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祟

“是关于段凛云的。”

苏林泉了然，消息多半与段凛云的死因有关，这世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墙，段陵柏既然做了手脚，就必然留下痕迹。

李御敛眸，只说了三个字：“蔷薇祟。”

段梧听完，忽地想起之前废院里只剩了根的蔷薇，思绪被捋清。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狠毒的心思！”苏林泉骂出声，“蔷薇祟这等禁术，这五州上多少年没人用过了？！”

李御不可置否地点点头，的确，这蔷薇祟极为阴狠。这蔷薇祟看似是普通蔷薇，实则会随着时日对人产生愈来愈大的精神干扰，让受扰者觉得恍若有妖鬼缠身，逐渐精神崩溃，且一旦蔷薇祟得手，祟气便会消散，就此回化成普通蔷薇。

简而言之，就是一次性的意识干扰类妖祟。

“只是，蔷薇祟虽是禁术，但上任段家家主也不可能完全不知晓，何况中祟者肩头会有蔷薇暗纹显现，怎么可能……”苏林泉话语未尽，但剩下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不难猜，段凛云遗体在杀阵里被发现时已经面目全非，就算当时的家主看出来了也没有证据；而段凛云的院子里在此前就多养花草，里面还有不少不同品种的蔷薇。”段梧补充，一颗心如坠冰窟，那时段陵柏才多大？就能做出如此死局！

他阖眼，父亲，你叫我究竟如何是好？

“还有一个地方，”李御出声，打断段梧心中的思绪，“段陵柏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这下，苏林泉和段梧都沉默了。对啊，段陵柏是从何得来的这些东西？

“对了，苏前辈可了解张符这个人？”李御又屈指敲敲桌，她早对这个人有怀疑，如今看，这张符只怕帮着段陵柏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只是，段陵柏为什么还能把他留到如今？

“张符？那个管事？”苏林泉摇摇头，随即又叹口气“不太了解，我未曾在段府待过很长时间，只有水云成婚那段时间才在段府借住了一月。”他当时要是长住下去，说不定还能早些发现段陵柏的端倪呢！

“那时张符的腿还是好的吗？”李御追问。

苏林泉闻言回忆，点了点头。

“蹊跷，段陵柏怎么会留个腿脚不便的人在自己身边办事？特征也太明显了些。”李御不解，她方才还想张符是不是在那之后出了事才脚跛的，没想到那么早之前就已经……

“我想起来了！”苏林泉忽然大声说，“那张符看着不像华渊人，那时我还听下人议论他了，也是段陵柏当上家主没多久。”

苏林泉缓了缓，继续说：“说张符早些年就进了段家，好像是饿到不行，走投无路才想着到段府求个活计，当时段陵柏看他跛脚可怜他做工无人想要，跪求当时的家主让他进段家，这才将他送去段陵柏身边一直负责照顾起居，而后就是段陵柏当上家主，张符也被提为总管。

那些下人羡慕张符的运气羡慕得紧呢，主人一朝得道，他也是跟着升了天。”

段梧沉吟，缓缓开口：“这也不错，张叔……张符的确不是华渊的人，我小时候他同我们说话时还偶尔有些金垓的方言。”

李御眼神一亮：“这便说得通了。金垓可是五州最繁华之地，繁华到乞丐都算是一个职业。张符虽然跛脚，但在金垓又不是活不了，何必跑到华渊这等险地来？”

华渊和金垓相比可不就是险地么？金垓那地方寸土寸金，就算是当了乞丐几年后也能有笔不菲的存款，而华渊荒凉偏僻，大半的地都是荒漠，有哪个正常的金垓人会想不通来华渊？

李御见两人又陷入沉思，继续开口：“不巧，我此前恰好看到过一份委托案子，之前我还在想会不会和此次的事有关我，现在看来可能性不低。”

“是什么？”段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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