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章沉重且爽,各位老爷记得佩刀入场,我们的宗旨是——看见谁不爽随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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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怎么了?”
唐念宁如今已十二,豆蔻之年俏皮可爱。眉眼间南明皇室的模子已显三分,却没有同她父皇一样的戾气。可可爱爱,粉雕玉琢,在空荡荡的浏翎宫里窜来窜去也没人管她,快乐得像只小山雀。
“我想听曲儿……”
她停下手上的针线,那双曾经纤细白皙骨肉匀称的手被几年的累活磨出了厚茧,她人也不似从前有神采,终日身上带着苦药和檀香味。而那把和她相伴半生的琵琶……
她拿起剪子绞断了线头,抬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发。
“娘不会唱了……你自己去别处玩玩好么?”
那把琵琶早在宫门落锁前,就被突然闯入的白微嫔给摔了……那是他从南府给她寻来的,烧槽凤颈……
唐念宁怏怏不乐地点了点头,跑去宫门旁踩着垫脚的石头踮起脚尖往外面扒头瞧。
没有了锦衣玉食、下人服侍,唐念宁却不甚在意,可是他们不让她和娘出去。倒是无聊的紧。
窈姒卿见她又扒头探脑不禁轻笑,昨天刚下的雨,恐怕那石头上滑的很……
窈姒卿正欲放下针线叫女儿下来却突然听她“啊!”的一声尖叫,随即手中的针刺破指尖,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柳眉紧皱。顾不上疼赶紧去看看这小祖宗怎么了。
“摔着哪儿了?疼不疼啊?昨儿刚下的雨你还往上踩!”
唐念宁冲她傻笑,兴奋地拉住她的手,“娘,爹来看我们了!我见着李公公往这边来了!一定是爹想我们了!”
窈姒卿脸上的表情一滞,但看到女儿如此高兴却没有扫她的兴,五年了他从未来看过她们母女,孩子虽然嘴上不说想爹但总归希望见他……
阿娘多希望你没有这样的爹……
“嗯,好。那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他吧。”
虽然摔得挺疼,但唐念宁仍旧坚持单脚扶墙蹦哒到宫门前。让窈姒卿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要见她们母女。
“老奴拜见贵妃娘娘、宁公主,多年不见……不知您二位可否康健?”
李公公的声音几乎都有些颤抖,他的腰弯成骆驼的样子,苍老得不像话。
窈姒卿一时也有些感伤连忙扶起老人家,“一切都好,承蒙您照顾,如今我已不是什么娘娘。您不必如此见外。”
李德缓慢地摇头,“皇上并未废除您的封号,百年后南明族谱上是有您名姓的。娘娘不可自轻啊……”
二人寒暄几句后问及李公公何事而来,老人只是默默看着出落得秀丽清逸的唐念宁,低声道:“皇上……他也想念您和宁公主。便让奴才来接您二位去齐政殿一趟……”
“真的?!娘你看我就说一定是爹……父皇想我们了!”唐念宁高兴地想跳起来,却牵扯到了刚刚摔下来的疼处,登时疼得龇牙咧嘴窘相尽出。让窈姒卿汗颜,宁儿这几年似乎被关的不太聪明了……
她颔首低眉,轻轻点了好头。
“有劳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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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唐念宁跑进齐政殿,龙椅上的男人苍老了很多,鬓边甚至生出了几缕令人绝望的白发。
他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跟她娘……真的很像。
——“铭郎!”
“阿初?”
唐念宁并未听清他的低喃,所以一脸茫然并未开口,倒是一道柔和沙哑的女声回复了他。
“皇上。”
她下意识将女儿护在身后,眼底的戒备和表现出来的柔顺截然不同,如今倒像是护卵蛇蝎——那种动及雏儿者必死的架势。
她的一句“皇上”把唐樽拉回了现实,让李德带唐念宁出去,他方才看着眼前的人。五年未见,她似乎还是从前模样——美艳独丽,刚性难驯让人感觉一切战争、疾病、痛苦似乎从未发生过。
她撩起衣衫对他一拜,墨发垂于齐政殿砖上,柔顺温和。“罪妾窈氏叩见皇上。”
他见她绾发的簪子如此眼熟,细看却发现是他赠予她的那支梅簪。红玉温润,银骨刚直遒劲,倒是衬得起主人。
他抬手让她起身,沉默片刻终于直奔主题。
“近来天灾频落,边疆战事不断……珂琪大举进犯南省沦陷,可连年饥荒兵甲难足,朕需要苗夷支援……”
他顿了顿,最后的话如同刀刃割开她佯装的镇定。
“他们出兵的条件是……迎娶嫡长公主。”
她的身形突然晃了下,然后定定看着龙椅上的男人。
“所以皇上此番让我们母女二人前来,非是思念,而是要让和敬去同那苗夷和亲?!……对否?”
她眼中的失望让他烦躁,“朕也是万般无奈……”
她望着他,突然一笑。“皇上您总是身不由己,可如果妾身记得不错那苗夷原本只是我南明的一个战俘!”
“被俘之地,如今却有胆有量敢强要嫡长公主!妾身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养虎为患?”
