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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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的目光始终不曾从白岁笙脸上移开，对于刚才白岁笙说的话，他的眸子里掺杂了一丝疑惑不解之意。

白岁笙“就是似谈非谈，嗯…算是暧昧期”

白岁笙“懂了吧”

说完，白岁笙回应了马嘉祺的目光，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回答。

马嘉祺：“知道了”

马嘉祺半弯腰的身子直起来又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瞥向了别处。

白岁笙也学着马嘉祺的样子靠在了椅背上，顺带还双手环抱在胸前，暗暗舒出一口气。

马嘉祺：“那你两还有联系吗”

白岁笙“没有了”

白岁笙“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白岁笙的语气变淡了些，面上平静，倒像是在惋惜些什么。

马嘉祺点点头。

可惜他来得太晚了，对于她的事情也不够了解，他也只能想到刘耀文这一个人了，听见说没有联系了，他庆幸自己运气还不够太差。

马嘉祺：“我…”

可惜还只说出一个字，下半句便咽在了喉咙里，他后悔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也会变得胆小了，以前随心所欲可以立马做下的决定，而如今也会黏皮带骨纠结半天。

白岁笙“什么？”

虽然马嘉祺声音小，但白岁笙耳力好，只说出的一个字也被白岁笙接受到，她的目光再次回到马嘉祺眼睛上，眸光闪闪，像寒星般璀璨夺目。

马嘉祺唇瓣动了动，那未说完的半句话正在嘴边酝酿着徘徊。

咻！

咻！

几束星火直上云霄，也夜幕中噼里啪啦的炸开几朵绚丽灿烂的花簇，像蝴蝶散发着光芒在飞舞，又像繁星坠落。

马嘉祺未来得及说的话也被打断。

白岁笙被绚烂的光火吸引，眼眸倒映出黑暗里的星星点点。

不过一会儿，烟花声逐渐变小，夜空里只留下几点斑斓划落。

白岁笙“诶你刚才说啥？”

白岁笙的扭头看向马嘉祺，目光温柔似水。

马嘉祺犹豫了一秒。

马嘉祺：“我说我该回去了”

两人四目相觑，马嘉祺等待着白岁笙的回应。

白岁笙“哦，那行，我也该回去了”

白岁笙“拜拜”

白岁笙先行一步拿起了旁边的帆布包，向着马嘉祺挥手。

两人并不同路，马嘉祺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似是染上了一份失落。

起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在马嘉祺起身离开那一刻，白岁笙心里有些不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还活着就行。

……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梦里在她还没有出生时，被所有人爱着。

梦中的奶奶，会为了她的孙子，带上已经浑浊黄白的老花镜，连夜亲手缝出保暖的衣服。

梦中的爷爷，会为了他的孙子，干起年轻做的木匠活，一刀一刀削着孩子爱玩的玩具，就连小床也是他亲手做的，腰酸背痛和不小心而划破的伤口也顾不上。

梦中的父亲，会为了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在他的妻子怀孕期间外出打着三份工，每天因为过度负重而垂下的腰背，再也直不起来。

不过，每天晚上十一点回家后，他的妻子会为他按摩捶肩。

大家都想得面面俱到，可惜没人去照顾和关心那每天二十四小时像是捆了一袋大米在身上的母亲。

不知道她的公婆从哪听来的偏方，说是能够提升孩子智商，可以让孩子变得健康无灾，硬生生让她每天喝下一碗不明物煮成的汤。

不顾她是否愿意，不顾她是否对这碗汤犯恶心。

只有一句为了孩子好。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偏方并没有任何用，在分娩那日，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痛吟了半日。

可分娩不是几分钟的事，它的疼痛会一直折磨着人的神经，让人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

到了后面，她的公婆到家了。

她们只是去请附近有过生产经验的大婶来帮忙，没有半点想要去医院的意思。

他们说因为没钱。

他们说以前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一声哭啼响彻了整个黎明，可除了她的母亲没人为此感到开心。

因为生下来的是个女孩。

教育的缺乏，智商的低下，脑子的病发，他们说都怪她。

在她还在襁褓里哭啼喝奶的年龄，便遭受了无数次谋杀。

在她还只有六七个月时，已经学会走路，她的母亲为此高兴了很久。

但除了她的母亲没人在意，大家只在意着她一岁半才开始学会叫爸爸妈妈，别人家的孩子两岁已经会说一些话了，她的两岁还只有离她最近的几个名词。

而他的父亲讨厌她叫他爸爸。

那些令她母亲恶心的偏方，也并没有在她身上起到任何作用。

每夜黑暗中的哭啼，每一下都催促着她的母亲起床，不得安宁。

没人知道孩子下次发烧会是什么时候，每日每夜的折磨，憔悴、暗黄尽数攀上了她母亲的脸庞。

在她两岁那年，一天晚上，母亲拿出自己仅剩的几块钱为自己买了喜欢的发卡和橡皮筋。平日里，她只能拿个细绳扎头发。

又将一件还算体面的裙子缝缝补补，织上了一只鸟，平展着翅翼，看起来自由又活泼。

母亲说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裙子。

她将裙子叠好摆在床头，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曾闪闪发亮过的青春。

A“宝贝，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生下你的，让你受苦，看你生病难受也只能空着急”

A“是妈妈没用，没那个本事与他们抗衡，你别怪妈妈啊，妈妈也想带着你过上好日子，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在一起”

A“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妈妈给你买你喜欢的娃娃，给你买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裙子，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穿上一定很漂亮的”

A“让你上学，让你接受好的教育，你一定会考上好的大学，找到你喜欢的工作，然后有许多花不完的钱，到时候，别忘了照顾照顾妈妈，让我也感受一下幸福是什么”

A“等你每天放学或者下班回来，我就给你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要是中午食堂的吃不惯，我还可以去给你送，但你别忘了我，不然，就没法实现了”

A“你说，好不好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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