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许未然“我说了，我不想和你一个没那么爱我的人在一起，我也用不着你为我做什么，不需要再在我面前卖弄你对我的感情。”

杨涛：“许未然，你怎么会是这样？你没有心吗？”

许未然“你给我的，我都放在那里了。”

许未然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景阳快回来了，你走吧。”

杨涛：“就是为了和我撇得一干二净是么？”

许未然“我要结婚了。”

杨涛：“那我祝你幸福，也恭喜你终于找到这么好的一个人，你们真般配。”

许未然直直地盯着他，没有再哭，只是眼眶还有些红，她看他像是嘲笑一般地说着话，转身离开。

她怔怔地坐在地毯上，分明心里那么难受却又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景阳回来的时候许未然正在厨房里做早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许未然“我做了早餐，你快去洗澡吧。”

她脸上挂着的笑容分明就是扯出来的，景阳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几下没有多问便回房去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许未然坐在餐桌边安静地吃着早餐一言不发，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平静地有些可怕。

景阳：“我明天出差去海南，你…一起去吗？”

景阳对自己的停顿有些懊悔。

许未然低头吃着东西：“有工作，早就定好的，要去伦敦。”

景阳：“好，那边冷，记得带暖和点的衣服。”

许未然“嗯。”

景阳：“几点的飞机？”

许未然“下午两点半。”

景阳：“不好打车，我送你。”

许未然“嗯。”

她只闷头咬着三明治，大概是久不见太阳，脸色比往常显得更加苍白。

吃完早餐景阳便出门了，午饭时间赶了回来，看上去很匆忙，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腕处，领带也松松垮垮的。

两人都闷不作声，比过去相处起来更加疏离，景阳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他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许未然，总期待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表情，哪怕是生气也好，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死气沉沉的。

景阳：“什么时候回来？”

许未然“下周一回来。”

景阳：“嗯，那我让王囱来接你。”

许未然“我打车回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他。”

景阳：“嗯，也好。”

景阳不知所措地又伸手扯了一下领带，停稳车子，下去帮许未然把行李箱搬下来。

景阳：“注意安全。”

许未然“嗯。”

景阳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许未然却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快要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说罢便拖着箱子跑走了。

许未然把后面所有的档期全都排满了，过去不屑去拍的那些现在也愿意了。

景阳本来就忙，一年到头天南海北地飞，两人在家的时间一个月不过一两天，能碰面的次数也少上又少。

在禾木的那个晚上景阳突然打来电话。

窗外正呼啸着寒风，许未然窝在房间里修白天拍的图，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接了电话倒在床上。

许未然“喂？”

景阳：“老师说，今年要跟我们一起过年。”

许未然“我有工作，回不去。”

景阳：“然然。”

许未然皱眉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会儿，看着还亮着的电脑屏幕不情愿地回道：“我知道了，我会回去。”

她揉了揉眼睛咳嗽起来，大概是白天在外面吸多了冷空气的缘故。

景阳：“在哪里？”

许未然“新疆。”

景阳：“要照顾好自己。”

许未然“嗯，我挂了，还有照片没弄完。”

景阳：“嗯，早点休息。”

景阳话音刚落那边电话就已经挂断了，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寥寥几个字，一个月只联系了几次。

他不是没见过她捧着手机舍不得撒开的模样，可那样是只对杨涛的，不是对他。

许未然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睛有些模糊，滴了些眼药水但没什么用，她胡乱猜测着兴许是白天在雪地待得久了一些。

挂断电话洗了个热水澡，但还是没什么睡意，她翻了翻和杨涛的聊天记录，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系了，他的朋友圈没有更新，不过他本来也不爱发这些。

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她就要忍不住给他打电话，想要求他带她离开，随便去哪里都好。

从禾木飞回上海已经是除夕那天了，景阳在机场接她，许未然有些意外他似乎消瘦了些。

“晚上要和…”景阳顿了顿，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看向许未然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显然不是他送的那一枚。

许未然“和你爸妈一起吃饭是吗？”

