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埋藏于心的情感铺陈,站在周餍面前,他没有这份勇气。
十一年。只是一个发音短促的数字。
正如琴键被按下的那一瞬,再恢复原来的平。
—
周餍上了北舞,她的愿望已然实现。所有人都如此认为。
十八岁成人礼,她喝醉了,傅漫也喝了不少,走路摇摇晃晃,两个女孩互相搀扶着,路灯顶折下来的影子很长,秋风凉,周餍没戴围巾,转过头打了个喷嚏。
她鼻音有点重,又染了酒意,脸颊红红的。
周餍:“傅漫。你看见宋亚轩了吗。”
傅漫有点想吐。
傅漫:“啊…我有点晕,看不清…”
话罢,她实在忍不了胃里翻滚的恶心感,推开周餍,跑了几步,在街边吐得痛痛快快。
那些只是客套一回的同学都被她俩打发走了。傅漫家里有车来接,大G开过来时,车灯照了满路,傅漫抬手挡住眼睛,慢慢地抬起头。下来的人却不是司机。
黑色马丁靴,昂贵的漆皮,黑夹克上还有条链子。摇晃着跟狗链似的。
贺峻霖。
傅漫立即清醒过来,愣愣地,她放下手,还真他妈的是贺峻霖。
她满脸通红,看着有个白色的身影从对街跑过来。
白球鞋,灰卫衣黑裤子,这么明显的特征,是宋亚轩。
啧。周餍等这么久,宋亚轩才来?
不是喜欢周餍?这么怠慢?
然而傅漫还在晕乎乎地挤兑宋亚轩,没注意到表哥的手已经压在自己肩膀上。
贺峻霖:“还能走吗。”
贺峻霖问她,声音冷冷的。
傅漫:“…能。”
傅漫不敢动。
贺峻霖望着小姑娘酒醉的模样,眉毛蹙得很紧。
贺峻霖:“背挺直,走我前面。”
傅漫憋屈地往前走,而后听见后边宋亚轩哄周餍的声音。
宋亚轩:“周餍。”
周餍:“宋亚轩。”
周餍:“宋亚轩,你给我盖被子。”
宋亚轩:“大街上没有被子,小餍,你躺的不是床。”
宋亚轩耐心道。
周餍:“啊,可是…明明就跟你床上一样硬啊。”
宋亚轩沉默了,耳朵红得不成样子。
这下,贺峻霖都忍不住回头看,此时宋亚轩却已经把人抱起来了,径直往另一侧车门走。
傅漫:“……”
傅漫撇了撇嘴。
贺峻霖:“……”
贺峻霖啧了声。
回了别墅,宋亚轩将周餍放到床上,把晾好的醒酒茶端过来。
她喝醉了很安静,但是时不时会喊两句他名字。
周餍:“宋亚轩…我好热。”
周餍:“空调打开。”
宋亚轩假装听不见,扶着她肩膀,让她坐起来。
周餍:“宋亚轩,空调……”
周餍声音像撒娇,难受地在他身上蹭。
宋亚轩脖颈都漫起生理性的红,他按住周餍的后颈,很烫。他哄着。
宋亚轩:“喝了茶就凉快了。”
周餍:“宋亚轩…”
才三个字,被周餍叫得很不正常,尾音都是甜的,婉转又亲密。
但她还是很听话地接受他一口口的喂。
为周餍擦了脸与手臂,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触碰她腿,宋亚轩抬起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夜静静的,只剩下风声。宋亚轩坐在书桌前,望她的睡颜入了神。
今天贺峻霖与他聊了几分钟,很短,但内容过于心惊肉跳。
毫不夸张。
贺峻霖说,我知道你喜欢周餍。
贺峻霖又说,真不考虑让她知道吗?
宋亚轩要出国了,距离遥远,再有漫长时间的加码,如若再次回国,又或者不回,周餍与他的关系会越来越淡,最后慢慢地,归置回陌生人。
周餍缺什么呢?她不缺任何。朋友,周餍遇到了喜欢的,才愿意接纳,她这样家世的人,真心朋友又能有几个。她身边的位置无数人都想占,宋亚轩又哪里排得上。残忍的说,宋亚轩于周餍而言,并非不可或缺。
他的喜欢,一样。
宋亚轩不知道贺峻霖是如何发现的。
当时,烟花声很吵,但结束后,四周一片死寂,宋亚轩的颤抖更显得苍白滑稽。
贺峻霖哂笑,将烟拿下来。
贺峻霖:“宋亚轩。我是真他妈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她。”
他说完,又像是无奈地笑了声。
贺峻霖:“所以我一直都觉着你是个疯子。”
贺峻霖:“说回来,我也是个疯子。”
贺峻霖又含进了香烟。
贺峻霖:“我特别好奇,周餍那人,知道了你喜欢她会是什么表情,那样没心没肺的人,应该也会愣一下吧?啧,宋亚轩,如果真谈恋爱,你容忍得了她的大小姐脾气吗?”
#宋亚轩:“……”
宋亚轩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缄默着,面对他天马行空的言辞,最后才吐出几个字。
#宋亚轩:“不会让她知道。”
贺峻霖唇边笑意僵住,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漆黑。
贺峻霖:“宋亚轩。”
他说着说着笑了,声线沙哑,音量却高了,笑出眼泪才收敛起来,再次开口,话音讽意很重,阴冷如蛇毒。
贺峻霖:“你真是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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