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关心的暗角,Felix紧贴身侧的手,青筋分明勒出崎岖沟壑,僵直地隐入高挽的袖口,指尖深深掐进肉里,修剪平整的指甲在掌心烙下一个个月牙,力气再大一点,便能割破脆弱细嫩的皮肤,他是怕痛的人,平生最大的忍耐力,便是舞台上忍受腰伤复发,和这一刻远远不够转移怒火的自残行为。
心地柔软的人往往有超乎常人的共情能力,他见过温乔夷手腕上的刀伤,也牢记那晚楚檐在电梯里说过的话,那个从七岁开始便放弃长大的小女孩,他希望世上真的存在时光机,能够穿越回去,用尽最大的力气和善意,去拥抱她,去拥抱她千疮百孔的过往。
他知道,她不如表面展现出来的淡然若定,至少,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是惶恐失措的,只是,习惯了孤军奋战的人,便不再对世界抱以徒然期望,即便溃败,也要伪装得漂漂亮亮,骄傲体面地出席自己的葬礼。
缝隙间照入深渊的光,生来清高不凡。
她不需要光。
她需要一只手,一只污泥浊染的手,点过死却香,捧过安魂烛,摘过星辰明月,降过海浪松涛,携风带雨,来自沧桑却温暖的人间,那只手会扶起倾塌墓碑,剥开硝烟浮土,伸入黄泉地狱,牢牢地,抓住她。
像抓住岁月洪荒里,一叶漂泊的孤舟。
他怎么能独善其身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向死亡走去啊。
裴素妍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过去,发现Felix向前走了一步。
她脸色一变,伸手拽住他,严厉地摇了摇头。
另一边,李旻浩的手也伸了出来,两人一左一右,阻拦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方灿:“黄选金!”
方灿气音暴呵,一把揪住黄铉辰的衣摆,他忍无可忍,趁队友不注意,一个箭步挺身而出。
乔野不是聋子,自然能听见声,刚要转头,脸被温乔夷捧住了,她的指尖沾了融化的冰粒,冰冷潮气刺激着神经,让他暂且收回了注意力。
温乔夷(Arana)“你什么时候沦落到和小孩争风吃醋了?”
乔野不语,插入鬓发的手,往内扣近几分。
在外人看来密不可分的距离,温乔夷心跳如擂鼓,视线里,乔野的喉结重重一滚,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方才为了保全黄铉辰,不计后果地挑逗,甚至是勾引,终于,后知后觉生出怕意,仓促收回手,想逃离。
乔野哪能如她愿,反擒住她的手腕,贴近脸侧,闭上眼,难得有全身心放松投入温柔乡的时候,安于享乐,贪恋温存。
乔野:“新香水?”
温乔夷今年的通告排的满,没时间亲赴巴黎,所有的定制香,都是调香师根据她的喜好配制封装,再由专人送来。
绝无撞香可能,乔野也不会在任何女人身上,闻到独属于温乔夷的气味。
乔野:“什么名字?”
温乔夷(Arana)“狐狸玫瑰。”
大马士革玫瑰慢调渲染,柑橘甜酸的少女质感。
不骄不嗔,不卑不亢。
玫瑰本来就是玫瑰,天生就是玫瑰,且永远都会是玫瑰。
他笑了一下。
乔野:“倒是吻合。”
温乔夷轻轻推了推他。
温乔夷(Arana)“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温乔夷(Arana)“反正也只剩三个月了。”
温乔夷(Arana)“等所有的事情结束。”
她满不在乎,勾了勾唇,余光里却满是风霜落寞。
温乔夷(Arana)“我什么都不会记得,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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