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手里拿着一根马鞭子,抽在了韩景恒坐下的马屁股上,马声嘶鸣,撒开了蹄子往城门外跑。
“韩老弟,后会有期!”
韩景恒手里拉着缰绳,听着身后的喊声,跑的更快了,他出来有小两个月了,该是回去看看了。
离家许久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看,一路风尘,即便越往北走天气越冷,也不能阻止他心里的火热。
归心似箭,这四个字,最能表达韩景恒现在的心情。
只是,芮若瑶一点儿都不想体谅韩景恒的心情,现在都快郁闷死了,恨不得韩景恒一冒头,就将韩景恒给弄死才能解气!
谁能告诉她,当初韩景恒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又被门夹了,才会招惹这群“废物”?
芮若瑶烦躁的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眼睛一瞪,很是不悦。
“韩夫人!你直接说吧,您想要什么?”
被称作韩夫人的妇人,听见芮若瑶的称呼,险些没炸了,一张瘦削的脸,现在是越来越刻薄了。
以前的时候,她没出嫁的时候,有幸见到这位韩夫人,那时候还是个胖妇人,瞧着虽然不好相处,也不会令人厌恶。
但是现在?脸型瘦下来了,只一眼,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实在是这种面相的人,用刻薄来形容,已经算是很好的形容词了。
前任成恩公夫人很是不悦芮若瑶的态度,一巴掌将茶盏挥落在了地上,细瓷杯发出清脆的响声,碎成了两半。
“我说景恒媳妇,本夫人可是你的婆婆,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见到亲婆婆,竟然连侍奉人都不会?”
“还有,这是什么茶叶?你们芮家这么大义富有,招待婆婆竟然用如此劣质的茶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韩夫人横眉冷目,嫌弃的用锦帕擦着手,更是嫌弃身后伺候的丫鬟有些碍眼,将人给推开了。
“去,将你夫君给你婆婆我交出来?亲娘来了,都不知道迎接,狼心狗肺!”
何止是落魄,因为宫中为太后建造长寿宫,圣上寻着成恩公的由头错处,竟然让人收缴了家里数十年的存银,连成恩公府的宅子都给收走了。
没了收入,没了京城里的宅子,原本想要去京郊的别院,哪知道连别院都被圣上给收走了。
眼瞧着自家竟然连个商户都比不得,成恩公垂头丧气,成恩公夫人受不了苦,听到过出去的三儿子竟然成了富裕地儿的知府,成恩公夫人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这不,紧赶慢赶的,总算趁着韩景恒不在家的时候,找到了江州府。
虽然韩家没了爵位,但是前任成恩公夫人端着的款,依旧当自己是官家夫人。
韩刘氏怒气冲冲的盯着芮若瑶,对着身旁伺候着的两个儿媳说道:“老大、老二家的,还傻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韩刘氏早就谋算好了,在江州府,可没人知道他们家的事儿,倒是有让韩景恒和芮若瑶这个丫头背上一个不孝不悌的名声,他们自然就可以堂而皇之在韩家享福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是以,在芮家的别院,韩家的三个妇人,准备对主人家动手了?
芮若瑶都气笑了,也不找鞭子了,讥讽的瞧着这三个,“韩刘氏,你脑子长包了吧?在我家,你还想打我?什么东西!”
不等芮若瑶将话说完,韩刘氏带着两个儿媳,准备突袭她。
韩家的大儿媳妇,听说是韩刘氏的亲侄女儿,深得韩刘氏的心,长相嘛,自然也跟没瘦下来的韩刘氏一般。
人称小韩刘氏,壮硕的厉害;至于韩王氏,长得瘦瘦小小的,却是个有把子力气的。
不知道是不是芮若瑶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位韩王氏,似乎对她分外的有敌意,盯着她的目光,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
三人分工明确,韩刘氏的手就像是一双鸡爪子一般,直接冲着她脸抓了过来,小韩刘氏转了个身,准备以壮硕的身躯,准备压死她。
而韩王氏就比较阴险了,竟然凭借着一把子力气,和身形娇小,准备扯她的头发!
眼瞧着这三人就要将自家小姐给围住,秋水再也顾不得小姐不让出手的指使,扯着离她最近的肥婆,一边一边踹。
冬至手更快,抓着韩刘氏的后衣领,险些没把人给勒死。
一时间,听见声音匆匆赶过来准备救场的芮家侍卫,顿时有些无从下手,将跟着韩家过来的奴才和丫鬟,一个个捆绑了起来。
没了两个韩刘氏碍眼,芮若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揪着韩王氏的头发,压着她不断挥着的手,逼问着。
“本小姐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你帮着老太婆我可以谅解,但是你为什么对本小姐有这么大的敌意?”
