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杨思悠踩着点进学堂,詹文矣没能找到机会,中午一下课,詹文矣就追着杨思悠非要问出缘由。
小姑娘被逼急了推了他一把:“詹文矣,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竟然跟一些老婆子一样,问问问,侯府没事做了?!”
詹文矣问不出个所以然,也有些气急败坏:“你这小妮子,关心你还要被数落,真是没良心。”
“切,谁要你关心啊。”见裴敏收拾好了东西,杨思悠转身要走时胳膊却被死死拽住,詹文矣一副“你不说就别想走”。
杨思悠本不在意,与他耗着也无所谓,可一想到裴泽还在外头吹风,不舍让他多等。杨思悠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那天请假逃课,被我爹爹发现了,所以禁足了。”
“就这么简单?”詹文矣有些不信,杨思悠趁他愣神,甩开他的手:“就这么简单。”
学堂外,裴泽的神情有些奇怪,杨思悠快步跑了上去:“裴侍卫怎么了?”
裴泽看了看四周,学生陆陆续续出来,不方便说话,他指了指,示意杨思悠上马车。
“到底怎么了?”如此神秘,杨思悠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番禺来信了,岳家老太太病了,有些严重,不晓得能不能熬过去,太太的兄长写信来叫她和大人过去……”
“啊……这么严重。那……我是不是要和青悠湛景自己在家了?”见他欲言又止,杨思悠顿了顿,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我可以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和裴敏姐姐嘛。”
裴泽低下头,反将她的手握住:“大人说,我也要去。”杨思悠心头一颤,紧紧握住他。
裴泽有些内疚的看向她:“你可能要暂时去巫府住了。”
“什么?”最信任的两个人不在身边,还要去陌生的环境,杨思悠怎么也不肯,哭着倒进他怀里。
裴泽忙揽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胳膊:“毕竟是巫师兄的长嫂,他也会去的,只有巫家太太抱病在家,她很好的,记不记得?你每次去她都会给你吃糖的。有她照顾你,我和大人才能放心些。”
“可是……那青悠他们怎么办?”
裴泽捋了捋她粘在脸上的头发,有些无奈:“太太自会安排,你听大人的就是了。一会回去就收拾行装,下午不必去学堂了。”小姑娘还是有些失落,眼泪倒是不流了,可一路没再说过话。
下午又见不到人,詹文矣气得牙痒痒,索性也请了假回到侯府。眼看着他愤愤的收拾包袱,随从不免有些担心:“小侯爷,您生气也不能这样荒废学业啊。”
“反正不用科考也能承袭爵位,去那学堂也不过是为了见她,如今她三天两头的告假,我还过去干什么,还是去师傅那里习武,等我能打过她身边那个,就把她抢回来。”
詹文矣:“师娘,我带了些糕点来看看您,您的腿好些了吗?”
“文矣啊,你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我的腿啊,还是老样子,一变天就疼的厉害。”
门外的婢女扣了扣门:“太太,杨家姑娘来了。”杨?詹文矣下意识便想起了她。
巫烨启的妻子邵氏轻笑着看了看詹文矣:“皮丫头来了,快让她进来吧。这小姑娘,和你有的一拼,可调皮着呢。”
杨思悠一进屋便咋咋呼呼,丝毫没了方才的难过:“婶婶!”
