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我们的大画家此行都有哪些见闻轶事。说来也让我这老头子乐呵乐呵。”
“没有。只有一事相求。儿子途中偶遇一女子,身世着实可怜。儿子想纳她为妾。”
“到底是怜惜之情还是别有用心你自己心里清楚,行啦大家都是男人,我只当从未听过,这话以后也莫要再提。你娘多日未曾见你,甚是想念,你且去看看她吧。”
莫父摆摆手,示意莫云逸离开。然他似无所觉,仍然跪在地上未曾起身。
“你还有何事?”
“儿子刚才撒了谎,儿子心悦于她,还望父亲成全。”
“若是我不同意呢。”
“若如此,那儿子也只好长跪不起了。”
“放肆。你不在乎被人耻笑,你老子我可跟你丢不起这个人。那女子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你要纳她,我莫家的颜面何在,祖宗的脸面都快教你给丢尽了。这事绝无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枇杷本也是清白人家出身,不过幼时被拐子拐去,辗转才流落青楼,也实非她所愿。父亲一向自诩廉敬,治下有方,然则仍是发生此等祸事,究竟是谁人之过?”
“你好,你很好!我不问你,你反倒先教训起你老子来了。老二,给我滚进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偷听,去请家法来。老子今天还不信治不了你了,倒数落起我的不是了,你简直目无尊长。不知所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滑天下之大稽,你老子我还没死呢。老二,还不快去,愣着干嘛,连你也想造反不成!”
二哥自然不敢违背父亲意愿,只得偷偷叫人赶紧去给母亲报信,莫母闻讯匆匆赶来。
“老爷,您先坐下消消气。云逸,你怎么回事,赶紧向你爹道歉。”
“别,我受不起。他本事越发大了,快当起我的家来了。”
“云逸少不更事,老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还小呢,内阁萧学士的嫡次子和他一般大吧,人家儿子都满地跑了。要不说慈母多败儿,都教你给惯的。”
“父亲有气冲我来便是,何故为难母亲。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人无尤,都是儿子自个儿的主意。”
“住口!你给我闭嘴。老爷。”
“那好,我且问你,为了个女子不管不顾,当街和人打架斗殴,有没有这回事?”
莫云逸回忆起,似乎是有这么件事。一日,他与枇杷把臂同游,一时玩的尽兴忘了时间,略有些晚了,回客栈的路上偶遇一醉汉意图调戏枇杷,被莫云逸狠揍了一顿。记得最后唤来侍从将其拖走,临走时,小厮还故意踩上一脚:“呸,不长眼的东西。我家小夫人也是你能肖想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想起来了?你如今越发的不成体统,古贤圣言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儿子那是一时情急……”
莫云逸事后想来也有几分失悔,当日行为确是冲动欠妥。他急得额头都渗了汗,着急想要解释,父亲却将大手一挥。
“罢了。谁还没年轻过,你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我不怪你。但是做错了事得认,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别教我瞧不起你。不过你也算做了件好事,你不是帮那女子赎了身,助她脱离苦海,就当日行一善。你们毕竟身份悬殊,此生已是无缘,以后莫要再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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