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抉择

主殿内 ，白鸪灵精神怏怏缩在被里 ，定是收到宏黎影响 。

伊少明尝试叫醒她 ，“尊主 ？你还好吗？”

白鸪灵头疼得很 ，把被子盖过脑袋 。

伊少明 ：“……”这也算是种回应 。

“莹姐 ，尊主不行了 。”

莹香又想骂娘 ，她日夜不缀守护建设着的沙州 ，总共也就不大一块地方 ，迟早被一群臭男人霍霍没老 。

“那你也过来吧 ，她一个人待着好点 。”

伊少明答应 ，看着白鸪灵烦躁不堪的样子 ，他忽然就举棋难下 。

到底叫她彻底清醒的好 ，还是照莹香说的将错就错……

果然 ，伊少明在同莹香汇合不久 ，单独行动时就有飞镖射在他一旁的木桩上 ，钉着一张白纸 ，伊少明毫不犹豫扯下一看 ，上面简洁明了 ，没有署名没有地址 ，只写着四个字 ——回来见我

可怜路氏筹划多年 ，终于真正算是把他逼上梁山，直到大功告成临近收工 ，都未能刺探出他的灵讯号，以至于冒险来威胁他 。

“伊少明 ！”

他回头 ，只见莹香手持双刃 ，双目戒备地盯着他 ，蓄势待发 。

“亏我把你当成自己人 ，给你好吃好喝还把鸪灵托付给你 ，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

转眼之间伊少明被三十余侍卫团团围住 ，他手里飘飘忽捏着的那张薄纸 ，泰然自若 。

直到进到今早才来过的地方 ，伊少明都沉默不语 。

片刻后莹香走进 ，遣退众人 ，靠坐在伊少明对面的桌沿 。伊少明抬头看他 ，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

方才他通灵莹香两人串联了一出戏 ，就是做给路氏眼线看的 。一来让她知道他被怀疑暂且回不去 ，为沙州争取更多时间搜寻外敌。二来他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什么了 。

“宏黎说的是真的 ，你查到的也能佐证 ，我不无辜 。故事很长 ，简单来说就是我的生母策划了这一切 。原本是火族内斗 ，可她们非要拉我做助力 ，我站在陈陌那边 ，她就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罗姑娘的死 ，跟我也脱不了干系 。”

“那你……”

“她们芥蒂我反手不敢轻举妄动 ，可一旦妥协 ，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容我想想对策 。”

莹香扶额也在想对策 ，“如果陈陌同意 ，我们能联手 。”

“路氏远不止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真要开战 ，各族自身难保 ，不是屈辱求和 就是头破血流。倘若没有万全的准备，就不要让自己深陷其中了……”

莹香好整以暇看着胸有成竹的人，不禁笑道：“小子，你的成熟有点儿悲观。”

被揭露本性，伊少明的眼里忽而晦暗不明。

莹香：“不要忘了，我们是同龄人。你有你的见解，我也有。”

沉寂半天，伊少明弯腰低头，自责愧疚无以言表，只能蕴含成三个无用的字：“对不起……”

“谢谢你的道歉，我懂得，不必多说了。当务之急是排查奸细。”

伊少明垂下头，淡淡道：“我有一个请求。”

他这是真把自己当犯人了，负罪感这么重，“说。”

“我走之前……让她回来吧。”

自然一切因他而起，就该由他亲自让这场惊艳而又荒唐的幻境落幕，走时断得干干净净。

莹香惊憾不已，动作微滞，片刻后淡定问：“你想好了？”

“嗯……她有权知道这些，没有人能替她做选择。”

留不留，爱不爱，应该由她自己掌控。哪怕从此他们形同陌路，天各一方，也百死不悔。

“好，我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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