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看她穿天青色或者水绿色的纱裙,微霜的白色或是冰蓝色太过寒冷,未微的艳红色又因炽烈过头而显得寂寥,至于他,生于幽寞晦暗之地,总觉得那些鲜艳纯净的色彩和他无关。因此当他看见帝书能穿着这样清新无瑕的衣服时,他总是心生向往,总想让这样的她能在他的眼中停留得更久一点。
“可惜还是得扮挽绛。”那人看着她,颇为遗憾地道,“挽绛那身绛红衣衫一穿,这就又显得老气了。挽绛也是……好好的小姑娘,干嘛非要把自己往这方向打扮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远在青丘的挽绛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坐在她对面的殷诛问道,“青丘四季如春,你能打喷嚏倒也是件稀罕事了。”
“可能是那位在背后议论我吧。”挽绛笑眯眯地捏了捏鼻子,并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无妨,不过到时候想要牵制住凤族那些人,红线君可是得找个好理由啊。”
“世间那么多因果相杂相交,便是我为此事提前牵引一条,应也不打紧吧。”殷诛笑道,“你也记得吧,凤族适合的继承人,并不只芙菀一位。”
“芙荒吗。”挽绛沉吟,“说来实在可惜,芙荒的天赋要远胜于芙菀,但可惜的是,凤族的继承人,从来就不可能是男子。红线君打算从芙菀与芙荒之间的矛盾下手吗?”
“正是。”殷诛淡淡地道,“芙荒自芙薇死后,就开始觊觎起族长的位置,不过凤族长老确实很有些手段,将他的野心粉碎在了摇篮里。这之后芙荒日渐消沉,他去了人界,和人界女子生下一个孩子。”
“红线君要怎么做呢?”挽绛扑哧一笑,“这孩子的命运,也就因为红线君而彻底改变了。”
“赠他一场缘分。”殷诛从座上起身,他拍了拍自己的因果道袍,悠然转身离开了屋子,“明天就要举行大典了。所以,劳烦挽长老,去人间一趟,帮我把这孩子带回来吧。”
他走得倒潇洒,却留下这么艰巨一个任务给她。
挽绛哼了一声,嘟囔着这人就像夜帝似的老爱指挥别人,要是她日后要找夫君,一定也要指挥他一番,然后坐着享受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的快乐。
像殷诛一样的,她很快也消失在了这屋子里。
……
帝书一起来觉得头昏脑胀,整个人软绵绵的,完全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那人就坐在她的对面,也不说话,指了指她躺着的床,又指了指他自己坐着的凳子,笑吟吟地看着她。
帝书大窘,昨天放话说自己睡桌子就好,又放话自己绝对不会醉倒,这下可是都食言了。
她红着脸还想辩解,还想说什么给自己个台阶下,却没想到那人笑完了就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袭绛红色的衣衫,往她怀里扔去。
“昨天醉酒后你思路那么清晰,已经猜到本座的行动是什么了,那么也就不用多费口舌和你解释。”那人抱胸挑眉道,“从今天到我们顺利离开凤族这段时间,你就是挽绛。”
帝书:“……”
早知道有今天,昨晚就不该沾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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