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顾兰辞留在原地,看着兄长做完这一切后将门给关上,徒留他在房间里罚站。
他看着刚才兄长放在桌子上的戒尺和荆条,心中止不住地胆寒,他十分了解兄长的性格,今天他若是对这两个问题回答的不满意,桌子上的两样东西可以让他见识到兄长的手段。
兄长自掌管顾家以来,从没有那个族中子弟敢在兄长面前放肆,其缘由就是因为兄长从来是说一不二,有错必罚。
门外没有落锁,他站的有些时间了,脚上酸痛,臀上也是一并自发做,小心地用手碰了下伤处,果然是烫的吓人,他也不敢使劲揉,只能用手中轻轻地触碰,他也知道是不是已经破皮流血了,反正他的自我感觉是已经被打的破皮了的。
至于兄长的两个问题,兄长刚一问出来他心中就有了答案了,
季亭岚今天来顾府,就是奔着当初那封请柬来的,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不接的请柬现在又要专门来取,可终归是可以和兄长有个交代。
倒是第二个问题让他为难。
他当时确实是被吓住了,公主殿下拿着他的前程来要挟诱惑,他不敢跟任何说,虽然兄长曾经对他有过交代,他是可以信任兄长的,可是他当时就是没有那样做。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对兄长的一种不信任。
当日兄长本就忙于桓王造反之事,他不敢打扰,如今兄长又来盘问,他觉得还是坦白比较容易在兄长那里过关。
想好回答后,顾兰辞就乖乖站好等着兄长来问他,甚至觉得兄长留给他的时间有点多,见兄长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他就开始游神天外了。
顾兰简自房间里出来后,先处理了几件着急的事情,然后让下人找来了两根绳子。顾兰简将拿过来的绳子放好,没有错过刚才弟弟的神游,也不点明,在顾兰辞面前坐好后,静静地道:
“想好了吗?”
顾兰辞在房门打开的时候就将自己拉了回来,然后就盯着兄长放好的绳子,半天移不开眼睛。
那是要对他用的东西吗?
他不敢想象今天会到哪种程度了,兄长竟要用绳子将他绑起来。
认命般的移开撇开眼睛,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他面前的兄长身上,看着兄长地眼神,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慢吞吞地移动到兄长身边,然后跪在了地上。
他不敢抬头,只能看着兄长一双黑金色的云锻缕靴子,靴子上面还沾染上了未融化的雪。
咽下一口唾沫,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低声回道:“想好了。”
顾兰简见他这般动作,挑了挑了眉,他可不认为自家的弟弟能够在他这儿突然开了窍,安稳坐好,只等着人来给他答案了。
顾兰辞紧张地将自己身侧地衣服捏成皱巴巴的,幸好衣服料子足够好,不然得让他扯碎了。
“回兄长,季大人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请柬,至于其他的目的,泽怜也不太清楚。”
回答完第一个问题后特意停顿了下来看兄长的反应。
顾兰简当然没有漏掉弟弟的这一个小动作,冷淡的回给他三个字:
“继续说。”
顾兰辞听后,眼神暗淡下来,认命地继续他的回道:
“当日公主殿下来找我的时候,兄长您在处理桓王的事情,我不不敢打扰,就没同您说。”
回答完后他原本捏住衣服的手也放松了下来,衣服没有他的揉拧也逐渐变得平整。
两个问题,两句回答。
顾兰辞自认为回答到了点上,但就是不知道兄长满不满意了。
顾兰简听完他的回答,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不出他所料,句句踩着他的底线回答。
顾兰辞本来一心就在兄长的反应上面,现在猛地一听见这声叹气他吓得半条命都丢了。
他不敢看兄长,但是他知道此时兄长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
“不再说点什么了?”
顾兰简还是给了他一次机会,顾兰辞也没让他失望,直接回答他:
“有!”
顾兰简点点头,示意他可继续说下去,只是手上却在慢慢整理绳子了。
顾兰辞越看兄长整理绳子越心惊,本来想好的话到口中反而说不利索了:
“兄长。。我。。我只是害怕,我怕公主殿下。。会对顾家不利,我没想太多,公主殿下还。。还说要是季大人去不了,那就是我替他去。。我没有办法。。”
断断续续的话传到顾兰简耳朵里,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他要的不是这种浮于表面的回答。
顾兰辞此刻对兄长的任何动作都十分敏感,一见兄长摇头,他的手一下就将自己的衣服抓了起来,嘴里说的话也渐渐没了声儿,只愣愣地看着兄长。
顾兰简将已经整理好的绳子放下,站起身,他抬起顾兰辞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先前他打出来的巴掌印已看不见了,白嫩嫩的脸上除了泪痕,就剩下脸颊上一点点的泛红。
与那双泛着泪花的双眼对视,顾兰简罕见的将自己眼里的冰冷收了起来。
“泽怜,兄长是否说过,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
“是。”
脸被兄长的手拿捏住,能够清晰感受到兄长手上传来的温度,很冷,顾兰辞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兄长是要动手的,但意料之外的是,兄长的巴掌没有打下来。
顾兰简继续迫使弟弟抬眼看他,语气里稍微带了点威严。
“那兄长可是有什么事情拒绝你了吗?”
“没有,泽怜所求,兄长无有不依。”
顾兰辞眼里的泪水涌出来,滴落在兄长的手上,带有哭腔的声音一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跪着膝盖也忍不住往后撤了一步,但是又被兄长一眼给瞪了回去。
顾兰简捏着他的脸不放,手指沾上了泪水也也没让他松开半分,反而是捏的更紧了。
“那兄长可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不。。。兄长很好。”
听完这一句,顾兰简松开捏住脸的手,下一刻,一巴掌扇在下面跪着的人脸上。
这一下打的顾兰辞措手不及,半边脸上都被打的带上薄薄一层红印,倒在地上后,他就听见兄长不是一贯的气定神闲的语气,更像是一声怒吼:
“那你为什么不敢和我说呢!”
顾兰简蹲下,将人从地上捞起,强迫顾兰辞看着他的眼睛,只一瞬间,他就将刚才的愤怒压了下去。
“泽怜,我当时就在那儿,一直都在。”
顾兰辞望着兄长,原来兄长一直都在等着他去说的吗?
兄长一直都知道他的不能够解决,所以专门在等他?
所以只要他说,他就可以完全避免这次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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