上。”
他们找了一家很偏僻的小客栈,看上去生意很寥落,若不是在淮末这个人还比较多的地方,只怕也早就要开不下去了。客栈老板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不过客栈价位倒是没有涨,包括菜价,像这样不发国难财的老板,在这个时候就是珍稀物种啊,他们一群人一时不仅都对他有些另眼相待,就多看了几眼。只见他那不是特别大的眼睛就带着冰冷的恨意瞥了他们几眼,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叔?”他们有点想笑,出于礼仪还是都忍住了。不过虽然他看上去凶狠,但却透出一种披着狼皮的羊的感觉,应该是那种好像只要稍微熟一点就会把你当亲兄弟的爽直的男人。陆孑离看他一眼,笑容满面地问道:“叔,你这里卖酒不?赶了几天路,好久没喝酒了,瘾犯了。”那男人表情有些寂寥的慢慢开口道:“原来我这怕是全淮末市酒最齐的地方,可是现下,你让我去哪里进酒?想喝酒,自己找去。”说着他就转过身去回了后厨,像是不再愿意搭理他们。
陆孑离让李维祯先回房里休息,自己却又悄悄溜出去了,知道了之后的李维祯很是心焦地等着他那又无意中把他抛下了一回的琑哥哥,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在陆孑离也没有出去多久就回来了,提着几盅酒,那时老板还是眼睛半眯不眯地靠着那柜台坐在旁边,只见陆孑离冲他大声说了句:“叔,上好的墨染酒!还真让我寻着了,一起喝吗?”楼上的李维祯原本就一直提心吊胆地盼着,第一句起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便马上奔了下来,后听全了全部话的人都也下来了,反正这时已是傍晚,本就是用晚餐的时候了。只见那老板故作矜持的移开眼,却其实还是用余光瞥见了陆孑离闻酒的动作,有些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头便回应道:“既如此,那我请你们吃几道下酒菜。”便要掀帘子回后厨,掀到一半又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冲陆孑离挑眉问道:“你们······应该都没病吧?”“掌柜的,做这行阅人无数,就我们这体格还看不出有病没病吗?”陆孑离作势要去劈那旁边的一张椅子,被老板一声大喝止住:“打住打住!就这几张椅,现如今打坏了便是有钱也买不着!”见陆孑离又规矩地站在了一旁他才冲他翻了个白眼回后厨准备下酒菜去了。
李维祯这才得了机会和陆孑离对视,他表情严肃地对他说:“跟我来,有事相商。”陆孑离让淡叔他们看好酒,一会儿喊他们,就和李维祯一起上楼去了。
都进了房,李维祯就把那房门狠狠一关,一拳就锤到了陆孑离胸口上,好像有点太用力,拉到了陆孑离之前的伤口,他有些龇牙咧嘴地喊了声疼,李维祯一下就心软了,可面上却还是强硬,道:“什么时候了!什么时候了还出去买酒呢!出去就算了!还一个人!不带我!”陆孑离看他那嘴上骂他,眼底却尽是关怀的模样心里也很感动,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便只是上前拉住了他把他往墙上一按,低头啄了他一口,李维祯一下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他反客为主地把陆孑离按在了墙角,极具进攻意味地咬了几下他的唇,然后松开,道:“下次再这样,就不给你亲了!绝交!”陆孑离笑,道:“殿下,你现在可真像小姑娘,我心爱的小姑娘。”李维祯又红了脸,在心里骂了句:陆孑离就是个大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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