将人压得死死的,拽着头发的手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她抓着的头发,竟然掉了?
芮若瑶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一双眼睛,因为惊讶,竟然连压制着底下的人的力气都松懈了不少。
好不容易等到了反扑的机会,韩王氏是真的发狠了。
精瘦的人,发起狠来,连自认身手敏捷的芮若瑶都有些受不住,手背上被狠狠的抓下来一块儿皮肉。
血珠就像是打开了开关一般,蹭蹭蹭的往外冒。
因为吃痛,芮若瑶将手上的头发给丢了出去,噌的站了一起,一脚将韩王氏给踹了出去。
即便被踹了一脚,韩王氏像是没有受到半分痛苦一般,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飞快的站了起来,准备向着芮若瑶反扑。
手上的疼痛让她紧皱着眉头,“还不赶紧将这个疯婆子给抓起了?”
不消多说,韩家的三个妇人,都是疯婆子,韩原半分没有对待主子的模样,直接让侍卫用粗粗的麻绳将人像是捆粽子一般给捆了起来。
秋水慌忙出去打水为着小姐净手,冬至更是像是猴子一般蹿了出去,准备找府医。
府医来的快,芮若瑶避开了手上的伤口,用温水将手洗的干干净净,只,锦缎并不吸水,被生生扣掉了皮肉,痛的厉害。
府医颤颤巍巍的扛着药箱子被冬至拽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要若如的手,很是为难。
“夫人,您的手,怕是要留疤。”伤口有些深,又是在寒冬腊月,有些不太容易好。
很久没有尝试过这么疼的她,下意识得劲紧皱着眉头,气的想要杀人。“留疤就留疤吧,也是我自己太自负了,才会受伤。”
谁能想到,那个韩王氏竟然真的是个疯子?突然袭击她。
说起来都是因为大意,才会这般。府医帮着处理了伤口,小心的为芮若瑶缠上了纱布。
冬至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愤怒的跺着脚,气的转身跑出去又一人踹了一脚,连声音都没让发出来。
韩原觉得韩刘氏的声音实在是太聒噪了,直接找了三块儿抹布,将三人的嘴巴给堵了起来。
至于咬伤了夫人的韩王氏,心心念念的头发,被丢在了脚步,却也不让韩王氏能够着。
芮若瑶疼的厉害,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我记着咱们家后院还有一个空着的畜生窝棚,脸面还有不少的稻草呢,是吧?”
小心翼翼的摸着缠在手上的纱布,疼的眼珠子都有血丝了。
“小姐记着不错,空出来的马棚子里还有不少的茅草,正好将他们丢进去,还冻不死人。”
韩景恒走了两个多月,这里又是芮家的别院,秋水早就将韩景恒这个姑爷给忘到了天边,突然家里多了一个人,还让秋水惊奇了一会儿。
只,秋水对让自家小姐受伤的姑爷很是没有好脸色!
秋水扭头提着食盒,去了里间,给芮若瑶摆膳食去了,韩景恒不明所以,越来越觉得家里怪怪的。
按理说,他离家这么久,伺候的丫鬟们没有欣喜的脸色,也不应该用这种眼神看他才对。
韩景恒心里有异,即便浑身有些脏乱,还是忍不住先去了芮若瑶的屋子里,“瑶儿,为夫回来了。”
炭火充足的屋子,让人觉得有些热得慌,韩景恒有些不太自在,将外衫给脱了下来。
原本想要将衣衫递给一旁的冬至,奈何衣服递出去了,竟然没人接?他就觉得更加惊奇了,难不成他离开的太久,地位下降了?
“瑶儿,你的两个丫鬟,似乎不太欢迎为夫回来!”
将衣服甩给匆匆而来的小厮,韩景恒有些不悦。
芮若瑶昨日才上了手,韩刘氏的怒火才稍稍消减了一些,此时见到风尘仆仆的韩景恒,哪怕是韩景恒瘦脱了形,依旧让她蹭蹭的冒火!
“她们两个不待见你,那也是情有可原,你瞧瞧,你说说你家里都是什么破事!”
韩原因为出去办事儿,耽搁了些时间,听闻自家少爷回来了,急忙跑到了夫人的院子,准备将成恩公府的破事说道说道。
他到底是跑的晚了一步,夫人已经开始声讨少爷了。
韩原想了想,还是拉着少爷从夫人院子里出来了,临出来的时候,还指了指夫人的缠着纱布的手。
奔波了十来天,好不容易回家寻求温暖,哪知道还没有感受到半分温暖,却得到了冷漠的质问,韩景恒心里也起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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