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吐,是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仇恨涌上心头,尖利的在脑海中不断叫嚣。
脑中突突的疼,我只能够抱着头蹲下了身子。
火光突兀而起,是那群士兵干的。我眼睁睁看着火蔓延到阿姐那一边,慢慢的将她吞噬。
暗橙色的火光印了半边天。
我强忍着不适和痛苦,勉强撑起了身子来。只见几队士兵举着火把开始向自己藏身的山过来。
提起包袱,胡乱擦了一把眼泪 连滚带爬的向森林深处跑去。
雨水落在藤蔓上面,再滚落在土地里面。山洞里面潮湿的不行,完全升不起火。
我便靠着那一点微弱的月光将药草碾碎,敷在昏睡在一旁的少年身上。
刀伤深可见骨,又是这样潮湿阴暗的环境。
要是没有遇上自己,这人怕是会直接死在这处山上。
我讲草药仔细的敷在伤口上,麻利撕下一块裙布,捆住伤口。
忙完这一切,我又摸索着坐回到了洞口,痴痴的望着天空。
身后那人是半山腰捡到的。虽然现在自己的处境也十分的困难,但医者仁心之下,她还是出手了。
第二天了,这两天里面这些人搜查一次都没有停过。
我任然还是不敢入睡,梦中全部都是阿姐临死前的模样,还有那些恶心透了的人的丑陋嘴脸。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利刃呼啸着向我扑来。
我躲闪不及,也无力躲避,只能一言不发的迎接这些伤害。
扎得我好疼,遍体鳞伤 只能蜷缩在一起,却还是避无可避。
哭……冻得红肿的手缓慢而且迟钝的举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哭了也有两天了,撕心裂肺也好,痛不欲生也罢,泪早就已经流干了。
那种难以言喻,深入骨髓的哀伤梗在喉咙间,日日夜夜不停地折磨着我。
这些人每天晚上都会来搜山,也不知道到底在找谁。
我偏头看向后方的男子,心中有一定的猜想。
我带着这个人,避开了多少追查。几次都有有惊无险的躲开了搜查。
最后还是因为我没站稳,一只脚踩错,恰好掉进这个洞口。才能找到这个隐蔽性极好的地方。
掉下来的感觉并不好受,腿部和手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现在冷静下来,疼痛感也越发强烈。
但是因为行动受限,我也只能在附近采摘了一些止血的药草,多的那一部分都给了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年。
他器宇不凡,俊朗的面容经过自己的擦拭后展露无疑。撩人得很。
身上穿的即使只是一身没有任何装饰的玄衣,但是布料却不是一般的手感。
迟家对儿女的衣食住行一直都好。我摸一摸也就知道这种布料的昂贵感。
或许……我暗了眸子,他会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而且,我低下头来,说不定救了他,让他活下来,自己复仇的可能性更大。
虽然这样的想法十分的幼稚,并且风险十分的大。但是在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里,我任然认为救下他对我是有利的的……
好冷啊……我哆嗦着抱紧了自己,单薄的衣裙到底还是挡不住夜晚的寒风。
天愈发的黑了,星子布满了夜空。又下雨了,我迟缓的伸出手去接雨水。细雨被洞口的枝蔓挡去了大半,却还是丝丝缕缕的从缝隙中一头扎了进来。
我还是没有移动半步。这些冷雨带着一种惩罚的意味,冷到骨子里。
即使这些惩罚没有一丝意义,甚至换个人来看都十分让人嗤笑。
是我自己不肯放过我自己,闭上眼睛,那些画面让我几乎崩溃。
积蓄的困乏突然涌上来,我意有所动,将潦草盖在袖子下的伤口拉起来看。
红肿泛青的擦伤口裸露出来,在白玉一般的手臂上分为明显。
我虚虚挡住那一缕稀薄的月光,靠着洞壁陷入浅眠。
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响起,我捂住疼痛的头缓缓做起身来。
另一边正襟危坐着一个人,沉默的用火棍翻着柴火堆。感受到我醒来弄吃出的动静,随即抬起头来看我。
那双眼睛好好看啊,狭长的眼角并没有让他的脸上有一丝女相,眼中暗藏一种身居高位的上位者的气势,在火光的照应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辉。
看这样子年岁应该是跟我差不了多少的。
瘦削的面庞在他笑起来的时候,就仿佛微风在人们的心上拂过,好看得要命。
我呼吸一滞,这样精致的面容,在这京城中只有我兄长能与之相比。
刚刚捡到他的时候,他脸上全部都是泥土和灰尘 整个人都脏兮兮的,根本就看不出他天生的矜贵。
那种运筹帷幄的样子,将少年人本该有的单纯全部掩藏了进去。
我愣愣盯着他几秒,艰难的开口道:“草药一日里面得换上三次,我们得尽快离开设离开这里,不然剩下的草药将不够明早……”
我用帕子捂住嘴猛烈咳嗽几声:“外面那些人是来找你的吧……”这几日的风寒让我越发虚弱,“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是希望今后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时候,请记住这一次救命之恩。”
陆柏松往后靠着墙壁,含笑盯着另外一边穿着桃色襦裙的女孩。
“姑娘是否对我太过于信任了?”
我顿住,深深看过去。
他的眼里全是清明,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
我知道他可能猜出了我的请求是什么。因为我这张脸,我和阿姐虽然是两种风格的长相,阿姐是婉约柔软,让人有一种保护的欲望。而我是一种妖治热烈的长相,但是我们两人的长相有六分相似。
“或许是吧……病急乱投医,谁知道呢?”
“我叫陆柏松……”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浅淡的笑意。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迟桑桑 ……”我拉紧了身上的外套 ,想要徒劳抵御这寒风。
站起身来,面向他,两手合并在一起,双膝一弯:“民女……参见皇上。”
陆柏松弯唇笑了一声,开口:“你和你姐姐长得很像……”
我猛的一震,那种委屈涌现上来,眼泪充斥着我的眼眶。
陆柏松看着眼前的女孩双目含泪,楚楚动人,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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