见到詹文矣,杨思悠明显愣了,就连裴泽也有些疑惑。
巫邵氏招了招手,杨思悠便笑嘻嘻的坐到她身旁:“婶婶,你知道我要来对不对,那是不是……”
巫邵氏笑道:“小丫头,少不了你的,来人,把糖人拿来吧。”
杨思悠正要伸手,却感受到身后不善的眼神,裴泽微微弯了腰,凑到她耳边咬牙切齿:“方才为了哄你,大人都已经破例给你吃三个糖人了,你再吃一口,我不介意罚你一顿再走。”
屋子就这么大,他们自然也听得见,詹文矣更为震惊,一个下人,竟真的可以罚她。
杨思悠朝裴泽吐了吐舌,如今可是在巫家,她故意拿了一个,还偏要抱着巫邵氏的胳膊,一边吃一边炫耀似的时不时看裴泽一眼。
“咦?芡实糕?”巫邵氏一向喜欢各种花糕,杨思悠有些好奇。巫邵氏拿了一块给她:“想吃就吃吧,不要跟婶婶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
“婶婶,那我住哪里呀。”
巫邵氏摸了摸她的头,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的糕点屑:“你师叔特意吩咐,我这里给你准备了一间,弟子们那里也给你整理了一间,随你挑。”
詹文矣越听越糊涂,婶婶?师叔?那她的师傅是谁?还有她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詹文矣一头雾水。
詹文矣回过神才发现,她和裴泽都已经离开。詹文矣便一一请教。
“她呀,从何说起呢,她的父亲杨时安与你师傅是师兄弟,你来的得晚,又不常住在这,不知道也是难免的。”
原来她就是两位师兄说的小丫头,他们那时还向他念叨着被一个小妹妹看着受罚好生丢脸。
他不知不觉走向了花园,却隐约听见了杨思悠的哭声。
“裴泽!裴泽!你别啊,这里可是巫府……叫别人看到多丢人啊!”
詹文矣躲到草从边,看见裴泽坐在石墩上,一手拽着杨思悠一手在往她身后招呼着。
小姑娘疼得原地蹦跶,怎么掰他的手都无用,只换来他更重的巴掌:“小崽子,我刚才可提醒过你了,吃一口揍一顿,你可是高高兴兴的吃完一整个了,又舔又咬的吃了百来口,我算你便宜些,就一百顿罚吧。”
这下她不蹦跶了,站在他面前哇哇大哭。
“怎么?不认啊?”裴泽边说边将她抱到腿上,杨思悠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裴泽……”
“吃坏了牙齿,疼的可不是我,你不常到这来,这次也只是暂住,巫家太太自然不会约束你。可在家时大人已经警告过你了,如今才刚到,都还没住下,你就敢当着我的面故意挑衅,不罚不行,你自己说个数,我考虑考虑。”
杨思悠晃着腿耍赖,裴泽更加不满,抱着她的腰准备将她翻个面,小姑娘这时反应快了不少,立刻搂住他的脖子:“不要不要……大不了我过两天不吃了,当做抵消。”
“你不说也可以,但如果我说,那可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那……二十。”
“不成。”
“三十……”
裴泽沉默,杨思悠只好在往上加了十下,裴泽还是不理,杨思悠便又哭闹起来:“四十算了好不好,罚太多我明天怎么去学堂嘛……”
见他似有些犹豫,杨思悠更加了把劲,脑袋抵着他的脖子,十分委屈的叫唤:“哥哥,你最好了,哥哥轻饶我一次吧,就一次,思悠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么几年说来说去总是这几句,可裴泽还是招架不住:“好吧,哥哥轻饶小思悠这一回,下次就把你交给大人去。”说着便要将她按到腿上,杨思悠死死抱着不撒手:“哥哥……这里可是巫府,别在这里罚我嘛……”
裴泽抱起她径直往外走:“我看以后就该当机立断,在哪闹就在哪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跟我们皮。”
眼看着他们离开詹文矣才探出头来。
哥哥……她走失,不,是被那个人丢弃时,她还不会说话,没能听她叫过自己一声哥哥,现在倒是听到几次了,却没有一声是叫他的……
卧房内,杨思悠又有了耍赖的想法,却在开口前就被裴泽迅雷不及掩耳,直接按在膝盖上。
没有褪裤,下手却不轻,十分有序的落下巴掌,结结实实的四十下也将小姑娘打老实了些,乖乖保证了每三天才吃一个后,裴泽才将她抱起来。
“可别想耍赖,待我回来会仔细问裴敏的,若叫我知道你没依照保证做,那我现在的保证就要起作用了。”
“你保证什么了……”
裴泽轻轻拍了拍她发热的桃子:“保证让它开花,没有三天别想沾凳子。”
杨思悠撇过头:“你就是吓唬我……”
“你试试看就知道我是不是吓唬你了,不过劝你不要试,否则到时我可就得忍着心疼,来给你做个好榜样,认认真真完成我的保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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