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航思考片刻,旋转了几下轮块,凑成了一句诗。
咔嚓一声,锁开了。
杨之航推开门,然后退到一边,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谜底是什么?”阮念萱漫不经心地问道。
“人情恨不如。”
阮念萱对诗词毫无兴趣,没有继续追问这句诗的来历。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短短的五个字背后透着一股悲凉。
“这里就是姑姑生前住过的闺房。”杨之航举起了一只油灯,向四周照了一圈,笑道:“萱儿,如果是你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会不会感到害怕?”
窗外月光皎皎,屋内阴气森森,阮念萱不禁打了个寒颤,勉强回答道:“我……我可能有点害怕吧。”
杨之航提着油灯在屋内巡视了一遍,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都是些普通的闺房陈设。再说了,我爹说姑姑生前是个善良的女子,连朵花都舍不得掐,就算她变成了一缕游魂,也不会计较我们的擅闯之过的。”
香案上供奉着柳梅娘的牌位,牌位上方悬挂着柳梅娘的画像。
阮念萱接过杨之航手里的油灯,仔细审视画中那个低眉浅笑,风致宛然的女子。
“你姑姑果然生得倾国倾城。”阮念萱啧啧称赞。
“夫人在我眼中也是倾国倾城。”杨之航凑上前打趣道。
阮念萱啐了一口,目光移到了闺房的绣床上。
“那边好像有一幅画。”
杨之航顺着阮念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绣床的墙头果然挂了一幅山水画。
“我姑姑生前擅长画山水,这幅画应该是她的得意之作,才会挂在墙上。”
阮念萱快步上前,招呼杨之航一起来看画:“我可看不懂画得好不好,你能看懂吗?”
“呃……我也看不太懂,毕竟没有专门学过画。我爹倒是很懂,他说姑姑当年画得一幅山水画,拿到外面可以换十五两银子,相当于一个小户人家一年的花费呢。”
杨之航自顾自地说了半天,不见阮念萱有所回。他定睛一瞧,才发现阮念萱整个人像一尊雕像一样呆住不动了。
“萱儿,你怎么啦?”
阮念萱沉默不语,死死地盯着那幅画。
杨之航对着画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画上的题字。”阮念萱忽然开口道。
“题字……”杨之航透过油灯的光亮,轻声念道:“松下茅亭五月凉,汀沙云树晚苍苍。行人无限秋风思,隔水青山似故乡。”
“落款是鸿砚主人。”阮念萱补充道。
“鸿砚主人是谁?”
“我爹。”
一向镇静的杨之航,听到这两个字也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爹……我爹的书斋叫鸿砚斋,他自号鸿砚主人。”阮念萱说到这里,声音都变了调:“而且……而且这蝇头小楷,确实像我爹的手笔。”
“这……”杨之航一时语塞,半晌才道:“这会不会太巧了?”
“我也觉得太巧了。”阮念萱用力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怎么会认识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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