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阁内……
小姑娘窝在裴泽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什么也不肯上药:“爹爹都为了她打我了!才不关心我,我就不上药,疼死算了!”
裴泽颇心疼的环住她,又伸手理了理她乱成一团的头发:“小祖宗,大人这不是让我把你带回来上药了吗,快听话,乖乖上了药我就给你买糖人吃。”
都出动糖人了,杨思悠依旧不肯。有时面对她无理的任性,裴泽也很恼火,每每想骂她两句,可一瞧她哭的这搬惨烈,再骂眼泪还不得成河了。
裴泽轻轻摇了摇头,真真是那她没辙。
门外,王氏已经站了一会,听着里头无理取闹的叫骂,幻想着裴泽的无可奈何,她是时候进去了。
她轻轻扣了扣门,杨思悠反应十分强烈,难道是爹爹来了?她飞奔过去,满怀期待的打开门,在看到王氏的一瞬间,眼神暗淡下来。
她仍不死心的往门外瞧,半晌都没有动静。她便愤愤的转身回屋,王氏跟在她身后进去,随后便将裴泽打发了出去。
杨思悠依旧坐在床上哭,王氏连瞧都没瞧她一眼,自顾自的参观着陶思阁。目前看来屋内还算整洁,不过却有些单调,没有琴,没有棋,更没有名人字画,话本子倒是有不少摊在桌上,王氏也略有些觉得头疼。
良久,杨思悠渐渐停了哭声,王氏这才坐到她旁边,轻轻抓起她的手看了看,杨时安这次可真是狠下了心,都过去这么久了一道道红肿的印子依旧那么明显,王氏正准备拿药给她擦,杨思悠立马将手抽走,语气却有些怂:“都是因为你不然爹爹才会打我的。”
王氏重新抓起她的手揉着,耐心开导:“都说宠儿如杀儿,难道你犯了什么错都要找你爹爹替你兜着?他今日打你一顿手板,总好过……”她指尖沾了点药,细心为她擦着,“你将来终归是要去外头的席面,要与别人相看,现在如若不将你这些毛病给改了,难道等你叫人家耻笑没规矩的时候才数落你吗?”
杨思悠虽知道她说的不无道理,可脸上还是写满了不服气。王氏为她擦完了药,索性再多啰嗦了几句:“不过是挨了顿手板都要耍这么大的脾气,想来平日里杨大人以及刚才那位侍卫对你都是极宠爱了,可你依旧不满,甚至方才还责怪杨大人打了你。我在这奉劝你一句,不要恃宠而骄,适可而止才是良策,你若依旧我行我素,将来定有你苦头吃。”
杨思悠气的瞪大了眼睛,愤愤的站起身指着她:“你……”气势到了她却想不出该怎么反驳。王氏十分淡定的拍开她的手:“我不拿杨大人来压你,但我亦要警告你一句,如若以后再出现这种不尊重的动作,我定不会轻饶。”说罢她便起身预备离开。
杨思悠轻咬着嘴唇站在原地。门框前,王氏突然停了下来:“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对你的了解没有七成也有五成,你那呢?可有准备?将来要相处的时日还多着呢,或许一年两年,或许在你出阁之前,我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了,你可别叫我失望。”
威胁!妥妥的威胁!杨思悠狠狠踢了桌子一脚,大声吼道:“气死我了!”还没走远到王氏听到这一句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日,杨思悠便拽上裴泽四处去打听,打着杨府的旗号,大部分的人还是愿意接待她的。从早忙到晚,杨思悠已经打听了不少有关这位神秘女子的事迹,便也差不多准备打道回府。
一日下来,还没正式用过膳,虽在各个府邸吃了不少的点心,裴泽还是担心她饿肚子,索性领着她去了一家馄饨摊子。
“裴侍卫,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完了……”杨思悠捧着碗,用勺子拨弄着碗里馄饨。
裴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先别想这些了,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杨思悠满脸愁容,她摇了摇头,罢了不想这些!开吃!她舀起一个馄饨就往嘴里塞,这温度让她瞬间清醒,滚烫的馄饨不停在嘴里打转,裴泽一看,这小丫头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手忙脚乱的放下勺子,将手伸出来,焦急道:“快!吐!吐!”
杨思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将馄饨吐在他手里。裴泽不止不嫌弃,还满眼担心的看着她,见她缓和了些,才嗔怪道:“我让你快点吃,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也不和你抢啊。”
杨思悠张开嘴哈着气,根本就没时间搭理他。裴泽无奈:“真是怕了你了。”他特意问老板要了一个小碗,又给她一个一个小心的晾凉,这才让杨思悠安安心心吃完了这碗馄饨。
吃完又怕她积食,晚上睡不踏实,特意不让她坐轿,陪着她走回杨府。回到陶思阁时,杨思悠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被裴敏摆弄着更了衣,倒下便睡了。
另一边的书房内,杨时安迟迟没有去滟明轩休息,一直等着裴泽回来汇报。“大人尽可以放心,卑职今日全都听到了,张夫人确实值得所托。”
杨时安白了他一眼:“谁问你这个了,我若不知道会这么执意将她请来吗?”裴泽一脸茫然,杨时安气得无语,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思悠今日如何,与那些个人聊天可有怯场?可有人刁难她?”裴泽总算明白过来,杨时安这是在担心闺女的社交呢。
“大人放心,也不知与张夫人有没有关系,总之我们今日拜访的小姐们各个都是气宇不凡,待思悠……小姐也十分客气。”
杨时安略有些放心:“这样便好了,行了,现在说说今日打听到什么别的吧。”
裴泽噗嗤一声又立刻咳了两声板正脸:“今日……宋家三小姐说了一句,她说张夫人与咱们家巫师兄旗鼓相当。”
这宋三小姐自小是以调皮闻名,所有宴席上捣乱的事都少不了她,仗着父亲的疼爱,母亲的呵护,说的好听点是童真,可在别人眼里……这就是没规矩。
见杨时安不出声,裴泽接着道:“咱们小姐一听到这句话,人都愣了一下,后来又专心听了三小姐叙述听课时的事,出了宋府,小姐便开始感慨了,真真是又有亲和力又有威严。”
“与师兄旗鼓相当,具亲和力与威严于一身,确实与我打听的不同,果然还是得问问当事人的意思,宋家三小姐我也是见过的,从前只有鲁莽,现在有规矩却也不失可爱,这样才好,若是思悠也能这样我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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