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女大不中留

张大人一脸懵逼，斥责道：“休要胡说，殿下是个男人，白大人也是个男人，哪有什么抢不抢的？这话若是传出去，被殿下知道了，这不是惹麻烦？”

他们张家虽然是清贵人家，品行端正，不畏惧权贵，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一家都是傻子，为了过嘴瘾而特意给自己找事儿。

一个能在朝堂上，活几百年的名门望族，总是得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的。

张真源听了，笑了笑：“父亲，儿子知道了！儿子也就只是举个例子，儿子岂会不知道，大家都是男人，不可能是如此？”

只是玄王殿下的态度，实在是太古怪，让人忍不住这样调侃了一句。

张大人这会儿，却也是道：“不过为父倒是没想到，玄王殿下竟然也如此重视白慕歌。白慕歌这样的清流在朝堂上，其实也是我们煊晋之福。只是人活在世上，从来都是过软易受辱，过硬易被折。白慕歌这样的处事作风，太危险了，按理说早晚是要出事。但有玄王殿下给他帮忙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

张真源慢声道：“所以白慕歌，是个聪明人。”

他看得出来，上回白慕歌在玄王殿下的面前，是带着几分讨好的，这小子看似莽撞，一会儿把几位世家公子气得要吐血，一会儿去肃宁候府闹事，一会儿打了户部尚书的表侄儿，昨天听闻还让户部的两位侍郎请自己吃饭，但是他其实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平日里见着那些溜须拍马的谄媚之人，张家那都是看不惯的，可是见着白慕歌这样，做事情这么有原则，这样遵循天理正义，张真源发现自己，不仅讨厌不起来，还挺喜欢这小子。

张大人愣了一下，倒是问了张真源一句：“这怎么说？”

张真源顿了一下，清楚父亲的性格，一向都是黑白分明，如果父亲知道，白慕歌在殿下的面前十分讨好，恐怕会对白慕歌生出恶感，故而没有多言。

只是说道：“父亲，从前儿子觉得，端方的人，要一切举止都堪为士人之典范。不刻意得罪权贵，但也绝不讨好权贵。就算是要丢掉性命，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风骨。旁人对自己无礼，也一笑置之，待人接物，永远不会被人挑出半点错处。

但是儿子最近，见着了一个行为很奇特之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人，也是个品性端正之人。可他的部分行为，却与儿子循规蹈矩了这些年，所遵循的东西背道而驰。但是儿子也不讨厌他，甚至更想跟这人结交了，父亲，您说这是为何？”

张大人听完了之后，警惕地看着张真源：“为父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是为父要警告你，莫要在外面学坏了！在是非上，在朝堂上，我们为了维护公义，同同僚争辩几句，这是应该的。

因为在公理正义面前，在百姓们的安乐面前，不容我们退缩。但是若是让为父知晓，你为了个人的一时之气，同小人斗嘴，失了身份仪态，或是丢了尊严骨气，你就准备回家在祠堂跪着！”

张真源顿了一下，最后失笑：“父亲放心，儿子不会。”

张大人看着儿子听话的样子，这才算是放了心。

因着耽误了一会儿，其他的大人们都被玄王殿下这一出，弄得各怀心思，想赶紧出宫去查一下，玄王殿下和白慕歌最近到底是何等关系，都急匆匆地出宫去了。

张家父子在此一耽搁，二人的对话，也没叫同僚听见。

走到了宫门之外，上了张家的马车。

张大人忽然道：“说起来白慕歌这个人，为父越来越喜欢了，这一次周雄的案子，虽然判的不怎么合规矩，从前也没这样的先例，但是真的挑不出半点错处，你爷爷昨日听说了，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你母亲也是赞不绝口。这几日，你不如就找个机会，把人请到我们家里来吃顿饭，也好叫你爷爷和母亲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真源神色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开口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要叫爷爷和母亲看看，这怎么说的，就像是要给自己或者是妹妹，相看一门亲事似的？

只是这白慕歌是个男子，那肯定是为了妹妹了。

张大人轻嗤了一声，慢声道：“你那是不知道，你母亲说，你妹妹在自己的房间，还偷偷地看食谱，学做饭呢。起初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你母亲暗中逼问了她的丫鬟，丫鬟才说，是嫣然知道有姑娘家，给白慕歌送过饭菜，虽是被京兆府拒之门外，没有收下，但是想必喜欢他的女子，需要十全十美，所以她也得学着。”

张真源：“……”

身为兄长，他宠爱了妹妹这么多年，这丫头也没说过，什么时候要学做菜，给他这个哥哥尝尝。

张大人看了他一眼，问道：“觉得心酸了？呵，我这个父亲，更是心酸。昨天你在官署忙事情，不在家中，所以不知道。中午嫣然做了菜，让我跟你母亲尝尝，我们还以为是她尽孝心，后头才看出来，她这是怕自己做的不好吃，仆人们也不肯说真话，所以让我跟你母亲尝尝，闹了半天，其实我跟你母亲，就是试菜的工具人。”

张真源：“……！父亲，哪怕白府，已经不同于往日，可不管是哪个姑娘嫁过去，应当也不至于，要自己亲自动手做饭。嫣然这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

张大人轻哼了一声：“这一点你母亲也不是没提点过，你母亲甚至还故作无意地说了，白慕歌这段时间判的案子，看得出来是个心疼女子的，想必未来有人嫁给他，他也不会需要这女子必须为自己下厨的。

你妹妹却是说，白慕歌不需要是一回事，但是她会不会做，这是另外一回事。说完才知道自己说漏嘴，赶紧回房间去了。终究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也得为她张罗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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