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还没痊愈,鼻涕还在不停地流,喷嚏打个不停,我摸了摸额头,还有点烫。
我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时钟指针不停地转,妈妈来了,一种刺鼻的气味也随之而来。
“来,”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用勺子搅拌了许久,舀了一勺,“这是中药:”
“唔!”我猜得一点都没错,赶紧捂住嘴巴,“我不喝。”
“他爱喝不喝,”那个人站了出来,他冷冷地看着我,“有本事永远别生病。”
我抬起头,僵着脖子,拧着眼看他。
昨天晚上,他起床了,周围一片漆黑。
我侧了侧身子,突然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我睁开眼,厕所里的灯关了,身体的不适让我疲惫不堪,我再次闭上了双眼。
我扭来扭去,就是睡不着。转头一看,一块黑影在我面前。我想要逃,可是我的手已经僵硬了。
“你是谁?”我发现我的嘴巴还能说话。
“你醒了,”他是父亲,“本来不想打扰你的。”
“有事吗?”我冷冷地应付了一句。
“没事儿,”用手压了压我的被子,我以为他只是来看看我睡不睡的好,然而他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坐在床边,“你睡不着吗?我和你聊会儿天。”
“聊什么?”
“你觉得做木匠简单吗?”听到这里,我转过身,不想理他了,“你要是想做,我可以教你。”
“我累了,您也早点睡吧。”我闭上了眼睛。
“那好 ,” 他看了我一会儿,“等你病好了,我再教你。”
过了很久,我感到没那么紧张,他也许是回房了。
我裹紧被子,也睡了。
我知道,他也许是在生我的气,但是我不想屈服,我必须使我的病快点好起来,我捏紧鼻子,张开嘴巴,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中药。
我可不想成为他的把柄,任由他摆布。而命运为何如此残忍?
“哎呀,”他笑着走出门去,“欢迎呀,”舅舅抱着小表弟进来了,“怎么样?摇篮小家伙还喜欢吗?”
我一个人面靠墙壁,不想和他们说话。
“哎哟,”我捂住头,“怎么考砸了?”
我知道,他们又在讨论我了。
“这不能怪他,是他自己的造化,哎,他以后要干什么呢?”
什么?父亲说出的这番话不禁让我觉得恶心。
“哎,要不这样,把你的手艺传给他,我看他上次做的摇篮挺好的。”
“嗯?”他眼前突然一亮,“你也这么认为的?”
“当然,人在江湖走,总要学一门手艺啊。”
我想说话,可是喉咙不能振动,不然...
我咳嗽个不停,妈妈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背,可是没有用,我的肺部开始振动,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小表弟开始哭闹,舅舅拍了拍他的背。
“行,我们先回去了。”舅舅站起身。
“有空常来玩。”
现在,我的声音变得像鸭子叫唤一样难听,他笑着走过来,看了看我。
“熬点姜汤试试。”
“好,”妈妈站起身,“你照顾他一下,我去熬汤。”
他又向我走来。
“放弃吧,”我先下口为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退路吗?”他的脸上似乎有点小得意,“安心地跟我学木匠吧。”
“我不!”我大喊道,“我就不!”
我的喊声惊动了厨房里的妈妈,她慌忙地窜出来。
“你们在干嘛?”
“哦,”他开始撒谎了,“我想让他读技校,没想到他受这么大刺激。”
我知道,大人嘴里永远没有实话。
“哎,不想去就不去。”
听到这里,我很欣慰——我原本就没有上职中的念头,还是妈妈懂我。
不过现在,面对父亲的压迫,我有点想上学了,因为家里似乎少了一些感觉,太虚伪了。
我不会妥协的!
我撑着床板,想要坐起来,可是,好像有个小东西在脑袋里搞一些小动作,就像一台留声机,在里面不停地运作。
“哎,”妈妈注意到我了,赶紧扶着我的背心,“快躺下,快躺下,”她看了看父亲,“我们出去说吧。”
看着他们走出房间,我使劲捶起床板,我望着房顶发呆,我现在就像是一个死人,说不出话,做不了主。
难道除了无条件妥协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我的眼圈红了,我咬着牙,不停地掀被子,冷空气从外面进来,我又捂紧被子,安分下来了。
“你的意思是让他跟着你学木工?”
“对,他总得学点手艺吧,我决定了,等他病好了就跟我学。”
她看着父亲,点了点头。
我的头好晕,有点难过。
“妈...”我发不出声了,翻了一身,摔倒在地。
“怎么了?”妈妈进了房间,将我扶起来,又拍了拍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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