许未然顺着他的目光拉了拉衣袖藏起戒指。

景阳：“嗯。”

许未然“先去哪儿？”

景阳：“去我家。”

景阳偏头看了许未然一眼，见她微微绷紧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知道她不想回家，也不想见那个人。

比起要去面对她，许未然更愿意去面对两个她不怎么熟悉的人。

许未然见过两次景阳的爸妈，对她很是和善。

书香门第的大家族，但许未然还没见过景阳的其他家人，毕竟婚礼也没办过，只是名义上结了婚。

但这大半也要归功于景阳，知道许未然处理不来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所以一直在双方之间斡旋。

一进门，老两口就迎了过来，景妈妈握住许未然的手拉着坐到了沙发边。

“怎么还是这么瘦？是不是景阳没好好照顾你？没给你做好吃的吗？”

许未然连忙摆摆手：“是这两个月有点忙，一直在外面出差。”

景阳拿着行李箱进了房间。

“忙工作也要适当啊，你和景阳两个人都这么忙的话，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吧？”

许未然“嗯。”

许未然点点头，求助似的看向景阳。

景阳：“妈，然然刚下飞机，让她休息会儿吧，一会儿还得去吃饭呢。”

“对对对，那你去陪她，你也好久没见然然了吧？”

景阳没做声，两人一起进了房间。

景阳：“你休息会儿，到时间了我叫你。”

他转身正要出去，许未然却开口叫住他：“景阳，你究竟为什么同意和我结婚？”

景阳没有回答她，轻轻带上房门。

景母看见景阳出来：“景阳过来。”

景阳：“妈。”

“怎么看上去比没结婚的时候还要生分？闹别扭了？”

不过她也清楚自家儿子的个性，好脾气也不是容易和人闹别扭的性格。

景阳：“没有，然然就是有些累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现在算是怎么回事，总要给人家明媒正娶进来啊。”

景阳：“我们俩…都不喜欢办婚礼，而且都挺忙的。”

“那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她是年纪还小，但你不算小了，也是该打算打算了。”

景阳：“我们才结婚没多久呢，妈，你也别去当着然然的面说这些。”

“我知道，我就是怕你们小两口闹别扭。”

景阳笑了笑在一边坐下来，莫名的，听到那几个字还觉得挺开心的。

许未然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不明白，认识景阳这么久，她并不觉得景阳会是一个为了得到什么而不择手段的人。

但显然，景阳不愿意把那个理由说出来。

景阳：“她才不会跟我闹别扭呢。”

景阳自嘲般地笑了笑，许未然根本不在意他，又怎么会跟他生气。

“你们结婚也是突然，之前都没听你说谈恋爱了，说结婚就结婚了。”

景阳：“您不也老念叨着我结婚的事儿吗？成天给我张罗相亲。”

“你这成天不着家的，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啊，也就是然然，你们俩认识得早，她妈妈又是你老师，多少也撮合促成的这件事。”

景阳没有做声，他有些心虚，因为被说中了。

“工作是重要，但现在毕竟也成家了，对老婆好点儿，多陪陪她。”

景阳：“嗯，我知道。”

他倒是想多抽点儿时间陪陪许未然，但他经常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就算是在家，许未然也只会整天关在房间里，两人就像酒店的两个租客。

许未然看了看手机的聊天记录，本来，今年说好了要和杨涛一起回家过年的。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景阳：“然然。”

天黑下来景阳才来敲了敲房门，许未然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在别人她总是睡不太好。

许未然“进来。”

景阳推门进来，已经换了套衣服，看上去要精神一些，他个子高，穿这些呢子大衣显得身材愈发优越。

景阳：“可以准备出发去饭店了。”

许未然“嗯，我马上换衣服。”

景阳：“吃完饭，去之前那个房子里住吧。”

许未然“嗯？”

许未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景阳：“没什么，你先换衣服吧。”

他带上门出去，许未然从行李箱里翻出衣服来换好，顾不上再怎么好好收拾一番，能看得过去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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