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族之罪（3）

“幻灵一族，则是打开一切罪恶与贪念的钥匙。”

“幻灵是个奇特的种族，他们独特的精神属性可以让卡杰罗斯的变异加剧，甚至让一些已经得到改善趋于正常的卡杰罗斯人魔兽化。这一特性被发现后，幻灵族与诸国合作，周围的联军准备发起突袭，一举拿下我的国家。”

“他们曾帮助我们抑制变异，如今成为了威胁我们生存的最大的隐患。”

“那场战争的惨烈程度不下与魔神战争，我的五位军团长战死，周边外城的卡杰罗斯人全部堕入漆黑成为魔兽，幸运的是最后两位军团长撑到了援军的到来，最后我们才将联军全军覆灭。”

“之后各国以我违反了条约为理由，向卡杰罗斯全面开战。因为之前一战损失惨重，又有着幻灵一族的诡异存在，再加上失去了六位军团长，他们直接一路打到了王城的脚下。”

“可惜他们低估了我的实力，与他们一同推进的几位魔神全部被我斩杀，自然也连同所有参加了战争的盟军，我记不清人数，只知道那天的夜空被倒映成一片暗红色。”

烛月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尸山血海，残破的王城下燃起销烟，他站在死人堆子上，似乎看见了同样被自己斩杀的阿贝斯塔，他将卡杰罗斯种族托付给自己时的希冀。

少年收剑，剑上溅出血花，他摇了摇头，转身欲离去。“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东西，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

“不，那东西就在这里，最珍贵纯洁的…

他用充满希冀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少年，“我希望将这个种族托付与你。”

“你要带着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长空哽咽，一滴滴的雨水落下，顺着尸体，伴着血液，汇聚于卡杰罗斯的土地，笼罩着千里的战场。阿贝斯塔死去的那天，天空同样也下着黑雨。

“我们诞生于黑暗之中，所有人都称我们为恶魔，秩序让我们建立起国家，数千年的抑制让我们远离杀戮，魔法的钻研让我们也可以拥有繁华。”

烛月的声音传到了每个卡杰罗斯人的耳朵里，“作为你们的神明，我很荣幸，可怜的灵魂将会归来，一无所有的我们，将再次战无不胜。”

“卡杰罗斯，向大陆开战。”

烛月略带歉意，真诚的看向芙宁娜，“我发起了战争，但是在战争之前，要先去解决幻灵一族的问题。”

“于是，你就把他们都杀光了？”芙宁娜的质问减少了很多，或许站在烛月的立场，只要有一个幻灵族的人活下来，对卡杰罗斯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最优解，也难以判别是非对错。

“幻灵一族经历了战争的惨烈，见识了卡杰罗斯人的疯狂，他们不再想参与这些事情，但是人的贪念不会放掉这个可以压制我们的底牌，他们一路逃亡到寂烬海，当然也有不少族人没有逃离，被扣押最为对付我们的工具。

他们一族或许只是为了能更好的生存，之前帮我们抑制变异是如此，作为工具对付我们也是如此，现在躲入寂烬海也是如此。

最终我找到了他们，他们也认识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从他们被发现可以激发卡杰罗斯的变异开始，幻灵族就注定无法正常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各国不会让他们自由，寂烬海内物资很快就会消耗完毕。”

“庇护他们的幻像之魔神蕾瑟利亚在最后和我说到，他们原先有着和各国谈条件的筹码，却因为贪欲作为了对付我们的工具，是怯懦毁掉了他们，幻灵一族并不弱小，但是怯懦贪婪让他们永远无法强大。她希望能用她的死换族人的存续，哪怕举族融入卡杰罗斯也行。”

“怯懦的幻灵族最后却勇敢了起来，他们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苟且偷生，他们向我发起战争，为他们的神明奋战到最后一刻。”

“或许是生死存亡的时候激发了他们种族的潜力，又或许知道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那一战斗我赢得并不轻松，我最终摘下了蕾瑟利亚的头颅，杀光了寂烬海内的幻灵一族，失去族群根基，在外的幻灵族人很快也会死去，这个种族从此只存在于提瓦特的历史之中了。”

不知不觉已经说完，歌剧院内依旧是鸦雀无声。芙宁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现在不想审判烛月，只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她好看的异色瞳孔看着对面的烛月，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带领着一个族群从如此的黑暗慢慢走向繁盛，又不得不再次卷入战争，看着自己的族人无数次堕入漆黑，在这么漫长的岁月中，这得是多痛苦的煎熬，这就是神明的心性吗。

“芙宁娜小姐，您将如何起诉我？”烛月看着走神了的芙宁娜，他也明白这种天平两段都一样重要又充满着残酷的事情对善良的她来说有多难以抉择，只是在这欧庇克莱歌剧院，她代表着正义之神芙卡洛斯，必须做出一个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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