他将眉紧皱,脸上明显不悦。“朕没有在同你商量,此番只是告诉你,明日和亲的队伍就要来接和敬,你身为她母妃也应给她好好打扮。莫要跌了南明的皇室的荣光。”
她的眼神犀利,腰板刚直不卑不亢,“这南明皇室的荣光我们不敢沾染半分!和敬虽贵为公主可皇上您扪心自问,自她出生您又有哪一天让她过了那公主日子?!”
“早年她随你我颠沛流离,好不容易皇上登基可又来了个白微嫔,和敬脸上的巴掌是打在了妾的心坎里!可您呢?……”
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声音也有些发颤,“妾身已经失了一个孩子,只有和敬在膝下以作安慰。她是你的女儿啊,她……才十二岁,皇上您怎么忍心把她往那火坑里推呢?”
“朕不是她父亲!她父亲是那个早已经被屠的洛王!你倒是一幅慈母情深,看来那孽种是你同他的!”
他暴怒,如何伤人的话却也都说的出口,她震惊之余,所剩的一点对他的希望和依恋也被碾成烂泥。
“皇上……原来一直是这般看臣妾?”
她的唇翕动了下,像是岸上濒死的鱼。
他从龙椅上疾步走下,盛怒未消,原来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布衣百姓。发起疯来都是一个样子。
“是!朕没有处死你,念在往日情分留你性命。朕已是仁慈至极!烟花柳巷出来的人,能有几分干干净净的真情!?”
她气的浑身颤抖目眦欲裂,争吵的声音也变得刺耳难听。
“难道皇上就是干净的吗!你弑父杀兄什么事没干过?!如今倒卸磨杀驴、得鱼忘荃!软弱到要女儿去和亲求得一个昔日的战俘之国出兵支援!他们既要的是嫡长公主,那就让白微嫔给您整一个姑娘家去!我们和敬不是皇嗣!是孽种!”
“皇上你是怎样的人她们不知道妾身还不知道吗?如今南明一切的灾祸不都是你自己的果报!”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力道之大将发间的梅簪都甩了出去,红玉击在齐政殿冰冷的地砖上,摔成了碎片。
——“都老夫老妾了,还送我这个做甚?腻歪死了……”
——“虽不及皇后的凤冠华贵,但终究是我一点心意,她有的,吾妻岂能差了去?”
脸上的疼始终不及心里的痛,她顾不得脸上直伸出手去拾梅簪的碎片,她试图把它拼凑好,可她知道再如何拼凑,裂缝难愈、破镜难圆。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她,手也不由得颤抖。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最后跪在他面前,形容枯槁,卑微恳求着:
“皇上……妾身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可今天妾求您,念在往日情分上,念在妾身那个枉死的孩子身上……把宁儿还给妾身……妾身求您……”
“娘,我去。”
唐念宁站在殿门外,只是一柱香的时间,脸上的神情已是不同于她刚见到父亲时的欣喜。
她听见,爹说,她是孽种……他不是她爹……
“不要求皇上,女儿去就好了。”
她还看见他打了娘,她从未见过他们争吵,现在她知道了,原来是这般歇斯底里。曾经恩爱的夫妻也可以变得反目成仇,说出来的话直击对方最隐晦的痛点,刀刀割人心肺。
“我去……你们别吵了……”
她看着女儿,终究闭上了双眼。
老天为何如此对她……都是造孽,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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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未时【下午七点左右,黄昏时分】——
夕阳无限好,昏黄的光笼罩着半边天,明明晚霞可亲,却映得一江如血。
几年匆乎兔缺乌沉,原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唐念宁在婆子的搀扶下慢慢走到轿边,窈姒卿在城楼之上望眼欲穿,心痛如绞。
可能是母子连心,唐念宁突然停下了脚步,引得苗夷使者不耐烦地催促。
她突然摘下盖头,回眸望向城墙上的母亲。
“娘!”
唐念宁将身俯下,头上的朱翠虽她的动作近于岸土。
“女儿……拜别母亲。”
窈姒卿看不清她的脸,泪已滂沱,夕绯撑着她的身体让她不至于瘫坐在地。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啊?白光莹同她积怨已深,如今宁儿去了那方,她该怎么……
看着和亲的队伍渐行渐远,窈姒卿闭上双眼,扶着城墙迟迟不肯离去。
“浏贵妃还是不要过于心伤,毕竟伤的是自己的身子……”
白光莹慢慢登上城楼,笑着看向那列远去的红色。
如今,她也算是成功把窈姒卿击垮了吧……
她抬手抹去泪,眼神犹如一潭死水,静静看着白光莹。
“白微嫔近年可是活的自在逍遥,在南明也依旧如鱼得水。本宫都忘了,你初次来时是何等光景了。”
白光莹微笑,“是啊,当初的一个战俘,今日已是位同副后。”
她缓缓走近窈姒卿,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贵妃娘娘说……这是不是就是你们中原人所说的,’风水轮流转’呢?”
她漠然看向白光莹,两人眉目间有几分相像,神态气质却截然不同。
罂粟与寒梅的区别,不过如此。
“但愿,白微嫔永远都有这般的好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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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合一章,结果还是写不开😂😂😂
行吧行吧,那么明儿彻底送他们上路叭(秋后蚂蚱的蹦哒)😂😂😂😂
唐樽,白某,南明。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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