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弃的小生命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落到山的那头。

几只水鸟自上空飞过，夕阳衬出了它们的剪影。

所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描述的大概便是这般景象吧。

寂静中，身旁那人忽然道：

艾尔海森：该回家了，改日再叙罢。

说着，他站起身，拍拍衣角上不存在的灰。

你（夏唯）嗯，再见。

你也站起来，锤锤坐麻的腿。

他向路的那头走去，你则沿着原路返回。

走了没几步，极细微的吱吱声自路旁的草丛飘来，若有若无。

你（夏唯）这花园里……还有老鼠吗？

按捺不住好奇心，你拨开草丛。

哦，那不是老鼠，是一只小奶兔！

小兔子没出生几天，毛都没长齐，粉嫩嫩的，蜷缩在草丛里。看那白毛，应该是宠物兔——大概是被主人遗弃的吧。

你（夏唯）阿——森——

你的声音穿过幽静的树林，直达另一端。

过了一会儿，有人的脚步声急急靠近。

艾尔海森：怎么了？

你（夏唯）你瞧，我发现了什么？

你兴奋地指指那只小兔子。

他看去，哑然失笑：

艾尔海森：一只小兔有什么奇怪的——我刚才还以为你碰到什么麻烦事。

他打量了下小兔子。

艾尔海森：啧啧，它命不好，被遗弃了。没办法，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你（夏唯）（无奈地）等等，我喊你来不是听你灌输自然进化的法则的。

你（夏唯）我是想向你请教：小兔子该怎么养？

艾尔海森：哦？你要收养它？

你（夏唯）嗯。一个人生活，不免有些孤独，养只宠物好作伴解闷。

艾尔海森：（似笑非笑地）你确定未来不会把它遗弃？

你（夏唯）……

你（夏唯）我确定。

艾尔海森：行。我之前闲来无事，看过一些杂书，其中有《兔子饲养手册》……

艾尔海森确实厉害，过目不忘，随手拿来看的闲书的内容也记得清清楚楚，其中的饲养方法细致到了饲养环境的具体温度、喂奶的量和频率……你一边拿着小本本记，一边怀疑他以前是否养过兔子。

艾尔海森：……以上，是小奶兔的饲养方法。若你认真按我前面说的方法做，应该能把它养到断奶。断奶后的饲养方法我懒得细说，图书馆里有相关书籍，你可以查阅。如果遇到什么书上不能解决的问题，再来找我吧。

你（夏唯）（笑）好，谢谢！

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艾尔海森：这种兔子，小时候是很可爱，长大后就发胖变丑了。

艾尔海森：到那时候，你还会喜欢它吗？

你（夏唯）会……吧，我不确定，以前没养过兔子。

艾尔海森：希望你能坚持下来。

艾尔海森：这种兔子其实很有灵性，如果被遗弃了……

你（夏唯）（闷闷地）唉，我兔子都还没开始养呢，你怎么一直在说“遗弃”呀，多扫兴——你以前是不是遗弃过兔子啊？

艾尔海森：（立刻道）没有。我没养过兔子。

你不相信地看着他，拖长了声调：

你（夏唯）哦？我不相信，一个没养过兔子的人，怎么会对兔子的饲养方法这样熟悉？

艾尔海森：（笑）那是因为我聪明，过目不忘，不像你，一本书要来回看好几遍才能吸收完书上的内容。

你没料到他这么回答，立时被呛住了：

你（夏唯）你！

你（夏唯）算了，我不和你争，我要带着兔子走了。

你（夏唯）拜、拜！

艾尔海森：拜拜。

你将小兔子抱在怀里，它似是感受到你胸口的温暖，靠你更近了些，身体抖得没先前那么厉害了。

小小的一只，蜷缩在你怀里，气息微弱，尖叫声细不可闻，看上去是那么脆弱。

但它也是一个生命啊。

每一个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

“同样是被遗弃，你看，我现在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我希望你也是。”

你低声对小兔子说道。

夕阳将你的影子拉得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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