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择星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发消息给严继问他到底在生什么气,结果到早上也没回。
他坐在床边手指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发泄似的啊了一声,不爽地嘀咕道:“什么人嘛,哪有他这样的啊,说一下会死吗。”
这种不爽一直保持到去片场,严继在那儿跟导演聊剧本,感觉他心情好像好了,像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
等他聊完,陈择星就带着笑乐乐呵呵地主动上前跟人说话,“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内心跟了句:都赖你我没睡好。
严继却只看了看他,十分勉强地回了一句还好,还有一声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的“早”。
然后就走开了。
就走开了?
“……”陈择星眼底的笑意瞬时被打散,简直气结,有种一头扎进焖锅里的郁闷,散不去化不开。
他隐约有头绪,又好像没有,绞尽脑汁想遍了也想不出问题症结在哪儿。
真难搞。
不远处的盛砚小声和程梨梨议论了一下,“气氛为什么这么古怪,他俩,是闹别扭了?”
程梨梨点头:“很显然是的。”
很不凑巧,拍摄的戏份是安嘉呈跟陆良潮的对峙,陈择星下意识就带入了自己的主观情绪揪着严继的领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自己!我只不过是你利用的一颗棋子,我早该明白的。虚与委蛇罢了,根本全都是假的,相信你真是我做过最愚蠢的事!”
揪着衣领的手猛地被拽开,对面的人神色不悦地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哼笑道,“那你又有多干净呢?”
“我可不像你,口蜜腹剑,无耻!”
“要说利用,应该是我们互相利用才对吧。你做的事,真的以为我那么容易被你蒙在鼓里吗,我亲爱的小安?”
这里的安嘉呈并不占理,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但陈择星的一肚子火气蹭蹭上涨,他对的也不是陆良潮,就是严继。
他微抬了抬下巴紧盯着严继的眼睛,“放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力道反而更紧,“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不为了任何别的事,就只是你,小安。”
陈择星。
这话严继说得真情实感,他想说他不是,不是情欲驱使,他只是想被陈择星拥抱,被陈择星注视,做什么都好,只要是陈择星这个人。可他的择星似乎误会了他,以为他满脑子只有那种事。
被他眼中流露出的情绪所震撼,陈择星忽觉心里腾起奇怪的热意,眼神浮动一下赶忙继续接台词:“呵,我没办法。”
“那我就只能请你,先别离开这栋房子了。”说完严继就拽着陈择星往走廊深处去走,身后跟着的镜头随之拉长焦距,延伸了画面。
“混蛋!你要干什么啊?!”
导演适时地喊了卡,“可以,过了,小严近期普通话有进步。”
“谢谢谢谢。”
回过头严继还抓着手腕,略微失态地看了人一眼迅速松开,两个人又恢复了那种微妙的气氛。陈择星深呼吸一口气接过盛砚递来的剧本讪讪地往一边走,盛砚在身侧问他,“老板,你跟小严闹什么矛盾了?”
他气腾腾的,“什么叫我跟他闹矛盾,就不能是他找我的不痛快吗?”
声音不大,正正好好给严继听到。
陈择星扭过头,看见严继眼神毫不掩饰地望着他,见自己看过去又立刻转移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是由内而外地困惑,脑子都不够使了,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
搓了搓剧本的纸张,陈择星想,绝对就是严继哪根筋抽住了,一定以及肯定。
想着想着目光又不由自主看向远处的人,严继觉察到他的视线,朝他的方向停留了一眼,随后目光躲过他笑容满面地与刚过来的孙潋聊天。
孙潋摘下口罩,“你想跟他说话,他想跟你说话,呕什么气呢?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说的话我又憋得慌。”
“怎么想就怎么说。”
才聊了几句,严继被人叫走,见他走开,陈择星搓着手犹犹豫豫地踱过去,拐着弯地问到孙潋面前,“妙妙姐。”
她有些好笑地别了下头发,“我这业务很繁忙呐,怎么啦择星?”
“严继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你想知道什么?”
陈择星费解地道,“他突然就跟我生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
孙潋嗯了一声,“严继不是会无缘无故闹脾气的,你为什么不问问他。”
“我也问了,他不搭理我。”
她大概明白这俩人在纠结什么了,宽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了解的严继,一向是个很直接且真诚的人,行止由心,坦坦荡荡,敢于面对和接受,他不会在任何徒劳无效的迂回误解上浪费时间,你等等他想明白。”
而后又补充一句,“放心他很快就想好了。”
爱永远是给予勇敢者的馈赠。
“我知道了妙妙姐,谢谢你。”
陈择星在休息室门口徘徊了好久都没决定要不要进去,他知道严继在里面。
突然门从里面被推开,目光交汇,严继轻轻出声,“择星?”
下意识抬起手搭在门框上,挡住了他的去路,陈择星后知后觉地问他:“我说错话了我道歉,对不起,你……还不打算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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