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不过弹指,转瞬,须臾。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十七年前,群星璀,扶桑始,帝星昙昊降下。
十七年后,业火灼,扶桑生,昙昊陨,扶桑生。
一枯一荣,冥冥之中,似乎这天地之间都被十七这个数字困住,生死有命,不得往生。
……
玉须菩提树下,野狐岭的九尾妖王携酒拜访,奚山君大方设宴,亦是拂琴弦,歌婉转。
“岚皋,真别说,你师父奚山君还真是喜欢弹琴。论谁来,都要亲自弹奏一曲相送。”
苏藤萝暗戳戳与其面无表情的岚皋推杯换盏。
岚皋一边咀嚼,一边翻了个白眼:“师父的问心琴琴身乃问心树所制,能窥探内心善恶是非。拂琴弦歌,是为了窥透来者内心深处所想。琴弦未断,证明此人来此并无恶意。”
“那倘若,琴弦要是断了呢。”
“断了,自然是对拂琴者起了杀心。问心神木,天性惜命,胆小畏死。因此,对死亡感知极为灵敏。
对于择主,极为挑剔也极为重情。若爱上一个人,或甘愿为其驱使。主人若死,宁愿殉情,也绝不一人独活。”
岚皋幸甚至哉,撇了一眼苏藤萝,朝奚山君弹指一挥间的古琴努了努嘴:“看到没,那是我红姑姑。她与师父现在多恩爱啊,我看了都羡慕。”
“那把琴…就是念红卿。原来 ,她是问心神木所化。”
顾为枝思虑许久,停杯投箸,暗戳戳低声细语在苏藤萝耳边。
苏藤萝闻言,一脸怪异打量起他:“不会吧,最后奚山君还死在了念红卿手里?”
“我从苍生符里看见的,千真万确的事。”
顾为枝拍了拍胸脯,不可置否。
“那扶桑女帝呢,她那么喜欢奚山君。奚山君,自然也很喜欢这个徒儿吧。”
“那是当然。”
……
夜色阑珊,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扶桑,你既然要拜我为师。可要想好,日后的因果。”
奚山君正色,拨弄琴弦,渺渺音绝。
“师父在上,扶桑不论因果,只求生死。天道无常,我要的是像师父那样的一线生机。
十七年大限将至,神树有复苏迹象。扶桑不想像昙昊那样陨落。徒儿,想活着。”
扶桑睫毛垂下,目光黯淡下来。
“自古天道如此,一山不容二虎。三界易主,聚散离合,生死荣枯本是常态。你又为何如此执着帝位?”
奚山君抚摸着修长的玉须,“你要生死,也要帝位。要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三界共主从来只有一个,也不只属于你一个。
你抑制扶桑神树生长,催眠天道,以延缓下一任帝星出世。不过缓兵之计,根本无济于事。”
扶桑不满,“可师父身为前一任帝星,也曾尝试过水淹金乌汤谷,摧毁地脉中央的扶桑神树不是吗。正如帝星昙昊当年,引六道之门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地火焚烧神树。
可之后,他大限将至,神树死灰复燃,历劫这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地火洗濯明夷,浴火重生陌上芳菲,开得满树芳华。我才降临诸天十道,出世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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