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思悠十分守信,终于不再磨蹭,早早的起床准备,裴泽一度觉得昨日那顿没白打,还是这个方法最有效,亲眼看着她乖乖入座,裴泽才摸了摸她的头离开与杨时安会合。
对于李巧意和王氏,杨思悠自认为和她们一个都不熟,索性少说话多做事,让写字就写字,让念书就念书,无一不从。身后陪学的裴敏都曾怀疑:这还是大小姐吗?短短一日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王氏却不觉得,据她对杨思悠的了解,恐怕这热乎劲不会坚持太久,不出所料,杨思悠坚持不到一个时辰便开始开小差。王氏走到她身边,她正望着前方愣神也不知在想什么,李巧意与王氏对视一眼,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杨思悠:“姐姐,张夫人问您话呢。”
杨思悠习惯性的翘起椅子,慢慢回头,呆呆道:“啊?张夫人呢?”王氏一把将椅子按住:“思悠,你站起来。”
陶思阁可是她的地盘,翘个椅子还不行了?杨思悠正想发脾气,就听身后的裴敏轻咳了两声。她想起昨日对爹爹的保证,不得不收敛,无奈之下站起身等待挨训。
王氏瞧她态度还算不错便也不多训斥,只借以此事教两个小姑娘些道理:“身为女子,便注定了这一辈子都要谨言慎行,时时刻刻都要思量做了这件事于自己有何利有何弊。”
看两个小姑娘似懂非懂,王氏缓缓坐下,轻轻抿了一口茶接着道:“就说方才好了,思悠翘着椅子,意儿你说,她这个动作该不该。”
李巧意轻轻摇了摇头,杨思悠一记白眼翻了过去,王氏突然拿出一把戒尺:“思悠,你自己说说,为何不该。”
“因为……动作不雅,失了规矩。”最终杨思悠还是屈服于戒尺之下。王氏威严道:“你知道错便好,这次便只罚你十下戒尺。”
杨思悠一撇嘴,语气委屈中带着些不满:“张夫人……我这也是初犯,饶了我这一次吧。”
初犯?瞧她熟练的样子,显然是惯犯了。可王氏却不打算与她纠结这个,不论初犯还是惯犯,只要犯了就该受罚。
既然她说是初犯,王氏便顺着她:“正因是初犯才更该受罚,免得日后再犯。”眼看着执行的婢女已经拿着戒尺向自己走来,杨思悠着急忙慌的摆着手:“不不不,张夫人,我这不是初犯,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别罚我了……”
王氏淡淡道:“不是初犯?可你方才不是这么说的,这么说来便是骗我了,撒谎隐瞒不可取,更该重罚才是,二十戒尺,不必多说了。”
杨思悠嘴里小声嘟囔:“看着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一开口便要罚我……爹爹到底是请你来教书还是打人的。”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身后一个男人大声一吼,两个小姑娘都被吓了一跳,同时转过头去查看,原来是张栋为王氏送午膳来了。
王氏本有些恼,见自家丈夫来了反而护着杨思悠。“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你先吃着不用等我吗。”她走到张栋身边轻轻搭着他的手,轻声细语道。
张栋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脸:“我怕夫人忘了用膳,那小丫头交给我吧,夫人趁热吃了。”王氏轻轻摇了摇头:“意儿,你先过来用膳吧,思悠,进屋,我有话与你说。”
王氏一手拿着戒尺一手牵着思悠,主屋内,杨思悠背着手尽显焦虑。王氏给她搬了把椅子,二人面对面坐着。
“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二十戒尺,服不服。”王氏不忍她再饿着肚子,不训话却也不轻易放过她。
杨思悠轻咬着嘴唇摇头,眼泪颗颗落下。王氏用手背轻轻给她抹去泪水,又温柔道:“为何不服?你若是能有理由说服我,我可以不罚你。”
杨思悠抽泣着拽着她的衣服求饶:“二十下太多了……我都听宋家姐姐说了,她说您打人可疼了,我……我害怕。”
王氏不禁笑道:“害怕?你方才嘟囔的那些话,我可看不出来你害怕。”她眼泪刚掉下来王氏就马不停蹄的给她擦。
瞧着她好说话,杨思悠便拿出自己毕生所学,使劲的撒娇,耍赖的抱着她的胳膊:“张夫人,宋家姐姐说您虽严厉却最是和善了,不然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王氏轻轻拍着她的背,思考片刻后,还是退了一步:“你方才是觉得二十下太多了,那还是十下好了,另外十下便当我饶了你了。”
“啊……还是要打啊。”哭了半天依旧要罚,杨思悠忍不住哀叫。王氏定定的看着她,小姑娘微微撅起嘴巴,纠结了好一会,才乖乖伸出左手。
王氏果然下手不轻,十下,手就有些微肿,杨思悠哭得更加凶猛,王氏也不吝啬她的怀抱,一把将杨思悠搂住,又给她揉了揉手。
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曾经杨时安和裴泽说的“已经放了水”是真的。王氏一个女子都能有这样大的力气,更何况是两个习武之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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